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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避我到何时?” 男子的脸愈发靠近,袅袅的呼吸亦愈发紧促。 她瞳孔忽闪,瑟瑟发抖,浑身上下充满着恐惧。 眼看二人就要贴上,袅袅一把将他推开。她拼尽全身气力,再顾不得许多。 完颜宗廷踉跄几步,不想她大病初愈,竟还有这般大的劲! 他沉了半刻,又欲上前。 袅袅忙举起手掌,挡在面前。 “别!”她声音颤抖,“别过来!” 完颜宗廷蓦地顿住。 “别过来……别过来……”袅袅喃喃念道,似是自语。 她面色苍白,四处张望,只挪步往后退。 完颜宗廷也被吓着了,喘息道: “你别怕,我……我不过去。” 他朝她身后看一眼,她离莲塘边沿不过半步。 完颜宗廷一瞬揪紧了心,忙退了几步: “袅袅快回来。我不碰你就是了。” 后边跟着的侍女吓得面如土色,却无一人敢上前相扶。 她们一动不动,连喘口气,亦怕惊着袅袅。 袅袅轻喘气息,半带畏惧半带试探地看向完颜宗廷。 “你不骗我?”她道。 “自不骗你!”完颜宗廷承诺道。 袅袅看他两眼,依旧有些不放心。 她忽抬手指他: “你起个誓!” 此话既出,四下侍女更是吓着了! 王府之中,还敢叫王爷起誓?便是再恃宠而骄,也太过了些! 完颜宗廷满脸忧色,叹了口气,只道: “我保证!” 袅袅却不依不挠: “说清楚些!” 侍女们早已瞋目结舌。 完颜宗廷无奈,做起誓状,道: “我发誓不骗你,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袅袅这才放下半颗心,朝回行了几步。 她蹙了蹙眉,也觉自己有些无理。 眼前之人,是自己的丈夫,连日来待自己也好。 怎么,就不愿与他亲近呢? 袅袅正不解,忽一串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只见不远处行来一华服女子,身后跟着几个侍女,也很是气派。 其中一个,袅袅是认得的。 那日送香罗带的金戈,九王妃的侍女。 完颜宗廷却不朝那处看一眼,只向玉戈道: “送侧妃回去。” 玉戈应声,就要去扶。 谁知袅袅一把拂开,三两步行至他跟前,忽道: “为何要回去?” 王妃正来,自己身为妾室,此时就走,岂非落人口实? 他屡屡避着自己与王妃相见,究竟安的什么心? 袅袅一边想着,神情越发坚定。 完颜宗廷只道: “听话,你还在生病。” “那是脑子的病!”袅袅不服,“与我出门走动有甚关系?” “听话!”他言语更加严肃。 “凭什么?”她仰面对视。 “就凭你是本王的侧妃,本王是你夫君!”完颜宗廷道。 自袅袅苏醒以来,这是他头一回以“本王”自称。 “谁知道呢?” 袅袅直视向他,只冷笑一声。 她闹脾气似的,接着道: “左右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任你欺负!” 完颜宗廷心下一抖,面色僵了半刻。 很快,他转头笑道: “不过是担心你的身子,却又这般编排我!要见便见吧,从前成日一处,也不知有甚好见的。” 他言语中带着宠溺与打趣,将那些刻意的阻挠轻描淡写而过。 但那半刻的僵直,袅袅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谢菱款款行来,掩面笑道: “远远的就闻着你们说话,侧妃的病才好些,王爷也不知让让。” 待她说罢,袅袅只俯身行金礼: “拜见王妃。” 谢菱闻言,故作惊喜神情: “你还记得我?” 她打量袅袅几眼,又转向完颜宗廷: “王爷,不是说袅袅不记事么?” 完颜宗廷冷眼看她,只不言语。 袅袅笑了笑,方道: “王妃,金戈jiejie来送过香罗带。” 谢菱看金戈一眼,忽恍然大悟,亦附和着笑笑: “还当你记得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袅袅看向谢菱,华服之下,是一张精致娇小的脸。 眼角微翘,下巴秀气…… 直有些……似曾相识…… 她又将谢菱审视一番,越发觉出亲近来。 前些日子,还当自己从前与王妃不和。眼下看来,倒更添几分亲昵。 便与……亲姐妹无异。 袅袅本能似的朝谢菱靠了几步,没来由地问了句: “王妃年纪比我轻吧?” 谢菱一怔。 完颜宗廷亦蓦地回头。 谢菱转而一笑: “这倒怪了!年纪的事你记得,却忘了王爷是你夫君!” 袅袅有些难为情,挑眼看了看完颜宗廷。 “王爷,”她试探着,“实在抱歉。” 不待完颜宗廷答话,谢菱忽道: “王爷不怪你的。从来最是疼你,还要带你进宫长见识呢!” 进宫! 袅袅蓦地一愣。 ☆、第一百五十一章 调笑令5 完颜宗廷的目光蓦地冷了几分,直朝谢菱看去。 似一根根冰针,毫不留情地刺向她。 他又看了袅袅一眼,只道: “侧妃大病初愈,应于府中静心调养。况且宫中多贵人,拖着病躯,未免冲撞。” 袅袅立在一旁不言语。 对于进宫,她还没什么思及过。 谢菱笑了笑,近前几步,自有一番亲昵。 她拉过袅袅的手,含笑望着完颜宗廷。 完颜宗廷心头一紧,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眉。 谢菱方道: “原是朱妃生辰,一介汉妃罢了,不去本也没什么。只是父皇宠幸颇重,六宫命妇无不道贺。” 她顿了顿,缓缓转头看向完颜宗廷: “王爷自是顾惜侧妃的身子。可她若不去,又将父皇的体面置于何地呢?又将……侧妃的处境置于何地?” 谢菱这一连串的话,滴水不漏,直将完颜宗廷逼至退无可退之处。 她明知他会生气,明知他会恼怒。 但她敢! 她知道他离不开她。 袅袅兀自思索半晌忽道: “如今除了不记事,身子本也无碍了。想来,王爷是怕我记不起人,席间胡乱言语。” 她看向完颜宗廷,又道: “只是,我若告病推辞,似乎也不是应有的礼数。王爷放心,我只跟着王妃,不讲话也就是了。” 完颜宗廷沉着眸子,心下更是沉闷。 进宫,于王府侧妃而言,本也是避无可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