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言情小说 - 女郡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0

    甫入殿,李复便皱起了眉头。闻着室内浓烈的苦涩之下夹杂的一抹萦绕不散的腥气,他心中的疑惑越加深刻。

    秦二忙安排着:“李太医,公主受了伤。刘太医,您去里头悄悄允州王殿下。”

    李复为初玉把脉后,忙安抚:“公主殿下是擦伤,不严重,幼儿肌肤娇嫩,所以瞧着厉害些。”李复在盉州也常逗弄初玉,此刻柔声安抚道,“公主不哭,呼呼便不疼了。”

    初玉听了,忙缠着爹爹要呼呼。

    顾琅予如今也多少知道女儿的意思,忙在女儿肩头轻轻吹了几下,“玉玉乖,有爹爹在没人敢对你不敬。”

    那头刘符也已行出,对顾琅予禀报:“陛下放心,殿下无碍,只是殿下此刻啼哭不止,需要静养……”刘符再移步上前,不着痕迹挡在了地面打翻的药碗身前。

    身为皇帝的心腹,这细微的动静怎能不让李复察觉。他还未入殿便已在殿门外闻见了药气。李复上前,蹲下身检查那药碗,指尖触上余下的药汁,入口细尝,酸苦腥重。

    顾琅予心疼女儿,听刘符如此说便未再多做追究,今日之事,他深知并非那般简单。如今靳虞留不得,他心中已打定主意明日便命人送走靳虞与顾离。

    宁禾却不想再忍下去:“玉玉。”她柔声问女儿,“在爹爹身前,你要讲真话。你告诉爹爹与娘亲,方才真的是你打翻了药碗么?”

    初玉委屈:“玉玉没有,玉玉在喂弟弟药。”

    宁禾凝眸望住从屏风后行出的靳虞:“帝安公主说了,她并没有做靳娘娘口中的事情。”

    靳虞也已换下沾药的衣裳,她深望宁禾一眼,只对顾琅予敛眉道:“小公主还是孩子,孩儿心性好动,她只是碰了臣妾一下,只怪臣妾失了手。”

    “你话中之意分明是针对初玉。”宁禾冷冷道,“若真是初玉碰到你,那她为何会伤在肩头?”

    靳虞失言不语,她一瞬后道:“是帝安公主跌倒在地……”

    “我的女儿不怕摔跤,摔倒了会爬起来,我进殿时她却坐在地上哭,除非只是因为旁人推了她。”宁禾深深望住靳虞,出口字字清冷。她与靳虞的仇还夹着一个李茱儿,如今靳虞还要伤她的女儿,这口气她不咽。

    靳虞却道:“宁大人,孩子玩心重,你虽是公主的娘亲,当时却非亲眼所见。”

    宁禾还要开口时,一侧凝思的李复问:“敢问靳娘娘,娘娘当时正欲喂殿下喝药么?”

    “正是。”

    这一刻,李复道:“臣查验了那药,并非是治愈殿下风寒的药,而是治疗女子阴气滞虚,月事不至之药。”

    靳虞脸色已变,却强作镇定:“李太医恐怕弄错了。”

    李复转向顾琅予,又望了一眼身侧的刘符:“陛下,靳娘娘的身子一直都是刘太医在照料,不如殿下亲自问问刘太医。”

    顾琅予望住刘符时,刘符只得硬着头皮道:“陛下,李太医应是弄错了。靳娘娘的身体状况臣清楚,娘娘她产后血崩,因此至今仍有淋漓不尽之时,故而才难挪宫见风。”

    是的,因为不想离开皇宫去朔北,靳虞便编织了这样一个谎言。如今她拖了一年不见好,在接到顾离被封为王需迁往封地时,她才敢拿孩子的身体做最后筹码。只可惜……

    “靳娘娘可否容臣把把脉。”李复的话将靳虞的思绪打断。

    心中的慌乱强被压下,靳虞蹙了蹙眉:“我的脉象刘太医清楚。”

    李复便望向了顾琅予。

    顾琅予已能听出李复话中之意,他眯起双目审视靳虞:“李复去吧。”

    “不可!”情急之下,靳虞喝出声。她的失常让顾琅予的疑心更重,他只认定靳虞编造了谎言欲留在皇宫。于是沉声命李复替靳虞把脉。

    众目睽睽,靳虞僵立,无法抽身,也无法再言拒绝。手腕处搭上三只手指,轻压揉按下,李复已收回手。

    李复深深忘了一眼靳虞,再对顾琅予道:“陛下,靳娘娘……”

    “朕要听实话。”

    一旁,刘符早已噗通跪地。

    李复道:“靳娘娘并无淋漓不尽之象,相反,靳娘娘脉搏沉实之下如盘走珠,似女子喜脉,无月事至,恐也无法再生育。”

    权衡之下,李复缓缓道:“按脉象沉实来看,此脉象少则有一年之久,多则……”李复敛眉,纵使太医皆是医术高超之人,但他若无真凭实据是不敢轻易下妄断的。

    顾琅予的脸色已渐深沉,他严寒开口:“靳虞的脉象确不是流血不尽之象?”

    李复点头。

    这一瞬,他竟觉狂怒之下竟有欢喜,顾琅予厉声望住靳虞:“朕当真对后宫之事不闻不问,所以才致你敢屡次欺君。”

    靳虞跪地哭诉:“陛下……”要如何解释?她行的剑走偏锋,不保险,甚至连此刻的刘符都惶恐得面如死灰。方才诬陷初玉不过是一时的嫉妒不甘,此刻静下心来,才始觉不够周全严瑾。她悔矣!

    顾琅予扭头望着俯首跪地的刘符,厉声道:“刘符妄敢欺君,处以死罪。”

    “陛下饶命。”刘符匍匐着连连叩首,颤声悔矣,“罪臣一切都是听靳娘娘的,陛下饶命啊!”

    顾琅予狠狠睨住靳虞:“常熙殿中的青铜香炉也是你的?”

    靳虞僵住,眸光颤闪之下不认:“陛下,什么香炉……”

    望住靳虞躲避的神色,顾琅予心中的疑虑更甚,他从不信世间的巧合,往日却独独没有解开迷惑的证据。如今,他对身前这个花容含泪的女人再无丝毫怜悯了。

    “那一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逼视着靳虞,此刻脑中涌现出那一晚的记忆,醉酒前的他清醒得很,知道屏退靳虞,知道宁禾的宫殿不应该出现靳虞的身影,但在靳虞抱着香炉入殿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头昏脑涨得只想睡,而第二日早起,似乎并没有在殿内瞧见过有什么香炉。

    泪水顺着靳虞的眼眶划下,她的面容绝望:“不,我,我们有孩子,有离儿……”

    顾琅予猛地问李复:“朕要你立刻查清楚靳虞到底为何会有如今的身体状况。”

    李复敛眉应下后,从药箱中拿出银针,“臣要验血才敢断定。”

    靳虞却只敢后退,她是绝望的,她步步为营,却输在一份不甘心上。如果真的会发生眼下的事情,她今日真不该自作聪明!

    已有宫人将挣扎的靳虞按下,李复的银针从靳虞手腕处的脉络上扎下,勒紧的布绳让脉络清晰可见,一颗颗血珠滚出时,李复忙用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