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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贞妃不太好了。” 萍芷差点把盘子摔了,她强压住心里边儿的惊骇,哆哆嗦嗦的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道:“娘娘呢?” “太后派人来,把各宫的娘娘、嫔妃都喊过去了。” “娘娘身边儿谁跟着?”萍芷问完这话,也觉得自己吓的糊涂了,玉萝也不在,定然是她陪着的。 玉萝和一群嫔妃的宫女一样,战战兢兢的等在外面,殿内灯火通明,以常太医为首的几个大夫跪了一地,常太医已经 施了针,用了药,将脉案及方子举了上去。 来公公拿了交给了坐在贞妃床榻旁边儿的皇上。 连泽虞脸色阴沉的扫了几眼,沉声道:“务必调理好。” 话音落下,床上便细细的起了哽咽之声,那哭声慢慢的由小变大,最后嚎啕大哭。 汹涌的眼泪从贞妃双眼中不停的流下来,不过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她便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想到这里,她微微偏了头,仰头便能看见皇上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他眼神中只有愤怒。 皇上对面坐着太后和皇后,太后手里紧紧攥着念珠,几不可见的颤抖着,皇后面容仍旧沉静。 贞妃闭了闭眼,又努力看向屋内其他人。 泪水朦胧中,她视线最终停顿在了嬉妃的身上,她仿佛想到什么,身子抖了起来。 因这一屋子的人都在关注着贞妃,不管内心是窃喜还是怎样,所以她的反应这么大,使得众人眼神便顺着贞妃的眼神望向了嬉妃,原本就无人和她站在一起,此刻更显得她被孤立在这几乎人满为患的房间中。 连泽虞瞳孔一缩,到底还是没有来得及。 因为匆匆而来,商雪袖的长发简单的在脑后扎起,耳边还有青丝未及梳理整齐。她的眼睛平静的看着床上的贞妃,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自她入宫以来,连泽虞鲜少见到她穿素淡的衣服。因为贞妃出事,自然大家都换了素淡颜色,起码表面上还要表示一下,可却没有人穿的像她这样——全身素白白的,白绸子的曳地百褶裙,上身也是白纱刺白云纹的散纱衣,似乎唯一带有颜色的便是那一抹红唇。 皇后看了看贞妃,又看了看嬉妃,有些犹疑的开了口:“贞妃meimei,你……” 贞妃勉强支起了身子,直指着嬉妃,可一开口便是哭,说不出话来。 旁边儿的绣草眼泪都急出来,急忙跪下道:“皇后娘娘,可否容奴婢一一禀来?” 萧太后嘴角的法令纹越发深邃,她原本和皇帝在宫里谈论权妃的事儿,不想就得了信儿,报信的太监显然也是慌了神,完全不知道今晚到底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虫不老说今天的第二更,套路,都是套路00……感谢书友160805072755862的香囊,煮妇爱读书的平安符……感谢你们,除夕快乐 第286章 问讯 听禀报,萧太后只知道贞妃如往常一样趁着天将晚时在御花园儿外围散步时,受了惊吓而导致摔跤,当时就见了红! 抬回了景阳宫,常太医施了针,可胎儿到底没有保住! 刚才医女将贞妃里里外外擦拭干净安顿了下来,太医又开了方子熬药。 原本不应该打扰病人,可这件事事关龙裔,必须得追查,也要给贞妃一个交代,萧太后才带着皇帝、皇后和其他来探视的嫔妃进了屋。 此刻萧太后声音里带了狠戾,道:“给哀家说!你没护好主子,要是说的有一句不实便立刻拖出去打死!” 绣草抹了泪道:“今个儿出去的晚了些,奴婢伺候主子沿着寻常走的路,只有小心再小心的,可今个儿月亮被挡着了,天色暗,然后……然后……旁边树林里就……” 她不停的磕着头道:“请太后娘娘恕罪,奴婢和娘娘看见了女鬼!” 连泽虞皱了眉头道:“妖言惑众,拖下去。” 绣草吓的声音都变了调,扑到了贞妃床前,道:“娘娘救救奴婢!” 贞妃红着眼睛道:“臣妾也看见了,皇上把臣妾也拖下去算了,反正臣妾也活不下去了!”说罢挣扎着往床下滚。 萧太后便重重的拍了一下案几,道:“要死要活的,成何体统!” 绣草又转头向萧太后道:“太后娘娘,那影儿白刷刷的,还一飘一飘的,还有尖叫声……” 贞妃摇着头:“不是鬼,不是鬼……”她猛地抬了头,瞪着通红的眼睛对着商雪袖嘶声道:“是你,是你!” 她双手哆哆嗦嗦的摸索着,最后终于拽住了连泽虞的袖子,哭道:“皇上,臣妾现在想起来,那女人的声音就和唱戏的一模一样……皇上!不是她还有谁?可连城宫内,只有她一个……女戏子……” “女戏子”这三个字一吐出来,连泽虞脸色便是一沉,将袖子从贞妃手里拽了出来。 贞妃手中一空,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道:“那影子也是一身白……” 连泽虞皱眉道:“她不会做这样儿的事。” 贞妃便觉得自己的心也空了,皇上说的是“她不会”,何其的维护和信赖嬉妃! 泪眼朦胧里,她看到嬉妃站在众人中间,一身刺目的白色,脸上淡淡的,对着她的指责,连反驳的话都不曾说一句,却有一种无声的讽刺意味。 皇上……眼见得是不会为她和他们的孩子做主了……贞妃笑了起来,那是她的孩子,不是他们的孩子。 贞妃这样想着,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皇后轻皱眉头道:“嬉妃,你怎么说?” 商雪袖低头道:“回皇后娘娘,此事和臣妾无关。”她抬头道:“臣妾平日从来不穿这样儿的衣服,今日是听说贞妃jiejie的事,不好穿红着绿的,才随意挑了一件。” “那还是你的好心了?” 商雪袖似乎没听出皇后口气中的讽刺,认认真真的辩驳道:“各位姐妹都是这样的素淡,可见大家心里都是难过的。至于说尖声叫喊……这又不难……”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贞妃:“就是方才贞妃jiejie激动之时喊叫连连,听在耳里,也颇为尖利。” 皇后轻哼了一声道:“真是牙尖嘴利。” “贞妃痛失胎儿,太后娘娘和皇上、皇后娘娘心中痛惜愤怒,臣妾自然也希望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贞妃误会臣妾,臣妾不能不辩驳一二。娘娘说臣妾什么也好,但此事确实与臣妾无关。” 连泽虞看了萧太后一眼,她一直在沉默。 他从懂事起,再到后来离宫去东海之前,这十几年,对宫中的事情不能更熟知。 嫔妃之间的互相勾心斗角、互相倾轧,就算是母后,为了替他除去不必要的威胁,手里也是沾着血的——只是这种肮脏事,终于也轮到了在他的后宫里发生,并将商雪袖牵连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