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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干嘛让你点名,你什么时候成班长了?我怎么不知道。”夏米粒睁大眼睛说。 杜小飞抓了抓脑袋,提高嗓门:“你这么多废话做什么?整个班就我个头最大嘛,这种事情当然要归我管!” 事实是,杜小飞发现夏米粒无故翘课,以他的经验来判断,夏米粒八成是和曾芒芒在一起的,由此怀疑曾芒芒被其他什么人约去小树林,所以也跷课出来“侦查”一下,结果在路上遇到韩青,两人只好同行,所以就出现了目前这种有点奇怪的状况。 有了两位左右护法的加入,这样的乡村夜晚看起来安全多了,夏米粒突发奇想,大胆提议索性跷课到底,趁机游览一下乡村夜色,其他三个人平时虽然没有夏米粒那么疯,到底也是少年心性,觉得机会难得,不如玩一个小时再回去,到时候就和老师说他们迷路了,大不了被老师教育一顿。 “夜色”这个词在夏日的乡村得到了极致的体现,在黑幕的笼罩下,大地变得空旷而辽远,高低起伏的一直连接到遥远的山那边,漫天的繁星与远处的灯火相映成趣,没有人声的喧闹,风声变得纯净,而昆虫的胆子也大起来,安心的伏在稻草的枝头歌唱着,田间的青蛙发出求偶的叫声,为这样的夜晚增添了些许浪漫的色彩。 曾芒芒和夏米粒借来了韩青的手电筒,在田间捉了几只蚂蚱,夏米粒将其串成一串,挂在了韩青的脖子上,韩青在大城市长大,显然有点不适应昆虫在自己脖颈上挣扎求存的感觉,但是当着两个女孩的面又不好直说,只好挺着脖子坚持着,暗自庆幸夜色够黑,别人看不清自己已经发白的脸。 曾芒芒还是察觉出韩青的不自然,想起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韩青说他在“打麻雀”,现在看来,他当时果然是在信口胡说。 杜小飞为了显示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摸黑就在田间抓了两只“青蛙”出来,甩到了两个女孩的脚下,曾芒芒用手电筒一照,赫然发现是两只癞□□,夏米粒最怕这种恶心的东西,哇哇大叫起来,然后劈头盖脸的把杜小飞臭骂了一顿。 四个人就这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一直往前走,走过麦田,就是一片稻草堆,在夜幕笼罩下,这片稻草堆看起来有点像坟地,夏米粒乘机装鬼,披散着头发压低声音小声叫着:“曾芒芒,韩青,杜小飞,你们三个上辈子都欠了我一吊钱,现在连本带利已经成了八十两纹银,速速还来,不然就拉你们三个去见阎王。” 其他三个人看见夏米粒的怪模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曾芒芒索性眉毛一挑,两手一伸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韩青伸手一拦,挡在曾芒芒面前说:“稻草人的命不值钱呢,还是拉我去吧,小生虽然家庭贫寒,但是好在卖相不错,应该还能卖个数百两纹银。” 曾芒芒忽然听到韩青叫自己“稻草人”,心里暗骂这个人真是没事找事。 “你干嘛叫芒芒稻草人?”夏米粒拨开眼前的头发,好奇的问。 韩青一怔,随后笑笑说:“她长的就像稻草人,而且也很呆。” “曾芒芒长得那么漂亮,哪里像稻草人,我看是你眼瞎,”杜小飞在旁边不满的说,然后往前跨了一大步,拍拍胸脯,对夏米粒说,“我替曾芒芒还钱!” 随后,杜小飞弯腰从地下抓了几根稻草,插在夏米粒的头发上,边插边说:“一根,两根,三根,好了,钱已全部还清,小鬼还不快速速退去!” “哼!”夏米粒一巴掌把头发上的稻草拨落下来,大声喊道:“无知小子!竟敢戏弄本姑娘,看我把你大卸八块!” 说完,夏米粒就一路追着杜小飞打起来,杜小飞边跑边躲,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跌倒在一堆稻草中。 “哎吆!”“哎呀!”“我的妈呀!” 除了杜小飞喊痛的“哎吆!”之外,稻草堆中还传来另外两个声音。 韩青赶紧用手电筒一照,眼前是满头稻草的杜小飞和另外一对衣冠不整的男女。 杜小飞借着灯光扭头一看,吓得也顾不得痛,赶紧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对陌生男女刚才在稻草堆中正做那“繁殖”之事,却被这几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少男少女打扰,只得暂时“偃旗息鼓”,躲在稻草堆后面,却被杜小飞一脚踩到,顺便被他压在身下,真是倒霉到了极点。 当时的情景真是分外尴尬,几个人都瞠目结舌,韩青惊得都忘记把手电筒放下来,还在继续“聚焦”着那对慌乱的男女。 “对不起!”曾芒芒第一个清醒过来,弯腰鞠躬,然后扭头就跑。 “啊,对不起!”“对不起啊!”“太对不起了!”其他三个人也赶紧连声道歉,紧跟着曾芒芒就一阵狂奔。 四个人像被鬼追着一样一路跑到学校门口才停下来,大口喘气,然后面面相觑,夏米粒第一个打破沉默,“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三个人实在笑不出来,特别是杜小飞,正在苦恼自己刚才跌倒的时候是不是碰到了那个陌生男子什么私密部位。 结果就是,这四个人由于无故跷课被老师痛骂一顿,虽然“模范生”韩青临时编造了“被疯狗追,迷路”这样的借口,但是四个人还是被罚打扫卫生一周。 在被老师进行思想教育的时候,四个人心里想得是同一件事情,要是老师知道他们今天晚上观看了一幅“限制级”画面,大概会被游街示众,以儆效尤。 ☆、第 7 章 乡村的夏日总是比城市来的更热烈一些,广袤无垠的土地袒露着胸怀,接受着阳光的炙热,熟透的小麦低着沉甸甸的头,谦逊得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的果实,丝丝的凉意来自于路边的杨树,树阴与阳光黑白分明,互不干涉,偶尔一辆汽车驶过,飞扬的尘土将这个夏日搅成一片暧昧的混沌。 这一日的午后,曾芒芒拿着几本“闲书”到小河边纳凉,正处于枯水期的小河清澈见底,曾芒芒把脚伸进岸边的浅水中,任凭潺潺的河水穿过脚趾,享受着河水带来的丝丝凉意。 “喂,野丫头!”在单调的知了声中忽然掺入了一声响亮的男音。 曾芒芒下意识的回头,随即后悔。 曾芒芒皱起眉毛,圆瞪着眼睛向那位不受欢迎的来客看去。 这种“闭门谢客”的表情会让一般人觉得难堪,但是对于曾芒芒身后的少年来说,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味,黑亮的头发,浓密的眉眼,还有嘴角那不经意间就激起片片涟漪的酒窝,都让韩青有了点中暑的错觉。 “大中午的,你在这里干嘛呢?”韩青定了定神,笑嘻嘻的问道。 “避暑。”曾芒芒看清来客,马上扭回头去,继续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