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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扑皱巴巴的小脸也变得白嫩起来,跟个糯米团子一样,吃饱喝足了,乖乖在老太怀里不哭不闹。 老地主在一旁看得发急,等钱寡妇抱完了,总算接到了自己怀里,抱着小娃娃颠来颠去,稀罕的不愿撒手,老地主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把钥匙,别在小娃娃的包被绳子上,笑吟吟道,“这是老太给的礼。” 听老地主这么说,钱寡妇道,“哟,还给了东西啊,给了啥东西?” 老地主还卖起了关子,对秀春道,“春儿,你可得收好了。” 秀春也不知道是什么,哎了一声,寻思回头把钥匙也收在木箱里,老地主这些年给她的东西她至今还未动过。 钱寡妇把孙有银和孙有粮兄弟两的礼代给秀春,秀春没推,收下了,只要钱寡妇在一天,她不可能真跟孙家人断了关系,这礼钱她收了早晚还得还回去。 宋乃娥一早去副食品店买菜了,今天刚好供草鱼,一张鱼票购一条,捞上来不论大小,运气好的可以买个两斤重,运气差点一斤出头。 宋乃娥排队买鱼,她儿子张立冬排队买洋槐花和韭菜。 拎着菜进门,见钱寡妇也在,宋乃娥顿时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张口招呼了一声,“大娘也来了啊。” 钱寡妇嗯了一声,回道,“你啥时候来的啊。” “就这两天。”见钱寡妇面色还算好,宋乃娥多多少少松了口气,让儿子把菜拎到桌上放着,鱼先养到瓷盆里。 张立冬眼睛瞅瞅坐在凳子上的老地主和钱寡妇,见过一次面,但早就没了印象,张立冬随了张大壮憨憨的性子,主动喊了人,“爷爷,奶奶。” 钱寡妇一怔,半响才清了清嗓子道,“乃娥,你家小子都这么大了啊。” 宋乃娥笑了,“也就今年才长个,去年还矮的很呢。” 老地主笑着招手道,“来跟你外甥玩。” 闻言,张立冬甩了手上的水就往小娃娃跟前凑,要抱抱他,老地主怕他抱不稳,虚虚围了一圈防着。 “娘,今天还有洋槐花呐!”秀春大感稀奇,这副食品店还真是没东西可卖了,连树上的洋槐花都给摘了下来。 “可不是,一分钱两斤,不是啥好东西,都不爱要,我买了四斤回来,蒸点洋槐花吃着还是不错!” 中午十一点半不到,陈学功下了班回来,客厅里圆桌已经支上,拌着面粉的洋槐花刚出锅,连着篦子搁在圆桌上,上面淋了香油,喷香。 “苗苗回来啦,快洗洗手,准备吃饭。”宋乃娥把饭菜端上桌。 陈学功哎了一声,招呼钱寡妇和老地主上座,进屋捏捏张立冬的脸蛋,“小舅子,快去洗手吃饭。” “姐,吃饭吃饭。”张立冬道。 “都吃饭都吃饭。” 哪知秀春话音刚落,小娃娃瘪瘪嘴,哇一声就哭了,人家都吃饭,他也饿。 宋乃娥搁了手里的碗,忙过来看怎么回事,“春儿,该换尿布了吧,快看看是不是撒尿拉屎了。” 半天都没换尿布,是该换了,秀春小心翼翼的解开包被,拎起两只小腿一看,还真是拉屎了。 “苗苗哥,你帮我重找块尿布过来。” 成堆的尿布晾在家门口的晾衣绳上,破床单破被罩撕开,陈老太说越破越好,小娃娃皮肤嫩,新做的尿布磨皮肤。 宋乃娥就站在秀春边上看她换尿布,见她动作熟练了不少,不觉放心,“春儿,小娃娃手胳膊细,你拎的时候再轻点。” 秀春忙放轻了动作,换块尿布倒是把她慌张的一身汗。 都换上尿布了,小娃娃还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惹得宋乃娥发笑,“一准是饿了!” 秀春把小娃娃抱了起来,对宋乃娥道,“娘,你们先吃饭吧,我喂完奶就出去。” 宋乃娥知道秀春不愿当着人喂孩子,劝过她两回,远的不说,就说这事搁农村吧,哪个妇女不是随时随地衣裳一掀就奶孩子的?更有的人直接把衣裳甩到后背上,背着孩子走还不耽误孩子吸奶。 就她这闺女,都当妈的人了,还这么容易害臊。 一通折腾,小娃娃总算吃上了奶,安静的闭上眼睛,躺在秀春身侧,小手搁在脑袋两边,懒洋洋的睡觉了。 陈学功进了的时候,就瞧见秀春正俯着身,胸口还是敞开的,盯着小娃娃看,笑得很温柔,这一刻,陈学功突然有些感慨,他带大的臭小孩现在已经当妈了,还是给他儿子当妈,这种感觉有点奇妙,就像是在看两个孩子一样。 陈学功轻轻咳了一声,径直走过去,来到床沿,伸手握了窝小娃娃的手,这么小的手,还不及陈学功手掌的三分之一大,跟个棉花团似的,软软的,不敢握起来,生怕一不小心就抓坏了。 “苗苗哥,我觉得他眉眼像你,但嘴巴不像,嘴巴像我。”秀春天天打量,百看不厌。 “像你像我都无所谓。”陈学功趴在床沿,轻声笑,“反正都不会丑。” 后一句话里带着不掩饰的nongnong骄傲味。 “苗苗哥,小娃娃还没名字呢,你说叫什么才好。”秀春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小名。” 小娃娃大名他两都无权给取,族谱里辈分排着呢,取大名的事得他爷爷和老太来决定。 陈学功认真想了想,对秀春道,“要不然叫丑蛋?我听奶说,名越贱越好养活,名越难听小娃长大就越好看。” 此话一出,秀春立马就给否决了,“小娃娃估计宁可长得不怎么好看,也不要这么难听的名,你要是给他取这个名,以后他问起,我可就说是你给取的,到时候他怪你,你可别来找我。” 陈学功陷入了沉思,虽说小娃娃刚出生的时候,陈学功有点不太待见,毕竟心心念念想要的是女娃,落差太大有点缓不过来,可这几天来看孩子的亲戚朋友,总会说上一句这孩长得太像他老子了。 每次听到这种话,陈学功都有种抑制不住的嘚瑟感,慢慢的越看这娃就越顺眼,不觉间抱着就不想撒手。要是以后他儿子真因为名字的事跟他闹,那不好,不好。 “那叫旦旦好了。” 秀春推他,“怎么还跟蛋有关系啊。” 陈学功笑着摇头,“我说的旦旦是早晨的那个旦。” 秀春恍然,不迭点头,“这个好,早上出生的,叫旦旦。” 秀春翘着嘴角,不停叫旦旦,声音又轻又柔。秀春看旦旦的同时,陈学功就看她,目光顺着侧脸往下移,秀春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时间长了,才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