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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事涉勾结外人欺下瞒上,又背主放贷,种种皆触国法,他什么都没说,只让将常兴家的捆去官府,再把与此相关的一干人等都挖出来,慢慢地审。 老太太回来之后只叹口气,面有戚色,却夸沈浩初“做得好,哥儿长大了。”余话多一句皆无。 赏雪宴就在这萎顿的日子里开始。 本只是几个姑娘的小宴,却不知怎地让大公子沈浩文也来了兴致,邀了几个同窗并好友进府赏雪饮酒作诗,这下连邱清露也没法置身事外,与秦婠一起cao持这赏雪宴。 “诶,你把斗篷带上!” 秦婠起个大早,已经去厨房和醉翁亭巡过一趟回来,正碰见要出门的沈浩初。 他穿着宝蓝的箭袖袍,腰间坠着羊脂螭纹玉,与满园来来回回臃肿如球的人相较,鹤立鸡群似的醒目。 “不了,我只是去大哥那里。你自己多穿点。”沈浩初有些赶,见到她却还是停步。 沈浩文也请他过去,如今宾客已至,他少不得要去外院应酬。 秦婠想了想,把怀里揣的东西塞给他:“那你将这个拿着。” 沈浩初低头看到小巧的镂空铜手炉,里面还散发出淡淡幽香,与她身上气息如出一辙,当下笑了:“多谢。” 秦婠目送沈浩初离开,转头进屋,喝了两口热茶朝谢皎道:“皎皎,你去二门那里帮我守着,如果星河来了就带她来找我,别去三姑娘那里。” 这宴虽是沈芳龄所设,不过那日宾客名单送来时,她就大笔一挥往上加了曹星河的名字。 谢皎点点头,前脚才踏出房,青纹后脚就匆匆跑进来。 “夫人,门子来禀,咱们府外有位何寄何公子求见夫人,说是您娘家远房表哥。” 秦婠闻言忙把茶搁下,大感意外:“何寄哥哥怎么来了?你让人先带他去偏厅稍坐,我马上就过去。” 这忙碌的日子,何寄来凑什么热闹? 奇虽奇,她还是看了眼时辰,估摸着自己还有半个时辰的空闲时间,便又让人将斗篷给她披上,穿戴整齐出了蘅园。 ———————— 镇远侯府的角门外,何寄拿着细鞭赶着驴车停在了石狮子旁,等了一小会,角门里便有小厮急匆匆忙出,抹着汗他殷勤道:“何公子请进。” 何寄看着角门上挂的匾额与府里熟悉的景象,神思正恍惚,闻言回神,道了声“稍等”便去卸车上装的东西。 “我来我来,何公子是夫人的表哥,咱们府的贵客,切莫脏手。”小厮很热情地过来从他手里抢过陶瓮,又招呼门口站的两个人过来帮忙。 “小莫,你慢些。”何寄退到一旁提醒他。 “何公子知道我?”那小厮惊讶地看他。 何寄突然记起自己已非镇远侯,这里没人认得他,只好讪笑两下,没有回答。 那小厮也不计较,只道:“何公子,这些是什么?” “送给侯爷与夫人的年礼。”何寄跟在他身后踏进侯府,目光被府里繁华景象所吸引。 他在这里生活了近三十年,没想过自己还能回来。 原本恨不得逃离的地方,如今再看,一草一木却带着记忆的馨香,再不是曾经憎恶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个新坑,姐妹篇,老读者们大概知道。 有兴趣可瞧。 没有幻言,没有电竞,任性开了网游,打算冷去北极。 第47章 雪宴(2) 何寄被请到外院的偏厅小坐。沈府外院的偏厅也布置得雅致,墙上挂着,角落里供着开得正好的菊花,比普通人家的正厅还要宽敞。 一路走来,属于上辈子沈浩初的记忆渐渐复苏。太多关于过去的画面走马灯般转过,府里的风景、人物,换种身份,换个心情,他忽觉自己像个局外旁观者,看这老朽的庞大世家。唯一的留恋是母亲尚在之时的温暖,那是他在沈家最后的支撑,凌落却模糊;唯一的牵挂是祖母满怀希望的目光,而他辜负了她十多年的教诲。 如今换了个人来做沈侯,应该比他要好吧?大理寺的考核、皇帝的青睐、应天府的惊才,那个沈浩初应该不会再辜负祖母的期望,还有这枝叶繁茂的家族托负。 而他,正如燕王所说,他不适合这里。 离开沈家,他没后悔,即使再回故居,也不过零星唏嘘过心。 ———— 珠帘清响,娇脆的笑声先传来。 “你替我跑趟腿,到蘅园让蝉枝jiejie把我斗橱二层放的包袱取来。”秦婠走到偏厅才想起还有事忘了,便赏了这儿的丫鬟一块碎银,打发她去蘅园。 小丫鬟拿了赏钱欢天喜地地去了,秦婠这才进偏厅。 何寄正捧着茶看墙上的画,听到身后响动已转过身来,正瞧见门外巧笑倩兮进来的秦婠。她边走边脱斗篷,露出里面穿的大红缕金百花袄与罩在外面的大毛皮褂子,头发整齐拢在雪貂毛的昭君套里,额前只露大红勒额一角,满月似的脸被衬得玉雪可人,一笑那眼睛就弯如弦月,两点梨涡深得醉人。 说来也怪,从前他总嫌弃她打扮俗丽,可如今再看,这满身颜色也只有她这样的人才压得住,没有富贵逼人的气势,只有一身的喜气鲜活。 “何寄哥哥今日怎么过来了?”秦婠走到堂上圈椅坐下,立时就有丫鬟捧茶予她,她略抿一口便放下。 何寄抱拳,刚要行礼,就被她打断:“你跟我客气什么?别见礼了,快坐下说话。” 他依言坐下,道:“上次王新的案子,多亏你帮忙,我还没正式谢过你。” “嗐,你没杀人,就算我不帮忙,应天府也一样查得出来,我也就让你少受几日牢狱之灾,不值什么。”秦婠谦道,又指着地上的东西问他,“这些是什么?” “这些是我母亲打点的年礼。她本要自己过来,不过近日大雪,她的腿疾严重了,我就没让她一起来。这里头有你上回说的酥酪、甜醅,还有自家熏的腊肠、板鸭,腌的各种酱瓜酱菜,还有几包炒货,娘说都是你爱吃的。”何寄说着就发现眼前人的眼眸越发潋滟动人。 秦婠很高兴:“是啊,我就好这些。不过天气这么冷,难为她还替我想着这些,你回去替我谢谢她,也让她别再辛苦了,身体本就不好,该多歇歇才是。” “知道了。”何寄淡淡应下,客气里添上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秦婠又问候了连姨几句,蝉枝已将她要的包袱给取来。 “这本就要给你们送去的,近日事忙给忘了。里边是些家常药,还有上回给连姨的膏药,另有几块皮子,虽然不是完整的,不过缝在里头做衬里倒是暖和得很。今年冬天冷,你给你娘做一身袄,剩下的也够你再做个马甲贴身穿着。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