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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性。 王環亦回抱七娘,她个头不高,身形玲珑,正一位娇娇怯怯的小小娘子。 却听座中有小娘子打趣道: “環娘,你还怕这些呢?” 众人只好奇地看向那位小娘子。 怎么这样说话呢?王環年纪本就小些,怕这些,自是理所应当的。 王環亦看着那位小娘子,一脸的委屈,只神情颤了颤。 那小娘子笑道: “我伯父家的兄长,正在西蜀任上。他可同我说,環娘在西蜀时,厉害得很呢!” 西蜀?众小娘子心道:王環可不正是自西蜀来的么? 提起西蜀,王環一瞬黑了脸,又瞪了那小娘子一眼。 她依旧抱着七娘,将头埋进七娘颈窝,撒娇道: “七jiejie。” 七娘被她这副样子逗笑,转向那小娘子问道: “可是環娘在西蜀调皮,被人家知晓了?” 那小娘子见王環瞪她,猛闭了嘴。忽又垂下眼,只闪烁其词,道: “那倒不是。不过是環娘贪玩些,兄长迂腐,才说了那样的话。” 这样的回答,敷衍又仓促,直像是高举起重拳,却蓦地打在了棉花之上。 明眼人皆瞧出些端倪,可都藏着掖着,故作不知。 既然王環不愿提,她们又何必当面得罪王家的小娘子呢? 众人不再言语,又接着吃茶谈天去。 却是朱凤英,她看了看那小娘子,又看了看王環,猛然一个激灵,忽过去拉住七娘。 七娘一愣,惊愕地回头看她。 她竟不知自己在生她的气么?这时候来拉她?她以为她骗七娘的事,便能这样过了? 七娘也不愿闹出什么动静,只轻轻抽回了手,低声道: “做什么?我那日的话,说了,是要算数的!” 朱凤英有些无奈,只正色道: “眼下不是闹别扭的时候,我有要紧事同你商量?” “要紧事?”七娘笑了笑,“你的婚期么?是啊,当真好要紧呢!竟要紧到不惜诓骗于我!” 朱凤英叹了口气: “你日后再怪我也就是了,不过眼下……” 不待她说罢,七娘直打断道: “日后?日后,我的事,皆不劳表姐费心。表姐也不必时时想着与我赔不是,我不稀罕!” 说罢,七娘便直要告辞离去。 “谢蓼!”眼看着她要向蔡三娘子开口,朱凤英猛低声斥住她,“你别后悔!” 七娘也不看她,面色带着从未有过的疏离: “你意欲骗我之时,可曾想过后悔?” 朱凤英忽觉她有些不可理喻,只觉气不打一处来: “没脑子的蠢货!” 七娘的气性亦上来了,直要骂回去。 还不待她言语,却见朱凤英先向蔡三娘子行了一礼。 “蔡三娘子,真是抱歉。”她道,“本想着出门走动走动,或许对伤势好些。谁知秋风瑟瑟,竟还是有些经不得。我这就告辞了,还望你莫要见怪。” ☆、第一百六十六章 百宜娇3 只见朱凤英面带微笑,很是周全。 众人皆知她是带病而来,本就足见了情谊。想来,也不是故意拂蔡三娘子的脸面。 蔡三娘子道: “原是我不周全,害你走这一遭。来日方长,咱们日后再聚。” 说罢,她遂端然起身,亲自送了朱凤英去。 朱凤英倒有些微微愕然,这蔡三娘子,像是对自己格外的好。 不过,这番好意,却并非全无道理。 她父亲蔡太师,本就是拥立郓王的一派。而朱凤英在郓王府养伤月余之事,汴京城早已人尽皆知,二人关系,不言而喻。 若说蔡三娘子有意交好,却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朱凤英于郓王府养伤之事,传得这样快,也不知,是否是赵楷那厮有意为之。 前些时日,有不少小娘子借着探病之故,想要一睹郓王的风采。 只可惜,她们不仅没见着人,还被郓王派去的人告诫了一通。 说是,若真心探病也便罢了,且莫胡思乱想,扰了朱小娘子养病。 如今,他是真真将朱凤英当郓王妃供着。别家小娘子纵使嫉妒委屈,他也再顾不得。 从前只当郓王待小娘子们随和温润,可日后,怕也不尽然了。 思及此处,朱凤英只掩面一笑,露出女儿家的羞怯来。 她乘着郓王的车马,华盖仪仗,颇有气度。宽敞平稳,皆比自家的更盛。 难怪七娘说她招摇过市了! 而七娘这里,自气走朱凤英,她自己亦不好过。 她一面担心着朱凤英的伤势,一面又不肯放下身段去瞧她。 左右,这件事情总是表姐的不对,也着实是伤着七娘了。 回府之时,她与王環同行了一段。王環见她与朱凤英似有嫌隙,只试探着担忧地问: “七jiejie。适才雅集之上,我见朱jiejie似有话与你说,你怎么不理她?” 王環原是说的,朱凤英骤然拉住七娘,却被七娘拂开之事。 七娘心中藏不住事,只一脸不悦,抱怨道: “我与她没什么可说的!” 王環叹了口气,噘着嘴: “敢是朱jiejie得罪了你,你生她的气?” 七娘撇撇嘴: “人家可是日后的郓王妃呢!我一介平民丫头,哪敢生她的气?” 王環想起今日朱凤英的车驾,那样华美气派,确是郓王的不假。 她又看向七娘: “莫不是,七jiejie对郓王……” 七娘一愣,这个環娘,怎么想到那处去了!也难怪,她本不知事情始末,胡乱猜测,也未可知。 七娘只道: “想什么呢?我怎可能对郓王有那心思?” 一想起骗她的事,郓王也有份,她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怎能仿酿哥哥的笔记! 七娘又道: “郓王的性子,恃才傲物,谁也不放在眼里,着实讨厌!还不如你三哥呢!” “三哥?”王環一惊,不想她竟骤然提起绍玉。 七娘点点头: “至少,你三哥从不骗人,亦从不戏弄人!” 王環忽而捏着眼审视七娘。她默了半晌,还欲再问,却是已到了分叉的巷口。 这头是谢府,那头是王府。 至此,二人不得不道别而去。 夜里,七娘才洗过头,只躺在贵妃榻上,由琳琅替她梳。 环月又拿来桂花头油,趁着长发半湿,细细抹上。 贵妃榻上加了层鹅羽软垫,又暖又舒服。七娘只觉今日确有些累了,躺在此处,方能好些。 她正昏昏欲睡间,只见阿珠端了一盘子的柿饼来,拿五彩琉璃盘乘着,其上柿霜不薄不厚,恰是诱人。 又见盘中凸起一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