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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她并不奢望龙泰还爱着她。每天像个孩子一样,每天都打电话。可没有一次打通过,她比以前更加失望,龙泰好像消失了似的。春节期间,所有的中国人都会停止忙碌的脚步。这几天,龙泰也一定是在休息。于是,她拿起手机打电话。四个小时内,拨了三次号。两次无人接听,一次关机。她开始怀疑自己,也更加怀疑龙泰。可是,她觉得,就算是选择离开。在离开之前,也有必要见龙泰最后一面。她只能在玫瑰园里每天都等着,简直就是望眼欲穿。整个人越发憔悴,消瘦。 五月的一天晚上,气温让人感觉很舒适。她已经不堪忍受寂寞,龙泰一直没有来过玫瑰园。彻底失望的她穿着洁白的连衣裙,长发披肩。一边沐浴着海风,一边向她熟悉的海滩走去。走到海滩,她的脚步渐渐停止。望着眼前的那片海,在夜里仍然让人们感觉到它的神秘。夜空中的寥寥星辰不时地眨着眼睛,仿佛是在打量着失意的人们。海浪的声音,似乎是在歌唱,更像是在呐喊。她在望海沉思,很多人失意的时候,都愿意到这片海滩上来。张月也是,在临死前的一个夜晚也来到过这里。这里虽不宁静,但可以给予人们很多遐想。只不过,张月想到了并选择了以结束自己的生命来解决问题。而她却比张月稳重得多,绝不会轻生。直到天亮,仍未离开海滩,在做最后的最正确的选择。 她迈着缓慢的脚步,向玫瑰园走去。回到玫瑰园,对这里已经没有家的感觉了。她想要离开这里,却不知道怎样向龙泰提出分手。想去米娜那里,看看有没有运气碰到。那天,她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了。就去找米娜了,鼓足勇气按了门铃。来开门的是米娜,穿着一身休闲装。看样子,也是很久没有出过门。对她的到来,米娜深感意外。 米娜说,怎么有空来我家? 她说,他在吗?我是来告别的。 米娜说,告别?怎么听不明白? 她说,我已经决定离开。可想见他最后一面。 米娜说,他不在。春节那天他回来过。之后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不知踪影。我对婚姻也感到疲惫。 她说,我今天就要离开玫瑰园了,希望你珍重。 米娜说,你也要保重。没有婚姻束缚的人真好,自由自在的。 她说,没有婚姻束缚的女人是无根的,浮游的人生状态。这样并不好。 米娜说,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将婚姻进行到底。也许,他再也不回来了。 她们的这次交谈,已完全没有了敌意,都在相互同情着对方。两个女人在同一个男人那里获得的是同样的感受,孤独和失望。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忍受这样的煎熬。以前的较量变成了现在的和谐相处。她们在心里都在深深地同情对方,无论是谁,内心都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她离开了米娜。回到玫瑰园,在这里做着最后的停留。黄昏时分,她提着行李经过花园,缓慢地走出了玫瑰园,眼神里充满了哀伤。这段感情她苦苦经营了几年,最后却无奈地选择了放弃。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以后会走向何方,会不会为这一刻的选择感到悔恨。她暂时的去向只有仙客来,乘出租车来到仙客来,正是就餐高峰期。仙客来的餐桌没有空余的,生意比以前更好。她提着行李站在门口,智信从餐厅里走出来迎接她。 智信说,姐。怎么带这么多行李? 她说,我跟龙泰已经结束了。 智信说,没什么大不了。以后,就跟我们一起干吧。 她说,以后再说吧。 智信说,缺人手。星尔,回苏北结婚以后就没再出来干。如果你能回来就最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去了仙客来工作。一直都对这里的运作是非常熟悉的,虽然很久没干过这些工作,却能很轻松地将任何工作做好。虽然过得很充实,却难以体会到生活的激情。也无法得到最有效的释放。她不想过这样的生活,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是年近三十的人,却依然找不到人生的出发点。她在仙客来无聊地工作,只是为了要打发时间。在她看来,自己的前面已经是无路可走。决定去旅行,只是还没有选择目的地。世界这么大,她去过的地方并不多。她曾经收看过在北京举行的奥运开幕式,印象特别深。她经过再三考虑,决定去奥运会的发源地------希腊旅行。她一直很向往希腊这个有着悠久文明的国家。 她去了一家旅行社,报团去希腊。一个月以后,随着旅行团去了希腊。与以前不同,她在旅行的时候变得寡言少语,不爱结交朋友。旅途中,并不孤单。随旅行团游遍了雅典;参观了爱琴海。十天,旅途中完全没有奇迹发生。所有的旅行者,只感觉到了生活的快节奏,最终归于平淡。她随团回到上海,重新回归孤独。世界似乎变得越来越小,当初和龙泰在一起的时候,世界是无限宽广的。现在,却越变越小。也许有一天,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到了那种地步,她会恐惧,不知所措。越来越找不到幸福感,所有的幻梦渐渐殒灭。 她独自漫步在上海的街头,已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归属感。她对眼前这座自己已经居住了七八年的城市突然感到陌生,想重新找回当初的那种感觉。坐上出租车,去了刚来上海时住过的那条旧胡同旁边的那处熟悉的公交站。并在此下了车。眼前的事物让她惊叹不已。昔日的破旧胡同不见了踪影,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栋四十多层的高层建筑。她在高楼下面徘徊了很久,才来到公交站。坐上自己曾经坐过的那路熟悉的公交车,向码头的方向行驶而去。沿线曾经很熟悉的建筑都变得很陌生。她在码头的四周观察了很久,码头工人们的待遇如今已得到较明显的提高。又从码头乘车来到仙客来。从旧胡同到仙客来,曾经是她人生成长中的一次跳级。也许,她的人生很难再遇到一次像这样的跳级。 她走进了仙客来,此时不是就餐时间。店里没有一位顾客,只见一个男孩坐在角落里的一张餐桌旁,背对着大门。男孩在很认真地翻动着书页。她并不认识男孩,且从未见过。此时,一脸幸福的智信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她归来。智信说,姐。你回来得正好,介绍一下。他叫卢枫,是我的新任男友。我们认识了有一个月了。 她说,噢? 智信说,阿枫!这是我姐。 卢枫站起来说,jiejie,你好!说完并坐下来继续看书。 她拉着智信来到厨房,卢枫并没有注意到她们的行为。她说,你要考虑清楚。他人我觉得不怎么样。 智信说,他对我可好啦!比以前那个修车的更好。 她说,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我祝福你们。 智信说,要不要回苏北看看?你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