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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夫人拧着何正岩耳朵的手不放,孤疑的看着他,“六皇子?你欺我不关注政事是吧?六皇子确实死而复生了,但他跟你有屁的关系阿?!”何大人一边呲牙一边快速道:“你忘了那一百万两军需的事了?” “皇上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这军需确实是裴十三那个混人送过去的,但他会送?他不独吞就是好的了,和他在一起的就是六皇子,不是他还能有谁?!” “我虽不敢明着表现出什么,好歹谢谢人家不是?” “你信我,你若不信,派你的人送去,你一看就知道了!” 在路上过了半月,名医仙药齐下,裴凤霖脸上的肿胀终于消了下去,脸上还模糊残留青痕,至少比当日好了许多,一下船就直接进宫,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直接去了殿外求见,皇上早言大皇子拜见即可带入内,柳志也不敢耽误,一边孤疑的看着裴凤霖脸上的伤痕,一边迅速把人带了进去。 “父皇!” 裴凤霖深深跪在地上。 “儿臣回来了。” 皇上应了一声,双眸平静的看着他,也不叫起身,也不问去扬州如何,直把裴凤霖看得头皮发麻,不由得想难道十三叔那边已经提前通风报信了?也不对,自己刚到扬州父皇就让自己回来,十三叔难道还能未卜先知不曾? 想到这,心中微微一定。 裴凤霖道:“不知父皇急召儿臣回来是为何事?” 皇上不答,而是继续看着他,缓缓道:“在扬州的事情如何了?”一提到扬州的事情裴凤霖只觉屈辱更甚,他倒也聪明,脸上的伤明晃晃的挂着,皇上不问他也不说,只道:“父皇,儿臣在扬州看到了姑姑,她和十三叔六弟在一起。” 皇上听完只是寻常反问道:“然后呢?” 裴凤霖一心想着怎么告状,竟忽视了皇上语气的冷淡,平乐失踪数年,就算感情不好终究是兄妹,等闲怎会是这样冷淡的反应? 儿臣当时一心只想求证六弟是否真的活过来了,是以有些激动以至于直闯了十三叔的府邸,冲撞了姑姑被责打了一顿。” 皇上不提,裴凤霖只有自己把脸上的伤给带出来了,名医一路随行,若日日敷药十日便可痊愈如初,裴凤霖是故意的。自己堂堂皇子,别说不知她在此处,就算真的冲撞了她,又怎能打脸呢?! 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从信中已经知晓王府发生的所有事情,对他脸上的伤并无诧异,裴凤霖带去的名医是何人皇上也知晓,那位是有真本事的,别说肿成了猪头,就算真成了猪头他也有法子十日内复原如初! 现在肿胀虽消,紫青痕迹却是明显。 呵。 不咸不淡道:“你姑姑本就厉害,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没事得罪她干什么?” 裴凤霖直接被噎住了,不是已经说了不知姑姑在那里所以才冲撞了,怎么到了父皇口里就变成得罪她了?裴凤霖还未反应过来,又听得皇上道:“你当初下扬州本是为了陈家的事情,关于陈家的事情,你有什么想对朕说的?” 静静的看着裴凤霖。 裴凤霖却是直接摇头,“儿臣刚到扬州,根本没来及的问陈家的事情就去了十三叔的别院,第二日就收到父皇的急招了。”陈家既然已经没了,就没有再提起的必要,裴凤霖全盘否认,然后眼睛转了转,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 皇上挑眉,饶有兴致的模样。 裴凤霖道:“父皇知道儿臣侧妃是陈家人,陈家既贪污赈灾银两实在罪不可恕,可陈侧妃跟儿臣讲,陈家在扬州绵延数百年,商铺田产众多,几百年下来,家产颇多,实打实的家产,也该百万以上才是。” “然而抄家只抄了几十万两的现银出来。” “陈侧妃指天发誓跟儿臣说,家产绝不只有这么一点,至少有百万两。” 皇上起身,几步踱到裴凤霖面前。 “你是说,扬州知府把这银子贪了?” “儿臣以为他没这个胆子。” “那就是说十三把银子给贪了?” 裴凤霖一顿,摇头。 “十三叔虽做事全凭本心,但多年下来父皇也知,不是他的银子他不会拿。” 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上次裴十三瞧中了裴凤霖的一件东西,都没问主人的,直接派人去他府里拿了…… 皇上双手负在背后,双手交叉握成拳青筋已现。 “你的意思,是小六拿的?” 裴凤霖神情不变,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皇上。 “父皇,小六虽是您的儿子也是儿臣的弟弟,可他和我们分开太久了。当初他若未死,为何不告之我们?为何要隐姓埋名在外面过日子?这其中的疑虑实在太多不得不防,而且他现在还和姑姑和十三叔搅合在了一起,您千万……” “混账!” 裴凤卿话还没说完皇上就一脚踹了过去,直直落在肩头,将裴凤霖踹倒在地。 “父皇!” 裴凤霖惊愕的看着突然暴怒的皇上,不知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 皇上再也忍不下去了,给过他机会,他不仅不坦白,还要无赖别人! “那一百万两银子明明就是你自己求而不得生了怨恨还要怪你六弟,告诉你,那一百万两银子确实是你六弟拿的,他以朕的名义送去了西北战场!” “而且,这几年,你从陈家陆陆续续拿了两百万两的银子,你告诉过朕吗?你明知国库空虚,你有献过一点孝心吗?你还常常跟朕哭穷,做出一副清廉节约的模样!” 父皇怎么知道自己拿了陈家银子的具体数目?而且,自己才回京,父皇就已经知道了那笔银子的去处?六弟他是神算吗,他已经提前料到了后面要发生的时间吗?裴凤霖太过惊讶,连反驳都忘了。 皇上极度失望的看着裴凤霖。 “你还有脸说你弟弟不忠不孝,朕看你才是!对父不忠,对弟不仁,还妄图颠倒黑白诬陷他人!这样的人,怎能堪当大任!” “父皇!” 这话的意思太决绝,裴凤霖脑中一片空白,而一旁的柳志早就瞪大了眼睛,皇上要干什么? “卸去户部职位回府静养,没有朕的允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