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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脯答应再让三分利,陆珦彻底悟了—— 他娘的!这要不是别有所图,自己能把脑袋给拧了! 再让三分利,对方不得赔死!这哪里是做生意啊,分明是搞慈善还差不多。 现在拼命往自己手里塞钱,后期不定要搞出什么大事。 却是多留个心眼,也不翻脸,只让手下掌柜拿陆珦病了为借口把人吊着,那人等了几日,见没有下文,又派人悄悄打听,说是陆家确然请了太医上门,无奈之下只得留了口信,说是先去忙其他事了,让陆珦病一好,就去寻他…… 陆家这边还算太平,有蕴宁下令,只管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外面却是吵翻了天。 先是朝中有人跳出来,指斥瑞王世子结党营私,紧接着又有数名官员纵奴行凶,闹出人命;还有的陈芝麻烂谷子的背德事被扒拉出来…… 朝廷中镇日里扰扰攘攘,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倒是庆王世子周珉那里传出喜讯,竟是定了下个月二十就要和兵部尚书府胡家大小姐成亲,听说还会胡太后亲自选的日子。 对这桩婚事,帝都里也颇有些风言风语,毕竟大家族成亲,最是讲究,之前武安侯府和袁家定亲成亲在一月之内完成也算事出有因,毕竟彼时陆阁老病入膏肓,赶一些大家也能理解。 怎么胡家嫁女也这么急啊? 当然,基于胡太后的威势,大家也只是背后说说罢了,明面上并没有人敢说什么。 蕴宁放下庆王府的请帖,也有些狐疑。毕竟以胡敏蓉的心高气傲,如何忍受得了这么仓促的一场婚礼? 只她家的事却是和自己无干,便也丢到一旁不管。 又亲手炖了两道药膳,一道让人端给陆明熙,另一道则亲自送到崔老夫人面前。 瞧见蕴宁端过来的药膳,老夫人脸上笑意更浓—— 这个孙媳妇儿,真是太满意了。□□通达识大体。要说孙子相媳妇儿的本事,可是比之儿子要强上太多了。把陆家交到孙媳妇手上,自己也算放心了。 当下示意蕴宁把碗放下,神情慈爱: “宁姐儿放着吧。待会儿我再喝。” 蕴宁却是先帮老夫人诊了脉。 忽然转身,端起药膳,缓缓跪在了老夫人身前: “宁儿看着祖母喝……” “宁儿知道,老夫人心里难过,可好歹想想您的孙子,想想孙媳妇儿,您要是……让我和相公可怎么活……” 口中说着,泪水却是直直堕下—— 以前还觉得奇怪,如何老夫人病情始终不见起色,现在终是确信,不是自己的药不好,而是老夫人根本就,不想活了。 蕴宁笃定,开的药物,祖母怕是根本没吃,甚至这些药膳,也倒了不少…… 前些时日还奇怪,老夫人房间里好好的花了草了,怎么老是很快就黄了叶子往外丢,现在看来,应该是老夫人把药汤或者药膳直接埋在里面的缘故…… “你——”老夫人也没想到,竟是被蕴宁察觉了,脸上神情愧疚之余又有些复杂,刚要说什么,门却一下被推开 两人齐齐回头,却是陆明熙正由两个下人架着站在门前。 久病卧床,陆明熙又消瘦了些,这会儿直愣愣的站在那里,越显凄凉。 “爹……”蕴宁擦了擦眼睛,忙低头出了房间。 刚迈步出门,就听见“咚”的一声响,蕴宁回头,却是陆明熙一把推开服侍的人,直挺挺的跪倒在地,然后无比艰难的膝行着爬到老夫人面前,哭着磕头道: “娘,娘,都是孩儿不孝……您要痛杀孩儿不成……” 蕴宁忙回身掩住门。 房间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先是陆明熙,然后是老夫人。 蕴宁眼泪也跟着止不住落下,心里却是安稳了不少—— 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哭了这么一场,十有八、九就能解开祖母的心结,再有自己好生调养,即便祖母身体弱了些,也能比上一世活的长久吧…… 正自站着发呆,采莲却匆匆从外面过来,看见蕴宁,忙快步上前,压低声音禀道: “大夫人找您呢,说是有急事。” 郑氏找自己?蕴宁愣了一下,心里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待得来到前面正堂,郑氏已是在那里等着了,看她焦灼的模样,明显是出了大事: “大嫂……” 一眼瞧见蕴宁,郑氏忙迎了过来,一把抓住蕴宁的胳膊: “弟妹,怎么办啊,你三哥摊上人命官司了!” ☆、242 “让荆南赶紧去备车。”蕴宁边交代采莲边看向郑氏, “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想到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可再没想到是事关人命这样的大事! “这不是刚好月底吗……”郑氏眼泪“啪嗒啪嗒”的就落了下来。 之前得了蕴宁的嘱咐, 周珦果然在家数日都不曾外出。可月底这几日却不同。依着惯例, 正是要和商铺掌柜对账发花红的时间。 铺子多,摊子大, 从昨儿开始, 陆珦就泡在了商铺。只他也牢记着蕴宁的话,并不曾饮酒, 忙到再晚也不在外面留宿,便是对手下掌柜的约束也是极严。 “今儿离开时还说, 账目上午应该就能盘完了, 下午就能回来……” 因为怕被什么人盯上, 陆珦已经很谨慎了,中午例行的酒席都没要,只盘完账后, 叫上几个大掌柜到一间茶楼那儿坐了坐,不想就这般, 也会闹出事来。 “说是遇上隆福街那边的陆珲……”提到这个名字,郑氏已是咬牙切齿。 陆珲不是旁人,正是陆明廉的五子。 自打陆珦过继到长房这边, 那家人简直把陆珦恨到了骨子里,碰见时侮辱谩骂都是常事。 “前些时日,你大哥回来时头上不是有个血窟窿吗?”郑氏哭着道,“你当时问, 我跟你说是你大哥不小心跌了一跤……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是那陆珲直接拿了个砖头砸的!” 郑氏当时好险没吓死,只陆珦却是无论如何不许她声张。 甚至那之后,连隆福街那边的下人都敢作践陆珦。就是郑氏,外出做客时但凡碰到隆福街的人,每回都是要受一顿羞辱的…… “我和你大哥哪里对不起他们啊?”郑氏已是掩面泣不成声,“竟是恨不得我们一家三口死了才如了他们的意。” 采莲从外面进来,说是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咱们上车再说。”蕴宁站起身形。 郑氏愣了下,不及拭去眼角的泪,诧异道: “我们吗?要不要去跟爹说一声?” 虽然卧病在家,可爹爹身上的职位还在,这么大的事,两个女人赶过去…… “爹的身体不宜劳累,咱们先去看看情况。等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