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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有我没有的东西。” 夏舞喃喃:“你没有的东西?” “是啊。”他用手枕着自己的头:“我太顺遂了,这是上天对我艺术生命的惩罚,就因为我太顺遂了,我顶多明白什么是孤独,却不懂什么是痛苦无助,就因为不懂,我只好折腾,方方面面的折腾,那些孩子也不懂,他们跟着我折腾,还折腾地挺高兴。可是我呢,折腾多了,自己倒没感觉了,观众只需要新鲜的玩意,我就是个榨汁机,提供最新鲜的营养品,所以我是一台不错的榨汁机,但我永远也只能是一台榨汁机,不可能是别的其他的东西。” 这个晚上,偶像把自己的内心□裸地摊开在夏舞面前,才华横溢如他,竟然自嘲是台榨汁机,对夏舞而言,这有多惊世骇俗就有多惊世骇俗。 夏舞怔怔着不说话,还在消化顾西楚的那些话,实在是有些费力。 顾西楚打开了话匣子,话就多了起来,真看不出他也有滔滔不绝的时候,夏舞猜,这人当偶像当惯了,白天在人前扮演神一样的角色,他身边怕是没有能让他敞开心扉的人,他也憋着呢。 “小天鹅,我问你,在你看来,一个出色的舞者最需要什么品质?” 顾西楚兴致盎然地问夏舞,她歪头想了想,郑重答道:“我觉得……是坚持。” “你的答案是坚持……”顾西楚的眸子灼亮灼亮:“有意思。但我要告诉你,我的答案是激情。事实证明,很多人坚持下来了,但也许只是出于习惯,但激情呢?激情这东西就像爱情,只有三个月的保鲜期,就算是最优秀的舞蹈演员,他也要时时提醒自己保持激情和渴望,艺术没有激情,那就是死。” 他转头朝夏舞笑,在夜里看不清表情,嗓音却是低沉富有魔力的:“所以,知道吗?我要谢谢你。” 夏舞越加诧异:“谢我?” “是啊,要谢你,对我来说,看着你跳舞,就像看着过去的自己,年轻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只有向前冲的劲,”顾西楚望着星星叹气:“那可是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啊,哪像现在,除了激情,什么都有了,成了另一种意义的穷人。” “老师,你也说得太夸张了。”夏舞呐呐地应着,其实心里也在彷徨,也许有一天她也会像顾西楚那样,难以避免地步入职业生涯的低潮期,不禁也有些茫然。 正当她的心也在摇曳的时候,顾西楚真挚地看着她,语重心长起来:“一段宝贵的经历,会是艺术生命里永不枯竭的灵感。” “小天鹅,你很幸运,拥有很多人不曾拥有的经历,你注定,不会走寻常路。好好珍惜。” “老师……”夏舞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内心的感动简直要喷涌出来,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的帮助。 顾西楚的肺腑之言深深触动了夏舞的灵魂,他为了她上了人生最重要的一堂课。 在夏舞眼里,此时的顾西楚不再是华丽的偶像,他那么实实在在地在自己面前,用自己的经历,耐心地开导迷途中的自己,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再是偶像,而是她永远的人生导师。 “走吧。”顾西楚站了起来,他似乎也觉得自己今晚太过感性,话说得有些多,面对眼眶红红的夏舞不好意思起来,酷酷地转身要离去。 “老师……”夏舞急得跺脚,在后面喊他:“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那些,我不想听。”刚才还感性着的男人,一转眼功夫,又耍起酷来。 “你不听我今晚怎么睡得着?”夏舞在她身后抓狂喊:“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总要让我感谢你啊。” 顾西楚倏地转身,收起了嘴边吊儿郎当的笑,星空下的表情难得严肃:“什么都不要说,把你要说的,在舞台上跳出来给我看就好。” 夏舞愣了一会,她在顾西楚眼里看到他的认真,他没有开玩笑,她在风中凝重点头做下承诺,海风吹乱她的发,风中的白衣女孩,如明日即将绽放的花。 回去的路上夏舞的内心还在激荡,她真切地感受到顾西楚的用心良苦,如果她是一朵本来已经干枯的花,那么顾西楚就是那个不放弃的园丁,浇水灌溉,给她湿润的土壤,为她挡住炙热的阳光,用满腔的爱呵护她成长。 既然无以为报,那么,就如他所期望的,好好跳吧。 时间已近深夜十一点,夏舞在上坡阶梯处下车,摘下头盔的一霎那,她有了个决定。 她笑盈盈望着顾西楚,他也是一路风尘,她大着胆子走上前:“老师,我能抱你一下吗?” 她真心的想给他一个感激的拥抱,无关爱情,无关风月,只与恩情有关。 顾西楚大方伸出手来:“有哪个男人会拒绝这样的问题。” 两人笑着拥抱,各自心头都有一股温情在静静流淌,夏舞调皮地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老师,关于你是台榨汁机的事,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 说完,对着顾西楚俏皮地眨了眨右眼,含笑挥手说再见。 顾西楚抛给夏舞一个暖洋洋的笑,潇洒发动车子,摩托车马达的轰隆声怕是要闹醒不少刚入睡的人们,夏舞目送那个俊帅的骑手消失在街角,默默地衷心道了一声:“老师,谢谢你。” 转身,步上通向家门口的长长的阶梯,跨了几步,下意识倦怠地抬头看,不想,看到了路灯下熟悉的身影。 夏舞脚步猛地停住,就这么遥遥地与严冀对视,金色的灯光太过耀眼,他的背后是一团光晕,以致看不清他的脸。 但夏舞记得他脸上的每个地方,他的眉上有道浅浅的疤痕,有些年头了,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但这道疤并不会折损他的英俊,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人,夏舞喜欢他脸上的那处不完美。 能坦然地与英俊的老师拥抱,却没有勇气走近他,只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 他应该是看到了。 夏舞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她满怀憧憬地等待与他的第一个约会,可等到的却是无情的伤害,她没有勇气回头多看一眼舞台上的幸福,刀割一般的难受。 如果严冀爱着她,心里有她,那么他现在,也很难受吧? 可是他心里有她吗? 如果有,为什么不说?爱如果不说出来,她又怎么知道?她又不会读心术。 夏舞忽然生气起来,为什么要将心交托给这样一个温吞的男人呢?年轻的时候或许很享受这种沉默的感觉,总觉得那是再浪漫不过的事,可是岁月是漫漫无边的苦海,她已经被折腾得没有气力猜测下去。 老师说的对,激情就像爱情,是有保质期的。 如果今晚他还是闭口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