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2
市,且逛一逛吧!” 她这一耍赖,陈酿如何招架得住? 他掀帘看了看外头,好在仆妇随从跟着,想来也没什么妨碍。 陈酿看了七娘一眼,遂转头向车夫道: “停车。” 此话既出,七娘只高兴地拍起了手: “酿哥哥最好了!” 陈酿笑着摇了摇头,遂扶着她下车。 自打五郎成亲,七娘是许久不曾来夜市逛了。 从前她最爱扮作小郎君,混迹在人群中,总要人认不出的才好。 而今日,她作小娘子打扮,身旁是她的酿哥哥,难得多了一份安静与温柔。 陈酿低头看着她,一面叮嘱: “可不许自己胡乱走了!只得紧紧跟着我,知道么?” 七娘正色点了点头,隐在帷帽后的小脸,已然笑开了花。 她只道: “蓼蓼知道的,蓼蓼亦不会抛下酿哥哥一人!” 陈酿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虽是有些滑稽,可他心中却蓦地生了一丝暖意。 不多时,丫头仆妇们,手中已抱得满满的。七娘挨个吃过去,倒像是饿了许久。 她正欲再吃一块酥烙,陈酿忙摁住她的手: “不行!” 七娘又故作可怜地望着他。 “不可再食了!”陈酿正色道,“当心吃坏肚子!” 七娘见他始终不允,这才作罢。 看着这琳琅满目的小食点心,七娘忽想起流民之事。 她抬眼向陈酿道: “对了,酿哥哥今日所言流民之事,我在那头亦闻说了。” 陈酿方道: “可是吓着你了?” 七娘直甩着头: “小娘子们听闻,皆是同情万分,嚷着要设粥棚呢!” “哦?”陈酿有些微惊,“小娘子们竟有这等见识?” 忽而,他眼中又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连小娘子们亦知的道理,偏偏身居高位的蔡太师装聋作哑。 到底可笑得很! 七娘又仰头道: “酿哥哥小瞧我们呢!我亦要设粥棚的。” 陈酿笑了笑,又轻抚她的发髻: “蓼蓼很是良善,这很好。” 陈酿蓦地夸她,七娘只含羞地垂下头去。 “什么好不好的?”忽听不远处有个熟悉的声音。 二人闻声望去,果是朱凤英! 只见她笑语嫣然地行来,身后跟着穿常服的郓王。 “表姐怎么来了?”七娘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二人。 朱凤英上前拉着她,只道: “谁叫你们的宴席散早了!阿楷难得空闲,便来接我逛夜市了。” 她又看了一眼陈酿,倾身向前,只捏着眼笑道: “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七娘羞涩一笑,只作敷衍,也不与她细说。 陈酿见郓王亦在,正欲行礼,却见郓王抬手道: “不过是寻常相遇,你我之间,何须多礼?” 陈酿点头了然,二人遂相视一笑。 而这一笑,似乎又是一番不言而喻。 ☆、第二百一十四章 宴清都10(加更) 二位小娘子亦是许久不曾见,这般遇着,只拉在一处说个不停。 七娘又分了自己喜爱的小食与朱凤英。陈酿与郓王看着她们,皆摇头笑了笑。 只见傀儡戏艺人又换了新人偶,是从前不曾见过的。 七娘一时双眼发亮,忽回身,指着傀儡戏艺人便笑道: “酿哥哥,我与表姐去那处看看!” 陈酿朝那处瞧去,只道: “别走远了。” 七娘点了点头,遂与朱凤英携手而去。 陈酿与郓王跟在她们身后,总不离开视线也就是了。 郓王看着台上傀儡戏,只笑道: “咱们眼下只管的玩乐,也不知,太师府那头,是个什么境况?” 陈酿亦浅笑了一下: “又一个无眠之夜。” 郓王顿了顿: “今日之事,只怕已传到父皇那里。” “也好,”陈酿道,“左右,算是呈上去了。” “如此一来,太学便于风口浪尖。”郓王沉吟一阵,“先生要事事当心些。” 陈酿点点头。 郓王又道: “眼下瞧来,父皇依旧有心护着蔡氏一族。倒是太子,于流民之事上,颇见出些敦厚仁慈来。” 陈酿略微怔了怔: “那殿下心中,是已有决断了?” 郓王长长舒出一口气,只道: “北地战事吃紧,朝中jian佞当道。这个时候,内廷再经不得动乱了。” 易储是件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默了一瞬,又道: “太子,会是位仁君。” 闻着此话,陈酿霎时有些愣然。 不多时,他忽退后一步,朝着郓王恭敬行了一礼。 只闻他道: “殿下如此心胸,是苍生之大福。” “先生过誉。”郓王忙扶起他,又道,“太子虽仁慈,可行事过于温吞。日后,还需你我齐齐辅佐才是。” “学生自当尽力。”陈酿道。 郓王点点头,又道: “至于,谢大人那处……” 陈酿遂道: “大人心忧战事,明日便上书安置流民。殿下放心。” 郓王笑了笑,又望向正看傀儡戏的朱凤英。 她与七娘此刻心无烦恼,无忧无虑,似乎也是极好的。 陈酿看了看郓王,又扫了一眼热闹繁华的汴京城。 这偌大的江山,富庶无边,众皇子中又有谁不心动? 而眼前的郓王,本可以搏上一搏,却骤然拱手相让。这分怀抱苍生的胸襟,不得不叫人佩服。 正感慨间,只见七娘已举着几个糖人过来。 她笑得极是天真,是由心而发的欢喜,并无半分杂质。 “酿哥哥,给!”她举至陈酿眼前。 也不知是否被她的笑容感染,陈酿竟接过吃起来。 七娘又将剩下的递与郓王和朱凤英: “这是表姐与楷兄的。” 一时四人皆笑起来,尤其二位小郎君,似乎还从未这般孩童心性过。 时有行人侧目不解,怎么两个大男人,竟吃起糖人来? 四人也不管不顾,天近子时,方才兴尽而归。 这样的时候,极是难得。 日后,陈酿思忆起来,总是感慨万千,似乎也只此一回了。 至于蔡府寿宴上的闲话,在小娘子之间,是传得最快的。 一时,闺阁之中,谁人不知? 谢菱自然也不例外。 这日,她午睡正起,自换了一炉香,又理了一回额发,只觉天气比昨日寒凉了不少。 已是午后,窗棂上却还见得些残霜,暖炉只熏得其上雾气重重。 她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