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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传来的深深寒意,使她不寒而栗。 那个男人先开了一点门,看只有林安一个人,才把门完全打开,林安至此才见到夏清清。从昨晚到现在整整15个小时,而刚刚那一个小时,他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心急如焚。 而他的夏清清此时披散着头发,嘴角破了,两边的脸颊又红又肿,指印还清晰可见,衣服上都是污渍和干涸的血渍…… 他心跳明显加快,克制着攥紧了箱子,这一个小时,夏清清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不敢去想,他无法想象。 “钱我带来了,你放了她。”林安语气平静地说。 “少废话,你将钱放在原地,我们换位子。”这男人不耐烦地说。 林安不动声色地将箱子放在脚下向前走去,那人挟持着夏清清慢慢走过来,转了一个半圈,两个人交换了位置。那人蹲下来,一手拿刀抵在夏清清的腰间,一手将箱子打开,见里面满满地全是钱,他顿时喜上眉梢,却没有放松警惕,依旧紧紧地盯着林安,谨防他有异动。 “你想带钱走,不如挟持我。”林安沉声说道。 那男人凶狠地瞪他,不答他的话,拿刀逼着夏清清,让林安后退。 “你看来挺心疼她的嘛,不想让她受罪,就给我进屋里去。”那人叫嚷着。 他激动起来,手一抖一抖的,刀子蹭到夏清清白皙的脖子上,那一抹红色那么明显,林安眼里的怒火让这个人怔了怔,但他随即又更加嚣张地瞪回去,“他娘的,你快点。” 为了夏清清林安只得退进了房子里,那人一看兴奋的话音都变了,刀抵着夏清清又往前走几步,“快,再进去一点,再进去一点。” 林安退到了最里面,这个人激动地摸出了打火机。夏清清有所察觉,如果他点着了,那林安必定葬身火海。那个人点着了火,“咔”地一声脆响,这微小是声音却如同一个惊雷响在夏清清的耳边。 不,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情急之下,她忘了刀还架在脖子上,高跟鞋狠命地踩下去,“啊”那个人痛得用力一抽去抱脚,夏清清风一样冲进屋子。但跟夏清清速度一样快的是那人用力扔出的打火机,假如它炸开,势必要点燃屋里的汽油。 林安也在密切注意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见夏清清跟来,而那个男人的紧跟其后,尖刀霍霍,夏清清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 他来不及多想,上前要接住夏清清,而夏清清清楚地看到那个打火机已经飞进了屋里。 她惊恐地看着,来不及了。她用力压倒林安,后面的储藏室轰一下着了火,迅猛地窜出房门,热浪滚滚,燃着了夏清清身后的衣服。林安抱着她打着滚到了安全的地方,身上的火灭了。 夏清清浑身guntang,脸也是通红通红的,衣服烧坏了,露出大片的后背肌肤。虽然被衣物染黑,但林安还是看清了那里有一大片血渍和一个很深的伤口。 他几乎发狂,扯掉了夏清清口中的毛巾,解开了她的绳子,不停地叫她的名字,又不断地掐她的人中,夏清清终于睁开了眼,却在看清林安之后,又再度惊怖欲绝。 那么瘦弱的她,失血发昏的她,浑身guntang的她,力气居然那么大,忍着剧痛,拼着最后的一点儿力气,将林安“霍”地一下推到一边,然后,她听见了刀刺进rou里的声音,那么清晰,那么痛。 最后的意识消失前,伴着林安焦急万分的呼唤,她眼前渐渐模糊,看不清任何东西,她喃喃着:“你没事,你没事就好,就好……” ☆、清醒 好像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梦里全是白茫茫的荒原, 无边无际。夏清清一个人在雪里跋涉前行, 及膝的积雪,重复的动作,长久的走路让她筋疲力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 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能去哪里呢, 到处都是雪, 哪里都没有路, 她站在雪地里,茫然四顾。 真累呀,要是离开停下来歇一歇就好了。那就停下来,别走了,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但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决定回让自己这么难过,好像放弃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耳边有模糊的声音传来,她努力去听, 却怎么也听不清。她想睁开眼睛, 但是眼皮实在太沉重。 有液体滴落在夏清清的脸上,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嘴边。烫, 真烫,咸,真咸,到底是什么,下雨了吗? 她的意识渐渐苏醒, 终于听清了,她熟悉的,从来没有忘记过的声音。 他在唤:“清清,清清,我是林安,快醒来。你再不醒,我就把我们一起酿的葡萄酒泉喝掉,一滴不剩。你再不醒,我就把戒指收回,不给你了。” 夏清清急了,这个坏蛋,他怎么可以这么做。那可是她用了最好的葡萄,费了好多心思,做了好几次才完成的葡萄酒,说好的过年一起喝的。还有,已经送出的戒指,为什么还要收回,这是可以随随便便送出拿走的吗?坏蛋,这个大坏蛋。 夏清清在心里痛骂林安,她的手指动了动,又听见林安说话了。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威胁,不是警告,而是哀求,那样的卑微与伤心,那样的小心翼翼,这是夏清清从来没有从林安那里听到过的语气。 “清清,你看醒来吧,别睡了,好吗?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醒来。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要陪着我的,不要食言好吗?我们还要一起慢慢变老,还要一起去很多的地方,吃各种各样的美食,然后变成两个小老头,小老太,你都忘了吗?清清,清清,求求你,醒过来,醒过来……” 夏清清的心疼得蜷缩成一团,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事物由模糊到清晰,她自己的右手被人握住,她看到了低着头的林安。 “林安……”她嘶哑地叫道,声如破锣。 林安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看到的。 “清清,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夏清清右手抬了一抬,林安立刻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夏清清看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窝深陷,头发乱糟糟,一圈胡子,颧骨突出的林安,难过地说:“你好憔悴。” 林安抓住她的手,冲门外激动地喊:“医生,医生,她醒了,她醒了。” 门外响起踢踢踏踏的声音,接着浩浩荡荡走进来一大群医护人员。医生给她做了检查,便如释重负地对林安说:“没事,危险期已经度过了,安全了。”说完,一行人又走出了病房。 夏清清浑身难受,刚想动一下,胸口便立刻撕裂般的疼痛。 “你别动,”林安按住她,“要好好养着,不能动,你胸口做了手术,刀子□□去了,医生说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林安现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