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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淑的气质,落落大方,丝毫不像小家小户出来的女儿。 姜父甚喜,捋须言曰:“天怜我姜家矣。” 两家人时常来往,农忙时分,男耕女织,倒也自得其乐。 不想,姜岩八岁之时,姜父前去邻村驱邪,身受重伤,不日,竟是不治身亡。 天师者,必犯五弊三缺之一,姜父应的,便是那三缺中的命。 姜家世代天师,深谙其道,故而在姜父死后,也未太过伤心,处理完丧事后,姜岩便替父成为姜家第四十四代家主,驱邪避魔。 因姜岩本就天纵奇才,做起天师,倒也得心应手,不出几月,便造福了不少百姓。 母子二人,外加未来亲家时时照衬,生活也并未比姜父仍在世上时落魄。 可谁知,姜父之死,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姜岩虽可谓是天纵奇才,却有一致命弱点——耳根子软,极易答应他人请求。 姜父在世时,早前带其出门历练,十中必有七八是因姜岩此毛病而使父子二人做了比分内事更多之事。 更甚者,姜岩曾为一老农,窥探生死,泄露天机。 此类事件,最易受天机反噬。 姜父知此,日夜教导姜岩,终在其眼皮子下,大大缩减了姜岩错行。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姜父不禁担心其身死之后,姜岩将铸成大错。 事实也的确如此。 姜父死后,仅半年内姜岩便因见人可怜而多次泄露天机。 而天机反噬,也应在了姜岩九岁之时,姜岩却不自知。 彼时,姜岩身量比之八岁,未有丝毫变化。 姜母本道是男子身量迟些才会显示,并未在意,姜岩也如是认为。 可又两年,姜岩十一岁,身量依旧未有增高,反倒矮小了一两厘。 与王家玉怜站在一处,更是矮了一头。 王玉怜双亲面上不显,心里却渐有微词起来。 姜母也料到一二,瞧在眼里,急在心里,便寻起各种偏方,企图改变姜岩现状。 却是丝毫无用,待姜岩十三岁,虽还是那副玉雪可爱的模样,身量却已缩回到了七岁孩童的身量,便猜测,姜岩这是犯了五弊三缺中的残。 姜岩心底却隐约有了另一种猜测,只不敢相信。 而此时,金钗之年的玉怜,已出落成婉约佳人,受村中甚至邻村众多适婚青年的爱慕,身高也在女子中较为高挑。 与姜岩站于一处,如姐弟一般,毫无夫妻之相。 或因村人对姜岩此类已将至志学之年的男子,却不及垂髫之年的孩童身量的怪事而产生的新奇,或因村人居于山隅,空闲时间太多,或因爱慕玉怜的男子太多,偏玉怜又早已在襁褓之中便已许配给了姜岩,渐渐的,姜岩之事,竟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料。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姜岩母子面前,竟也肆无忌惮地议论起来,枉然不顾姜母的红脸。 更是为了那对玉怜的龌蹉心思而故意在王父王母及玉怜面前,有意无意地提及姜岩的短处和玉怜之好来。 惹得王父王母对姜家的微词也越发之多起来,对姜岩母子的态度,更是万分恶劣。 似乎早已忘了,小到求福择日,大到驱邪安家等事,全是姜岩所为,且分文不取。 王家之中,便也只有玉怜对他姜岩母子,未曾有过半分恶劣,甚至比此前更好,也时时隐晦地安抚他们,喝退四处说姜岩不是之人。 姜母虽对王父王母不喜,对其女却万分满意。 但也知犯了五憋中残的儿子,着实配不上玉怜,便产生了与王家退婚的念头。 姜岩幼年之时便认定玉怜为其妻,心下虽是不舍,却也知姜母所言无错,只得答应。 不想玉怜得此消息,忙于途中拦下姜岩母子,软磨硬泡,终将姜岩母子二人的念头打散,又劝说了家中父母二十来日,使得再度接受姜岩,待玉怜及笄,便叫姜岩娶了她去。 姜岩感动,心下暗定,再不泄露天机。 如此又两年,玉怜十四,只余一年,便可及笄。 姜岩却在这时再度经受不住他人请求,泄露天机。 心下还在期待,只多一次,望不会酿成大错。 然到夜晚,其身便再度发生变化。 只见其脸生出红痒之物,久久不退,眉目变得高低不平,鼻翼越变越宽。 便是早已应该定型的脸颊,也开始变得畸形起来。 短短一月,姜岩便由玉雪可爱的少年郎样貌,转换成了满脸坑洼,蒜鼻歪眼的丑陋之人。 那诡异的脸庞,一说出来,能止婴孩啼哭。 姜母到这时还认为姜岩五弊中的残,除却不增反减的身高,还有面丑之说! 却不知,这是受了天机反噬之因。 姜岩后悔不迭,却也不敢告诉姜母。 而见识短浅的村人,哪知什么无弊三缺与天机反噬。 一见姜岩身高停长,又突地转变成这幅丑容,只道姜岩是怪物,各个敬而远之,污言秽语更是不绝于口。 便是姜家的祖宗十八代,也被众人于心底骂了个遍。 却又在有需要天师行事之时,假意谄笑,要将姜岩请入家中。 如此反差,直气得姜母病倒在床。 母病之时,除了背着父母出来的玉怜,竟是再无他人。 姜岩目光外移,落于门外,立见途径村民,均是远远避开他家门户,见他看去,更是走远了些。 不禁摇头,轻叹,世事苍凉,竟是如此。 心中却是始终存着念头,想着他若再努力些告诉村民自己缘何变成此副模样,再努力些帮助村民,定能叫他们改观,自己与母亲也能好过些,玉怜一家更不会再受他们牵连。 如此一想,心中便稍稍开阔了些。 再将目光落回玉怜身上时,神情却再度变得复杂起来,直觉自己受天道反噬,貌丑人矮,配不上这般天仙人物。 可若让他主动提出退婚,又万分不舍。 思量一番,便就决定待玉怜父母来寻,再由他们解除婚约。 第135章 众口铄金 其后日子,姜岩便有意无意地避开玉怜。 玉怜心细,察知姜岩疏离,暗自神伤。 姜岩心酸,却也不敢过多接触,只怕误了玉怜。 时日一长,姜岩眼中玉怜,神伤渐少,姜岩心内空落之余,倒也松了口气。 而王父王母的忍耐,亦如姜岩所料随异议增多而渐到尽头。 如此这般,待姜岩第二次从邻村完成任务回来,便就收到了退婚消息。 彼时,玉怜已被其亲关于闺中,言曰待嫁之女不应抛头露面,免得被懒蛤蟆瞧了去。 这懒蛤蟆,说的自然便是姜岩。 难听之言听多了,再听这些,姜岩倒是无所谓。 只担心玉怜,是否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