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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这句话说得红了脸,嗔怪地瞅了他一眼。 当看到镜中焕然一新的人时,我默默看了看身旁的周彦华一眼,低低地道:“这些年,对于女儿家的这些事,你倒是格外上心。” 周彦华笑着拉我起身,并未回应我的话,而是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赛西施。” 我埋首低笑:“净会哄人。” 周彦华揽住我的腰身,在我耳际低声笑道:“色不迷人人自迷,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努了努嘴,故作不悦地道:“别跟我吊书袋子,我可不吃这一套。” 周彦华并不拆穿我的口是心非,转而牵过我的手,笑道:“我们走吧。” 与阿娘知会一声后,我与周彦华便相携着出了门。 这是这段时日以来,我头次出门,外边的一切竟变得完全陌生起来。 出门前,周彦华便叮嘱道:“出门后,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在意。” 至今,我还不知晓外头到底流传着关于我的怎样的谣言,即便对此次出门有些心慌,却因周彦华这句话而安心了许多。 何况,有周彦华陪在身侧,我又何必去在意那些子虚乌有的谣言呢? 考虑到周彦华的伤势,一路上我都是紧紧扶着他的身子,在外人看来,我俩该是十分亲密。面对行人投来的形形□□的目光,我总有几分难为情,却又觉得异常甜蜜。 偶尔,我也会看见三两人□□头接耳地谈论着什么,虽听不清,但看到他们的视线,我也知晓他们谈论的对象正是我与周彦华。而我竟然从中听到了徐简的名字,时而听到“不贞不洁”之类的话,隐隐明白了什么。 感知到我情绪的波动,周彦华伸手握了握我的手,我立马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我没事。”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我也大致听明白了。 我不明白在白水乡发生的事为何会传到县城里?甚至闹到了巷尾皆知的地步? 面对我的疑惑,周彦华温声道:“我本不想你知晓这些,想着等子舒解决妥当后,再让你出门。之前听了你的一番话,我也知晓事关你的事,你有权知晓,而你既然见过了徐简,我便带你出来了。等见了子舒,你会明白一切。”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他的话,面对许多道鄙夷的目光,我低声问道:“这事跟他有关么?” 周彦华却是摇了摇头:“他既然有意于你,对于有损你声誉的事,我信他不会做。不过,他曾多次出面为你挽回清誉,这好心之举,却是对流言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反倒让众人愈发坚信你俩之间果有其事。” 我实在想不出自己得罪了什么人,竟会利用白水乡里关于我与徐简之间的谣言,大肆宣扬,毁我清誉。 对此,我感到十分愤怒。 周彦华紧握我的手,宽慰道:“任外人如何去说,我都信你。” 在此事上,我实实在在地伤害了周彦华,的确辜负了他的深情;而他依旧义无反顾地选择相信我,一如既往地爱护我,这令我感念不已。 因他的信任与陪伴,我才得以从这些流言蜚语里保持清醒。 在县衙见到处理公务的赫连平,我看到了他双目下的黑影,显然是疲劳所致。 乍见到淡妆美服的我,赫连平的眸子亮了亮,微微诧异过后,却是转头问着周彦华:“你带嫂子前来,你改主意了么?” 周彦华点头,只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嗯。” 赫连平却显得有些为难了:“我听说你受了点伤,便将计划推迟了。你一声招呼不打就来了,令我很难办啊!” 说着话的时候,赫连平煞有介事地处理着公务,俨然一副忙得不可开交的架势。 周彦华却是笑道:“你待如何?” 赫连平掀起眼皮瞅了瞅我,一脸歆羡又不无遗憾地道:“戏园子里的戏目我虽然可以给你安排,不过……你有娇妻作伴,可怜我这个孤家寡人,所以这事……” 对于两人的谈话,我当真是一头雾水,索性趁两人说话的空档,直接问道:“你们所说的计划是什么?” 赫连平却是惊了一惊:“阿烨没与你说啊?” 我点头:“他说见了你,你会与我说。” 闻言,赫连平立时黑了脸,甩下手中的竹简,竟是爆了粗口,对着周彦华气急败坏地控诉道:“阿烨,你打得好算盘!怎么好人都由你来做,我就偏偏要做个坏人!” 周彦华人畜无害地笑道:“你是地方父母官,为民伸冤的事,本该你来做。” 赫连平瞪圆眼,骂了一句:“狗屁不通!” 话虽如此,面对我时,他的态度与对周彦华的态度截然不同,可怜兮兮地对我哭诉着:“嫂子,我跟你说,阿烨的心当真黑。你不知晓,这些日子我被他逼得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到头来,他不但不心疼我,还一个劲儿欺负我!嫂子,你得替我讨回公道啊!” 面对这样的县老爷,我完全反应不过来,嘴角抽搐不已,无助地望向周彦华。 周彦华给了我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不用理会他。” 继而,他又看向赫连平,笑得亲切温和:“子舒,我既然决定不再瞒着美珠此事,你尽管与她细说。” 赫连平无奈地摊了摊手:“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做牛做马来还债的。” 周彦华依旧是笑容满面地看着他,他也不再发牢sao,转而清了清嗓子,严肃无比地看着我说道:“嫂子,再让你接触真相之前,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我被他这一本正经的口吻弄得有些紧张不已,下意识地向周彦华看了一眼,他朝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也得以安心下来。 再次面对赫连平,我轻轻点头:“你问。” 赫连平斟酌片刻,轻声问道:“对平翠儿,你了解多少?” 突然听他提起平翠儿,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却是不知所以地问道:“她怎么了?” 老实说,见识过平翠儿疯癫的一面,对她,我是害怕的。若非她是张庆延的结发妻子,对于她几次三番的针对羞辱,我不会这般忍气吞声。 如今,只要听到她的名字,我首先想到的便是早逝的张庆延,因而对平翠儿的情感也有些复杂。然,更多的却是害怕。 周彦华轻轻握住我紧握成拳的手,轻言:“美珠,我在。” 我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紧紧握住了彼此交握的手。 而赫连平已转至桌案前,从一堆书简里找出一册书简递到我眼前:“你先看看,酉时有一出戏,届时你与阿烨去看看。” 我从他手中接过书简,问道:“什么戏?” 赫连平笑答:“嫂子没想过阿烨为何让你今日做这番打扮么?戏文是阿烨为你写的,本是为堵住悠悠之口,让那些流言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