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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然儿,下半阙是什么?” 下半阙?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 “但愿什么?”他不知何时绕到了我前面,清冽的男子气息近在鼻息,我垂下眼,“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千里共婵娟。”他低低地重复,然后掏出一个玉佩,“然儿,这玉佩要好生收着。” 我低头端详着那块玉佩,莹白如玉,小巧精致,要说是项链也并无不可,形状是这里很少见的圆柱形,难得的是那玉佩的轴心处蜿蜒着一抹红色,像是渲染在宣旨上的水墨画。 不用想就知道,这不是什么普通的玉佩,“这玉佩倒很是别致,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宋祁神秘一笑,“倒没甚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日后然儿若是没有银子使,拿着它去各个钱庄能换些银子。” 我半信半疑,由着他将这玉佩挂在了我腰间,他走远两步端详了一会,又拿下来,“你素来顽皮,就这么挂在腰间什么时候丢了也未可知,还是明日寻根绳子挂在脖子上吧。” 素来顽皮?他什么时候对我有了这样的见解?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宋祁怪怪的,我原本以为他是在担心安王,但是他看我的眼神总是透着一股不明的意味,和从前似乎没什么不同,又似乎很不同。 · 一大早就要出发,我顶着迷迷糊糊的脑袋进着早膳。 却听外面传来一个熟悉但很欠揍的声音,“这庄子里没几个丫鬟,平日里除了官家就是几个丫头恐伺候不好皇上,奴婢斗胆,亲手熬了粥,劳烦大人通报一声可好?” 我的瞌睡虫一下子跑了大半,不错,是那拦车架的美人,安王那便宜侍妾的meimei。 于简守在门外,冷着声音道,“姑娘还是快回去吧,虽然出门在外,但是爷和夫人的早膳自然是由专人负责,来历不明的东西,是不能用的。” 我噗地笑出声,来历不明,这于简,不错,不错。 宋祁揶揄地望了我一眼,“再用些,不比宫里,等会赶路容易饿。” 那美人依旧没有放弃,“这位大人,奴婢虽然身份低微,但是奴婢的jiejie好歹是安王府的侍妾,这怎么能算是来历不明的东西,大人都不进去通报,怎知皇上愿不愿意见我。” 于简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姑娘还是请回吧。” 只是我却不怎么高兴了,安王府的侍妾的meimei,的确不能算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 安王这个草包是怎么看上这个蠢美人的jiejie的?想到王遇,我突然觉得胃口不大好了。 宋祁看我放了筷子脸色也不怎么好地向外瞧去。 我暗自磨了磨牙,扬声道,“让她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安王:我我...我还是不回去了吧... 客官们,走过路过不要忘记收藏评论啊(~ ̄▽ ̄)~ ☆、小妾论 美人带着食盒进来了,扭着水蛇腰,挂着莲花笑,“奴婢参见皇上。” 我撑着下巴看她,姿色的确尚可,有攀龙附凤最基本的条件,“你叫什么名字?” 她似是才看到我一般,“奴婢凤兰。” 我忽略她并不怎么恭敬的语调,用下巴指了指她手里的食盒,“里头是什么。” “是奴婢给皇上熬的粥。” 有必要强调么? 我自认很友好地笑了笑,“呈上来我瞧瞧。” 锦屏及时地上前拿过食盒拿出里头的粥,普普通通的碗,普普通通的粥,熬的晶莹透亮,一股糯米的香气扑面而来。 我还真是低估她了,山珍海味吃多了,这种最平常不过的白粥确是更让人耳目一新。 我拿了勺子伸向那碗白粥,凤兰美人的脸色紧张地看先宋祁,又委屈地看着我伸向粥碗的手。 “然儿。”宋祁开口,带了些无奈。 凤兰美人面含期待地看向宋祁,宋祁在美人惊喜的目光中开口,“夏宗,还不快拿银筷子验一验!” 美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眼看着就快要哭了。 夏宗得了旨意,很麻溜地拿银筷子试了试,又试吃了一勺子,“爷,没问题。” 宋祁拿手碰了碰碗然后递给我,“温度倒是正好,既喜欢就快用吧,路上虽然备了糕点,但早膳还是要用得足些。” 我笑眯眯地接过,一勺一勺喝粥。 美人脸色一会青一会紫一会白,哎,我这人就是容易心软,遂把勺子递到宋祁嘴边,“夫君也尝尝?的确很可口呢。” 宋祁笑着喝过,柔声道,“娘子喂得,自是可口。” 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把粥碗放到了桌上,“用完了,咱们早些赶路吧。” “好。” 我跟着宋祁到了廊下,就见美人的jiejie一脸焦急地在那站着,见了我们出来,倏得跪下,“妾身参见皇上,参见娘娘,妾身的meimei不懂事,扰了皇上和娘娘,请皇上和娘娘恕罪。” 我抚了抚脖子上新多的一根绳子,上头挂着昨晚的那个玉佩,笑着道,“她熬的粥很好喝,也暖胃,何罪之有?” “请娘娘恕罪,能给娘娘熬粥,是妾身meimei的福分。” 很诚恳,不似作假,“你叫什么?” “妾身凤竹。” 我看着她跪在地上的单薄身子,觉得她不像是攀附权贵的人,“为何给安王做妾?” 她惊讶地抬头望着我,“安王于妾身有恩,妾身……” 有恩? 我笑着摇摇头,“你可知女子为若为妾,会有多少无可奈和身不由己?” 她的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痛苦,而后转为坚定,“妾身……妾身愿意。” 愿意… 我有些惋惜却并未留什么情面,“你说你愿意,便记得安分守己,不是你的,不要去肖想,记住自己的身份,安王妃是个爽朗的人,她不会为难于你的。” 因为她不屑。 “妾身明白。” 我看着她单薄的身子,也许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最近真是愈发容易心软了。 · 宋祁自我说出那句女子为妾的言论后便一直盯着我看,我只做不知,上马车前转头去问木头桩子一般立在一旁的于简,“于统领?” 他抬头,以为我有什么吩咐,“诺。” “于统领今年几岁了?” 他惊愕的看向我,似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却很快恢复镇定,“回夫人的话,臣今年二十又一。” 二十一,不小了。 我饶有兴致地打量他的表情,继续道,“可曾婚配?” 于简这下呆住了,一言难尽地望着我,耳根子逐渐地红了起来,“未曾。” 哦,未曾啊。 · 宋祁黑着脸将我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