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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的好消息!” ……………………………… 今年的深秋尤其冷,可对于金人,却是司空见惯。 他们惯了的在雪中行马狩猎,一派粗犷豪放之气。 而江南的富庶柔婉,反倒令他们不习惯。 对于大宋的土地与财富,他们有些后知后觉的兴奋。 从一开始天降横财的窃喜,变作了如今粗暴的肆虐。 金兵们围着篝火与烤羊,恣意歌舞。在他们看来,一路南下,势如破竹,此番必能旗开得胜。 而唯有一座营帐之中,男子深深蹙起了眉头。 “王爷,”一金兵道,“宋营传来消息,他们的粮草即日便到。” 男子紧紧握着酒盏,险些捏碎。 他沉着声音,只道: “废物。” 金兵霎时腿软,忙跪了下来。 男子语气虽不凌厉,可身上的阴沉气,直教人害怕。 他接着道: “上回劫的,却是什么?” 金兵吓得发颤,声音抖得厉害: “是……是粮草……” “那怎么……” 男子还未说罢,忽地顿住。 默了半晌,他遂抬了抬手,示意金兵下去。 那金兵心下长长舒出一口气,似拿了免死进牌,一刻也不愿多留。 男人拿指尖敲打着桌沿。 宋人的消息,也未必是真。 若是真,此时自然打不得。 可若是假…… 宋营粮草短缺,眼下便是最好的进攻时机。 不过…… 他们真没后招么? 他们是否会算准了自己多想,然后唱一出空城计呢? 男子又蹙了蹙眉,一时拿不准,不敢轻举妄动。 “启禀王爷,”帐外忽有人道,“阿烈求见。” 竟然回来了? 男子黯了黯神色,宣阿烈入帐。 这个阿烈,长得与宋人极其相似,正是当日在柳花渡口行骗,故意抬高船价,意图扰乱大宋经济的商人。 见到男子,他二话不说,直直跪下行礼: “王爷,阿烈没用。渡口之事,恐已败露。” 男子倒波澜不惊,似乎心中早已有数。 他方道: “早晚的事。” 阿烈一惊,都说王爷心思细腻,料事如神,果不其然啊! 男子又道: “那时给你的东西,还来吧。” 提及这个,阿烈面露难色。 那是枚麒麟扳指,据说是大宋宗室之物。 正是凭着这信物,他才能买通小吏,瞒着上面,在渡口掀起风浪。 而那枚扳指,如今早已落到赵明诚手中,被他查了个清清楚楚。 只阿烈不知罢了! 他有些战战兢兢,只道: “王爷,当时走得匆忙,那东西落下了。” 说罢,阿烈又行一礼: “请王爷赎罪!” 男子负手踱了两步,背转过身,若有所思。 时间似乎静止,此间不闻任何声音。 但阿烈知道,自己的心,跳得极快。 又一阵死寂,男子忽开口: “我知道了,你去吧!” 阿烈悄悄抬眼,看了看他,那背影阴冷又瘆人。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阿烈再不敢多留,忙赶着退了出去。 刚一出营帐,只闻得一声凄厉的惨叫。 帐外有人道: “回禀王爷,阿烈解决了。” 男子点头,又道: “下回远些。” 帐外人应声,便也告辞而去。 男子又恢复了端坐的姿态。帐外的一切歌舞欢笑,似乎都与他无关。 他更感兴趣的,是这帐中的运筹,是这天下的逐鹿。 ……………………………… 与战场的杀伐决断相比,扬州城显得安宁又充满人情味。 绍玉与七娘一路行走,多是人迹罕至之处。 七娘见无甚人烟,遂也脱下帏帽,坦然相对。 二人皆怕对方为自己担心,一路上,又将这些年的经历粗略说了一番。 绍玉方舒了口气。 原来,七娘不过因着逃难,暂住陈家酒肆,并非与陈酿有甚别的关系。 听她唤韩氏大嫂,绍玉还以为…… 罢了,不是就好。 绍玉又看向七娘,道: “说来,你与他非亲非故,寄人篱下,也并非长久之计。” 七娘怔了怔,转头看着他。 绍玉接着道: “我直说了啊!我对陈二哥,倒没甚么成见。但他那兄嫂是怎样的为人,你比我明白,何必在他家受苦呢?不如,……” “三郎!”七娘打断他,“我们不是非亲非故,他是我先生呢!” 绍玉无奈,道: “是先生亲,还是你六jiejie亲?” ☆、第九十六章 撼庭秋2 六jiejie! 一听提起谢蕖,七娘猛地顿住脚步。 是啊!六jiejie还在王家呢!她还有一位嫡嫡亲亲的jiejie啊! 绍玉没说完的话,七娘如何不知? 他不过是想接七娘至王家居住,这才搬出谢蕖。 可谢蕖,确是个太大的诱惑! 七娘细细喘气,心下紧张万分,似乎下一刻,谢蕖便会出现在眼前。 她一把抓上绍玉的手臂: “jiejie她还好么?她可知道我还活着?还有小媃娘呢?” 一连串的问题,绍玉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他何时又招架住过呢? 绍玉笑了笑,方道: “都好,都很好!就是想你想得紧!” 他拉上七娘的手,又道: “你的事,我还不曾与她讲。我想着,与其我讲,不如你亲自去见。” 七娘霎时愣住了。 她竟然,还能见着亲人! 自谢蕖随王家离京,姐妹二人便再没见过。 二人年纪相仿,又是一母同胞,平日里本就比旁人亲近,何况乎眼下的情形? 七娘一时兴奋,有些不知所措,手脚也不知往何处放了。 她一会子理理发髻,一会子整整衣裙。 刚要顺一顺裙带,七娘忽地顿住。 满脸的兴奋,渐渐变作了失落与叹息。 “七娘?”绍玉见她有些不对。 七娘轻叹一声: “我如今的样子,她会更不放心吧!” 绍玉微蹙着眉,满心疼惜涌上心头。 他道: “不要紧,我会让她放心的。” 七娘一怔: “你说什么?” 绍玉蓦地慌了神,一时左看右看,又挠挠头: “我是说,二嫂见着你,已是惊喜万分了!” 七娘这才露出一个笑。 三郎对她,总是最有办法的。 她方道: “明日吧!待我回家梳洗收拾一番,总不要太落魄才好。”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