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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说,你可以放心抓人了。周文彬,破绽出来了。” “什么?”陈皖南皱眉,不确定刚才走神是有多厉害,她都分析出周文彬的破绽了? “陈队……”赵晓然忍着笑,“您心不在焉的厉害啊。” “陈队,瞿顾问刚才说,周文彬辞职后自己开办的那家补习学校,现在应该留着一页缺角的情诗。在他办公桌上。那就是他杀人的证据。”杨组长提醒。 “缺角的一页?”陈皖南咬了下舌尖,有些懊恼的嘶了声,“对。王子娴死时,抹布挂在雨棚上,可手心找到一片纸屑,上面有三个字……” 学校里面一块有字的纸屑,太寻常,当晚夜寒风大,吹进王子娴手中,并不为奇。 普通到出勤的民警忽略,就连陈皖南一向精干的大脑,也没关注后续是什么,这对于一个看到书籍退避三舍的男人而言,实在为难,何况是首情诗,陈皖南只记得开头的三个字,“欢悦的……” “欢悦的双睛,激动的心;相遇已成过去,到了分手的时候;温婉的微笑将变成苦笑,不如在爱刚抽芽时就掐死苗头。” 瞿嘉缱绻的声音一出。所有人耳朵里刹那寂静。 命运是一把无规律的梭子, 趁悲伤还未成章,改变还未晚, 让我们永为素丝的经纬线; 永远皎洁,不受俗爱的污染。 分手吧,我们的相逢已成过去, “……”陈皖南心头忽地钝痛,她过分投入,好像,是念给他听的一样。 任心灵忍受多大的饥渴和懊悔。 你友情的微笑对我已属梦想的非分, 更不敢企求叫你深情的微喟。 将来有一天也许我们重逢, 你的风姿更丰盈,而我则依然憔悴。 不会的。陈皖南深深吸气,内心被喜悦淹没。 我毫无愧色的爽快陈说, “我们的缘很短,但也有过一回。” 我们一度相逢,来自西东, 我全身的血液,精神,如潮汹涌, “但只那一度相逢,旋即分道。” 留下我的心永在长夜里怔忡。 直到瞿嘉的声音结束,耳畔里具是安逸无声,这样阴冷的夜晚,她的声音十分有治愈能量,不愧为当年轰动一时的才女。 “瞿嘉……我是个女的都要爱上你了。”良久,赵晓然惊叹一声。 “……”其他人也凝神不敢呼吸,怕打扰。 瞿嘉浅笑勾唇,淡淡解释,“这首诗,来自闻一多先生的,堪称史上最销魂的分手诗。每当我们思念昔日的恋人,便会想起这首:将来有一天也许我们重逢,你的风姿更丰盈,而我则依然憔悴。” “太美了。”赵晓然忍不住感悟。 女人情绪敏感,瞿嘉见怪不怪,不好多打扰男人们的耳朵,她便收了情绪,朗声说,“但显然,周文彬写这首诗的意义,只为开头那句,不如在爱刚抽芽时就掐死苗头——他怨恨她,将写着这首的纸条,从六楼窗口放下,可能会很浪漫,他和王子娴之间,是效仿罗密欧与朱丽叶。王子娴上当,被吸引到窗边,然后,被他丈夫推入地狱。” “瞿顾问的意思是,韩熙恰好在摆弄手机,其实录下的不是我们一开始推断的谋杀过程,而是事后,周文彬回到六楼办公室,收回放纸条的绳索的画面。”杨组长在六楼教室坐着,忍不住一拍自己大腿,为瞿嘉喝彩,“太棒了!前因后果全部联系起来。” “可是嘉姐,周文彬杀人过程,必须有断电配合,要不然被人看见。可,配电房配合他的那位,两年意外车祸去世了。我查过,的确是意外事故。可现在想想,会不会是周文彬灭的口?”赵乐天积极的问瞿嘉,他似乎忘了自己的队长在旁边。 而陈皖南也不知为何突然没了动静。 “不会。”瞿嘉斩钉截铁,“周文斌杀人具有很高的艺术欣赏意识,他把死亡现场艺术化。卢思琪遇害时,被放入蒋震体毛,固然是扰乱警方侦查的意图,可脱光衣服,整齐摆放她的身体,割裂她的血管,致使最后,现场红白相间,凄冷永别,是他人格缺陷中渴望展示自我,并为之兴奋,骄傲的一面。那名意外车祸去世的配电工,现场不具备周文彬犯罪时的特征。非他杀。” “可,周文彬这种变态性格,真的会把两桩案子里,对自己不利的线索,保存起来欣赏吗?” “会。你们不是包围他的住所了吗?那补习学校的办公室,他就没办法回去了。盯住韩熙吧,目前,她是唯一一个受周文彬支配的知情人了。” 瞿嘉说完这些,感觉身体完全疲惫了下来,每次都是这样,案件未破前,神经高度紧张,各处走访,不断的搜集资料,查看总结,周文彬补习学校办公室的桌底下,压着那首,便是在无数的暗访照片里,被她一眼瞧见的。 如今,案子肯定要破了,剩下的就靠陈皖南的缉捕和审讯技巧了,已经三个夜晚未眠的她,突然好想回去睡觉,书店里,有人的精神食粮,放松再恰当不过了。 “陈队。那我现在去盯住韩熙,防止她回学校销毁那首,陈队?” 赵乐天的请示没有得到回复。 是杨组长点的头。 瞿嘉疲惫的抬头,下意识的想着陈皖南这半天没说话,在干什么,忽地,感觉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身影,她一眼望去,竟是一双长腿了,往上看,才看到男人的窄腰劲瘦,背线微弓,不知压着门框站了多久,仿佛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 “皖南?”他什么时候下来的?瞿嘉眼神讶异。 陈皖南嘴角浅浅的勾起一个弧,若无其事的望向别处。相遇已成过去,简直打开了他的心扉。分手后,肯定不止他一人痛苦过吧。 楼梯里那里,正好下来了其他同事。看到陈皖南靠在门框上,唇角微扬,低头点烟的样子,脸上分明挂着笑啊! “太好了!拨云见日!”男人们心情都不错。就着陈皖南的火,纷纷吞云吐雾,交谈着搜捕细节,审讯方式等。 陈皖南说,“你们先回去。” “老大你呢?”其他人问。 “我?”他似笑了声。 瞿嘉想起被忘记的一件事,神色一凛,立即站起身,想跟陈皖南叮嘱,一定要看住宋飞羽。 “皖南……”瞿嘉已经走到他身后。 似有察觉,陈皖背对着她,忽地,长臂一伸,当着众人的面,把她扯了出去,杨组长他们立即后退,让出的狭小空间里,仍不够瞿嘉站的,只好本能往后缩了下——身体出卖你的心理,面对外人时,她永远在第一时间选的是往他胸膛里靠。 陈皖南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听出他的大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