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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惊讶之色更是溢于言表,提起手杖,失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 小椫拍了拍自己挂在腰间的行囊示意道,“我出来游历,没想到走的比大师你快,居然反超过你了!哈哈哈哈哈哈……” 圭石僧人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两撇眉毛几乎快拧成一团,瞪着小椫,又看了看地上的坑,半响才道,“那……那你在地上挖什么?” 小椫低头瞅了一眼自己挖的洞,答道,“挖洞,等会儿捉山鸡烤着吃。” 圭石僧人嘴皮子抽了抽,道,“你爹娘知道你出来了么?” 小椫道,“阿爹阿娘从来都不管我,我出来游历个几天,不碍事的!” 圭石僧人沉声道,“你爹娘一定不想让你私自离家。” 可小椫并不想在阿爹阿娘身边呆一辈子,她道,“两三天而已,又有什么关系,我都走到这里来了,再往下走,估计就到仙台了,到了仙台,还能顺路去洛水看看呢!” 她故意乱说一气,引起圭石僧人注意,好让他知道自己并不认识路,从而理所当然地带上她游历,但圭石僧人只笑了笑,道,“傻丫头,你还是早点回家去吧,趁现在时辰尚早,还能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家。” 圭石僧人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小椫心里难免有些失望,干脆摊手,老老实实道,“大师,我跟了你一路,就是想让你带我出来游历,你若不肯答应,我一个人也是回不去的……” 圭石僧人又是一愣,捏着佛珠的那只手指了指小椫,又指着自己,不可思议道,“你……你跟了我一路?……为了让我带你出来游历?” 小椫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 圭石僧人瞅了她半天,忽而释然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你随我一起上路吧!” 小椫难以置信,亏得她想了老半天,生怕圭石僧人赶她回去,没想到圭石僧人竟然如此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同时又欣喜若狂,这一次她终于可以离开家,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了! 两人二话不说便继续上路,头一天晚上在家里时,碍于爹娘管束,她有许多问题都没有去问圭石,眼下一问便开始滔滔不绝,“大师你家在何处?有何亲戚,在家排行老几?”“大师你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去当和尚?和尚究竟有多少条戒律,不能成亲是真的吗?”“大师你有没有遇到过特别凶险的事情?是怎么化险为夷,可会什么独门招数?” 小椫平时心思活络,好歹话不算多,但这回算是碰上了新奇事物,一问便一发不可收拾,很快就跟圭石僧人熟络起来,她本身就长得容貌动人,口齿又伶俐,话音甜美,想必任谁也经不起这一番盘问的。 圭石僧人经不过这般盘问,大抵说了说自己的家世,他出生在南越国的一个小村落,年轻的时候四处游访,在大楚京都的金龙寺剃度出家,后来又去西域求取经法,很多年后才重回到这片国土,继续四处漂泊。 圭石说,他记得他去西域之前,那个时候,不论大楚还是南越,百姓富饶,人人安居乐业,即便到了长城附近的边疆地带,也处处能找到有人住的地方,而如今,你在大楚国土壤最肥沃的地带走个七八天,有时候都不一定能遇到个有人的村落。 大概是世道变了,如今中原沃土四分五裂,狼烟四起,加上天灾人祸,百姓几乎被逼入绝境,堕魔是通往生存的唯一道路,通过将灵魂献祭给黑暗君主,换取些许灵力,便可以大杀四方,苟且存活。 这些以灵魂为代价换取灵力的人,就是人们口中的堕魔人,他们一般成群行动,喜欢侵犯一些没有官兵保护的偏僻村落,若势力再壮大一些,甚至可以组成军队,直接攻入都城,二十多年前大楚境内多次堕魔人之祸便是因此而起,整个楚国差点因此覆灭,好在关键时候一群法术高强的五行师横空出世,帮助大楚挽狂澜于危急,这才平息了堕魔人之祸。 此后五行师在洛水建城,自创派系,广收门徒,传授五行术,在中原大陆四处猎杀作乱的堕魔人,天下局势才稍稍得以缓和。然而天下之大,能修习五行术的人却寥寥无几,而且几乎无一例外皆是女子。故而如今人们说到洛水五行师,脑海中必然浮现五色丝袍手持法器的女子形象,以至于小椫常忍不住怀疑,像五行师如此稀缺的人种,岂不是得被逼着繁殖来扩充人种。 可即便有五行师坐镇,天下祸事也没有停息,王公贵胄昏庸无道,战乱频繁,自然灾害盛行,更是使得百姓民不聊生。而五行师入行第一条门规便是规定使徒不得涉政,面对堕魔人,他们可以挺身而出,但面对苛政,他们也实在无能为力。 圭石僧人这次出行,就是奔赴南越都城新阳而去,他心怀苍生,若能得到南越权贵的赏识,纳入幕僚,便可实现他的远大抱负,以毕生所学普度众生。 说到指点江山、维护社稷的时候,圭石僧人开始有些兴奋,慢慢地开始忘乎所以,谈论各家学派的治国思想,评点历朝历代英雄豪杰,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老实说,圭石僧人这番如痴如醉的模样让小椫很是惊奇,但听着听着便也开始心驰神往,也寻思着,此趟出游若能见识到一些英雄豪杰,那也不枉费这番辛苦了。 两人一路向东,翻越崇山峻岭,饿了便捉些飞禽走兽,摘树上的野果,渴了便找山泉水,困了就在山洞里过一夜,几天下来,小椫也渐渐适应了野外环境,知道如何辨别东南西北,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晕头转向,也能辨认出有毒的果子和蘑菇,不再把毒蘑菇乱往嘴里塞,连圭石僧人都忍不住夸她长进很大。 这夜,乌云蔽月,山洞里寂静无声,小椫铺了些许干草便躺在石板上和衣而眠。不知几时,洞外突然传来声响,小椫徒然睁眼,几乎坐起身,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同时盯着一旁沉沉入睡的圭石僧人。 那声音像是野兽在草地里疾行而引起的动静,细听又觉得其中夹杂着人类的喘息声,带着痛苦和压抑,又仿佛是得到了极大的欢愉和满足而发出的声音,听得小椫汗毛竖立,不明所以。 她慢慢摸索出了山洞,逐渐适应黑暗之后,她站在山洞口,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不明访客。 趴在她眼前的,是一个人类男子,身上穿着人的衣裳,衣角肮脏破烂,头发凌乱不堪,他四肢扭曲,全身抽搐,脸上青筋暴露,似笑非笑,似悲似喜,想要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