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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况且,那种情况下,她亲眼看见的,想要不信,也太难了。 她是不信史函舒给陆岱川头上安的“盗窃秘籍”的罪名,但是勾结妖女这一条,她却是相信的。 那日武林大会上,那白衣女子亲口承认,何况陆岱川那时候的武功的确长进非常大,由不得她不信。 想到陆岱川的事情,她心中又沉了几分,神情也不再像之前那么雀跃了。周咸阳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自己去忙吧,这边你就先不用管了。”周楚佩知道他是不想自己牵扯太多,乖巧地点了点头,离开了。 ************************我是场景再次转换的分割线********************** 祠堂较其他地方阴冷许多,陆岱川虽然有武艺傍身,但到底不算高手,不过在祠堂中呆了一会儿,便觉得浑身上下冷得受不了。一个人闲来无聊,他干脆站起身来,又把刚才周咸阳叫他舞的陆家剑法练了起来。 这里面看不见日月,也不知道练了多少遍,陆岱川终于不冷了,剑法也比之前圆融了许多,不再有凝滞之感。不过,因为练武,他体力消耗得很快,之前入神没有发现,如今停下来,才觉得肚子里早已经饥肠辘辘。 “啪嗒”一声,一个油纸包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陆岱川顺着东西来的方向朝上面看去,就发现祠堂的房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一身白衣,屈腿坐在上面,黑发如漆,目如秋水,正是翟挽。 他猛然见到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要跳起来,“你,你干什么?” “看你啊。”她将陆岱川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满脸嫌弃的“啧啧啧”了几声,“看来你师父也不是真的关心你嘛,要不然在呢么会想不到你现在还没有吃饭呢?” 听到她这样说周咸阳,陆岱川立刻不干了,“你懂什么?要不是你,我现在怎么会在祠堂里?还好意思说我师父忘了让人给我传饭来,如果不是你陷害我,我连这祠堂都不用进!还说什么饭不饭的。” 听他这么控诉自己,翟挽只是淡淡一笑,问道,“你确定?” 被她这么一问,陆岱川才想起来,就算没有翟挽,他还有盗窃秘籍的事情洗不掉。若是回到门中,一样免不了要被关到祠堂里来。这样一想,登时气势弱了许多,不过还是白了她一眼,低头乖乖地捡起地上的油纸包,打开来一看,里面居然是只荷叶鸡和几个白面馒头。 东西还是热的,陆岱川一天没吃东西,闻到味道不由得食指大动,连忙捧着啃了起来。啃了两口又觉得不好意思,抬头朝翟挽看去,“你别看我啊。”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人,叫他怎么吃得下去? 翟挽冲他翻了个白眼儿,“你长得好看。”不过到底还是把脸转过去了,语气中却是满满的嫌弃,“陆景吾居然会有你这样的孙子,哈,也是他的不幸了。” 陆岱川听得眉心一跳。他知道,跟他爷爷比起来,他是不那么显眼。但是能不能每次见到他都要重复这样的话?他朝翟挽翻了个白眼,放下手中的吃的,“我知道,你不用每次见我都重复。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是个长了张少女脸的老太婆——” 话音未落,他脑袋上就挨了一下,嘴里原本还有rou,被她这一打,立刻咬到了。陆岱川忍不住“啊——”了一声,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抬头看向翟挽,“能不能让我好好吃个饭!” 翟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站起身来,白衣飘飘荡荡,好像剪了一片月光披在身上一样,“吃完了赶紧出来,我有事情找你。”说完,便身子一折,陆岱川甚至还没有看清楚她是怎么动的,房梁上的那片白色就不见了。 第十三章 陆岱川吃完了,在祠堂中转了一圈儿,发现房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开了个天窗,想来刚才翟挽就是从那里进来的。她武功高,连进门跳窗都不用,直接从房顶进来了。陆岱川也是微醉,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上了房梁,从那个洞钻了出来,到了房顶上面。 尖尖的房檐上站了一个人,一身白衣,衣带飘浮,月光洒在她身上,好像姑射真人一般。 说实话,翟挽只看那张脸的话,说她是观音都有人信,但是性格实在太恶劣,陆岱川觉得她空长了那样一张美貌的脸,内里却早已经腐败不堪了。 他站到翟挽身边,问道,“你找我做什么?”翟挽把他救出来之后又把他送回来,嘴上说是要找真相,但陆岱川……现在实在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她。 翟挽没有看他,手一扬,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柄长剑,秋水为刃,月光下映着她那张脸,美到惊心动魄。 只见她手腕飞舞,长剑在她手上登时化成一匹白练,月光下,她的白衣跟手上的剑招,联合披在她身上的月光一起,好像秋水白练一样,明明清淡到了极处,却也绚烂到了极处。让旁边看着的陆岱川,忍不住心驰摇曳。 一套剑法舞毕,翟挽收剑敛眉,陆岱川尚且还在她刚才带给自己的震撼中难以恢复,这厢翟挽已经将手中的长剑递给他,“练给我看看。”她身姿优美,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刚才那一舞,当真如同洛神出水。 翟挽什么功力,他什么功力?翟挽能舞得这么好看,可不代表他也能。陆岱川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见翟挽把剑放到他面前,下意识地犹豫。他早已经知道了这人的手段,等下他练得让她不满意,有的是办法叫他生死不能。 见他如此,翟挽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再也不给他面子,嘲讽道,“你看看你这副样子。连拿剑都不敢,还能做什么?”她倒是没有将陆岱川跟陆景吾相比,话里虽然瞧不起人,但好歹还让陆岱川稍微好受点儿。 翟挽说完了还不见他过来接剑,忍不住挑眉道,“你不就是怕我等下练不到罚你吗?你再不过来拿,就是不练,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陆岱川身子一震,只觉得她那一句话出口,浑身上下好像有万只蚂蚁爬过一样,忙不迭地从翟挽手中接过剑来,跳下屋顶,学着她刚才的样子,舞起剑来。 翟挽看着陆岱川庭中的身影怔怔出神。说起来,那柄剑,还是当年,陆景吾送给她的呢…… 她与陆景吾,原本有着世间最绚烂的开头,只可惜,绚烂太短,人生太长,走完一段路,早已经是千疮百孔面目全非。 眼前月光温柔,仿佛又回到了好多年前,小寒峰上,她一身绿裙站在树荫下面,看着偶然间闯进来的那个年轻人,眉目生动,瞬间填满了她原本空白的岁月。 彼时她不过十五六岁,因为被那人养在深山之中,除了杀人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稍微长一点儿的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