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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了。 差人举起卷子的一瞬间,杨修云和崔浩也看的清楚,两人相视一眼,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紧挨着两人的举子太过紧张,竟是“噗通”一声跌坐地上。 王梓云视线正好扫过来,神情微微一凝,明显有些不可置信。 卷子再次呈到周珉并周瑾面前。 周珉蹙眉打开卷子,入目正是陆瑄一笔飘逸字体,当真可称得上“飘若流云,矫若惊龙”。 如果说字体已是让人震撼,文章更是字字珠玑,不独笔下生花,更兼颇有见地,一针见血,针砭时弊,读之让人目眩神移。 “好文章!”旁边周瑾已是击节赞叹。早知道陆瑄才华过人,却不料已是精进如斯!这样一篇文章,别说王梓云,怕是连汪松禾这样名动朝野的大儒都能比肩。 胡庆丰意识到不妙,亟不可待的接过卷子,不过草草看过,却是半晌无言。 裴云杉还好些,笃信陆瑄的才华之外,看到卷子还能把持的住,他身旁的姚青,却是再次撞翻了茶碗而不自知,嘴里更是不停喃喃着: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有陆瑄这篇文章,自己项上人头好歹保住了。 失神状态的胡庆丰正好听到,却是恶狠狠的瞪过来。陆瑄写得好又如何,王梓云的可还没呈上来呢。 还有陆瑄,当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为了功名利禄,竟能置新婚妻子而不顾。 既然应战,摆明了是要放弃妻子袁氏。 正自胡思乱想,水漏中的水再次滴尽,王梓云的卷子也交了上来。 有陆瑄的文章珠玉在前,王梓云自以为得意之作的这篇文章无疑就显得拙劣的多,除了遣词造句精工些,其余竟是乏善可陈,再无一点可取之处。 尽管胡庆丰不愿相信,却也不敢睁眼说瞎话,眼睁睁的瞧着差人捧了两人试卷出去,并宣布比试结果: “第二场,陆瑄胜!” 正面带微笑的已经做好了庆贺准备的王梓云身子猛地前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至于两人身后的举子,这次的反应则是恰恰相反,在看到差人悬挂出来的两人文章后,所有的质疑声也好,庆幸声也罢,尽皆消失,竟是全都变成了无法置信的抽气声—— 所谓一字万金,不刊之论,还以为只是传说罢了,再不想今日竟然有幸见之! 王梓云脸色顿时惨白一片。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对着陆瑄那篇文章,王梓云即便脸皮再厚,却依旧止不住自惭形秽。 怪不得杨修云说陆瑄才华更在他之上! 原以为是杨修云故意要下自己的面子,这会儿才知道,竟是真的! 这样的陆瑄,自己根本不可能战胜他! 除非他像第一场那般…… 内心里却也明白,那样的意外,一次就已经够了。 自己根本不可能比得过陆瑄。 会元不会属于自己,崔家会因为崔浩而崛起,陆家更不可能放过王家…… 胸口处一阵绞痛,接连吐了几口血后,王梓云再也无法支撑,身体重重砸在书案上,手却还不甘心的指着陆瑄的文章,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差人目瞪口呆之余,意识到什么,手忙脚乱的上前,伸手去探王梓云的鼻息,却是彻底傻了眼—— 人竟然真的没气了! 这是,看别人写的太好,就,气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国大将军傅元江二十六岁离家逃亡,三十六岁荣归故里,和皇上亲如兄弟,又娶了长公主为妻,只可惜再多的荣华富贵都不能填补失去爱女的痛断肝肠、锥心刺骨…… 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将军府大小姐傅月明,摇身一变,成了秀才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傻白甜娇美小娘子的故事…… ☆、233 死人了?死的还是之前名声大噪和杨修云齐名的江南王家的继承人! 众人顿时哗然! 差人抖着手再次探了下王梓云的鼻息, 掉头就往如意楼里跑。 迎面就碰见匆匆迎上来的周奎元: “那位王公子,怎么了?” “大, 大人——”差人也是第一遭遇见这样的事, 嘴唇不住哆嗦,“王公子, 王公子, 好像,好像, 死了!” 死了?周奎元也是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个没出息的废物!胡庆丰脸色就有些扭曲, 一张脸更是成了茄子色! “公子——”王梓云的书童这才回神, 一下扑到王梓云身上嚎哭起来, 方家的人看情形不对,也赶紧上前,指挥着抬起王梓云就往太医院冲。 只可惜到了太医院却被告知, 人确定是不成了,回去准备后事吧。 消息传来, 所有人瞠目结舌之余,瞧着依旧正襟危坐神情淡然的陆瑄,却是个个现出些敬畏之色, 毕竟从古到今,只听说武举有闹出人命的,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论文失败也会被气死的。 更多人心痒难耐,恨不能这会儿就去品读一番能气死人的千古奇文…… 眼见得如意楼内久久没有动静, 陆瑄站起身形,所有人视线瞬时投注过来。只即便被这么多人盯着,陆瑄却是没有丝毫局促之色,举手投足间更显无双风华,竟是上前一步,径直走到最中间的位置,挑眉冲着失魂落魄的一众落第举子道: “若有哪位不服,认定今科春闱有舞弊之嫌,便可继续来战,陆某不才,必当奉陪到底。” 他身后举子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如果说之前对陆瑄年纪轻轻却能考中会元一事还多有疑虑,亲眼见识到陆瑄写的策论后,一个个早心服口服,连带的也对之前以恶意揣测陆瑄愧疚不已,这会儿也都起身,跟着来到陆瑄身后,支持之意溢于言表。 “陆公子说笑了。”同样出身江南望族的卢靖,平日里和王梓云关系颇好,之前更是对王梓云充满信心,认定陆瑄会元公虚有其名,这会儿却是神情惨然,“是我等想的左了……会元公实至名归。今日之过,卢靖愿同逝去的王公子一力担之,却是与其他南方士子无干!” 口中虽是如此说,愧疚之余,分明还有些难以排解的幽怨之意。 “卢兄言之差矣,”陆瑄肃容。 卢靖一怔,自己已经低头了,难不成陆瑄还不肯罢休?! 陆瑄摇摇头: “卢公子误会了。所谓诗书礼易乐何分南北,宫商角徵羽不论东西,你我俱是大正子民,论什么南方北方?我能有今日成绩,全赖老师松禾先生悉心教导,和大家也算系出同源;这些日子以来又和表兄一起习书练字,亦是受益匪浅,即便此次能侥幸胜出,却是更生出些敬畏之心,古人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诚不我欺也。” 这话倒是不假。 陆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