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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饭局。你与我一块去吧。” 宝凝道,“我不想去。” 丁迟像是没听到,“顾思存也会去。” 宝凝吃了一惊,心里顿时一阵恼怒,“你什么意思?” 丁迟淡淡地,“如果你不去,朵朵会答应要去。” 宝凝看一眼金栀,侧过身子,推开金栀,金栀悻悻地白她一眼,“哼,我走了!” 看着她离开,宝凝这才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丁迟道,“宝凝,我诚然对你一片真心,但也总要懂得你对我也是一片真心才行。” 宝凝咬咬牙,“你想怎么样?” “我跟广州那边联系过了,朵朵下周就可以过去手术。但是你给她的钱,我猜想她已经花光了。所以呢,今天晚上,你把一样东西放到顾思存的身上,朵朵的手术费就有了。”丁迟不紧不慢,像在说道无聊事。 宝凝的眼里顿时涌上泪花来。如果说前些日子她已经被丁迟的温柔呵护打动了的话,那么此刻她顿觉了自己的愚蠢。原来,他一直念念不忘的,还是那桩她一直不肯应承的生意。因为对象是顾思存,所以,这个执行人,当属许宝凝最恰当。 她喃喃道,“我还以为你真心喜欢我。” 丁迟微笑,“宝凝,我确实真心喜欢你。”他停顿一下,“再说了,他对不起你,你不是很是憎恨他吗?正好。是不是?” 宝凝无声地自嘲一笑,挂了电话。 须臾,丁迟的短信发了过来:“六点,凯旋酒店18楼。” 五点五十分,宝凝抵达凯旋酒店,丁迟已经等在大堂,看到她,便笑盈盈地迎了上来,“你来了。”他温柔地说。 宝凝也微笑,“当然。” 他凝视着她,“明天就把护士的事情定下来吧,周末我们一块去接伯母。” 宝凝顺从地答,“好。” 他很满意她的态度,握住她的手,走进电梯。 看起来是一个小小饭局,隔壁便是KTV包厢。在坐的只有廖廖三四人,其中一个男人,宝凝认了出来,是斯然。 看到宝凝,斯然便站了起来,伸出手,“许宝凝小姐是吧,常听小丁提起,今天才得一见。果然是个大美人,难怪小丁给弄得神魂颠倒……” 丁迟笑了,“这种事情不好拿来取笑人的……” 在座的人也都善意地笑起来。 “来,给你介绍,这位,沈蕾,我未婚妻。”斯然身边的女子站起身来。 宝凝顿时想起,江朵朵说过,斯然的新欢,恰是顾思存的表姐。一个精明能干的美貌女人。 眼下一看,果不其然。她穿一件黑色深V领窄身裙,美好身段暴露无几,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颈上系一条浅灰丝巾,全身上下竟无一件首饰,却是逼人的富贵高雅。 “欢迎你,许小姐。”沈蕾微笑着向她伸出手。 宝凝礼貌地与她轻轻一握,她笑容温暖,手掌却冰冷。宝凝突然醒悟,雇主便是眼前这女人。她是顾夫人的亲侄女,顾夫人丧子之后,全身心的寄托便是这位小侄女。如果顾思存不出现,那么,顾氏的一切,将来就是她的。 饭局开始,但顾思存迟迟未到。只听沈蕾给他电话,语气亲热又友好,“思存,怎么还不到?哦,那好,小心开车。我们等你。” 宝凝只听得心底发凉。谁要做豪门中人,时时刻刻只为利益算计,真心不易,假意还得悉数接纳。 一直到饭局结束,顾思存也没出现。斯然号召着一行人步入包厢,不一会,陆续又来数人,包厢里顿时热闹起来。 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顾思存终于来到。宝凝的心顿时一凛。心底里,她盼望着他今晚永不出现。但他还是来了。 他先看到她。那么多人,包厢里灯光又灰暗无比,他偏偏先看到她。 人群围上去,闹着要罚他酒。才小会功夫,他已数杯下肚。他开始推脱着躲酒,但哪里躲得过。 宝凝不愿再看下去,偷偷走到露台。 外头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天色显得比平日更为黑暗,虽然雨声哗哗,但夜却也显得比平日更为安静。 身后有微微声响。 她知道,是他。 她算准了,他一定会找来。 不声不响地,他自身后抱紧她,她不躲不避,反而微微回过身去回应那片正在寻找她的唇。她的回应让他一阵大喜,他搂紧她,狠狠地亲吻着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爱你,宝凝。”他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她的眼眶一热。 她回身揽紧他,“思存!” 他的唇摩挲着她的耳,她的面颊,她的颈,“给我一点时间,宝凝,我会给你幸福。” 她无声地苦笑一下。 幸福吗? 多么遥不可及的一个词。一个梦境。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所有发生过的事,都将成为层峦叠嶂,生生隔亘于他们之间。他们各自的幸福,早已注定与彼此无关。 她伸手摸到袋子里的东西,丁迟嘱咐过,“很简单,你把那东西放到顾思存身上就行。” “是什么?” “别担心,报纸最多报道他在娱乐场合吸食违禁品,这种新闻多的是,很快被人淡忘的……” 宝凝心知肚明,他们要的,便是顾思存的声名狼藉。 此刻他紧紧搂着她,便是她动手的最好时机。丁迟不也是正料到了这一点吗? 她把东西放到了顾思存的衣服口袋里。 她的牙轻轻咬着他的唇,“我爱你,思存。” 她仍然爱他。 原来爱竟然是这么一件无可奈何的事。她对自己也无能为力。他的抛弃,他的背离,他的谎言,所有一切,都不足以泯灭她对他的爱。 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 宝凝洗了个澡,给江朵朵打了个电话,“朵朵,我过两天会把钱打你账上。这一次,你自己把存折保管好。我很确定,如果失去这次机会,没人再帮你。” 江朵朵吃了一惊,赧然道,“宝凝姐。” 宝凝道,“最后一次。朵朵。你保重。”她深呼吸,“明天我会重新招工。” 不等江朵朵回答,她便先挂了电话。 路是各人自行选定,孽缘也是。各人都在为自己挑选的路感觉硌脚,也在为自己既定的缘分受苦。但是如果肯,这些都是可以改变的。如果不肯,那么,一切就只得自己买单。 宝凝觉得自己深明这道理,她只希望,朵朵也会懂。 她才在沙发上坐下,门便被敲响了。 她去开门。 丁迟扶着门框,抬起头冲她一笑,“你还是选择了他。” 宝凝默默地看着他,并不作声。 丁迟显然也喝了不少,浑身酒气,他紧盯着她,眼里有一线血丝,“警察例行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