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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走了,你以后别跟在我后头,吵得我脑壳疼。” “妈,你别走啊,我——” 陈梅目瞪口呆地盯着陈老太远去的背影,这怎么跟想好的不一样啊? 陈梅如果有点自知之明她也不叫陈梅了,对她来说,就没有她自个儿会妨碍别人的事,她想咋的就咋的,既然陈老太烦她,那陈梅就一定要再接再厉。 于是连放学回来,陈梅都在村口等他们了。 “陈梅同志,你信不信再跟在我后头我立马把李小聪叫回来跟你离婚?” 陈梅哭丧一张脸:“妈,我就接您回来你咋这样说我?” 陈珂最讨厌的就是陈梅这种只顾自个儿不想想别人的自私行为,你说你等着你累,那你别等啊,咋的给别人带来麻烦还会你受委屈了? “谁要你接了,我跟我孙子孙女没你这碍眼的人堵村子口难道就回不来了?”陈珂对陈梅说话从来不婉转, “你不就想李小聪回来守着你吗?他凭啥回来啊,就凭你啥事不干,啥事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陈珂冷冷睨她,“人一哭二闹三上吊起码长得美,有让人怜香惜玉的本事,你呢?你长得还没我好看呢。” 说完就走,等陈梅反应过来不知道还要怎么闹呢。 陈梅的确是等人走了才反应过来,哇地哭出来,怎么会有那么狠毒的人呢,说她都没老太婆好看。 可陈梅不甘心,陈珂觉得主要原因还是闲的,陈梅同志又不干活又不读书,整天就和原先的知青一样胡思乱想,病症比知青还厉害。 她这人的特点是,错都是别人的,自个就是委屈,三十块钱的彩礼钱呢也不想想她那花销是不是三十块都不够;李小聪不回家呢也不想想她是怎么把人逼走的。 李小聪就是个渣男,但陈梅也不逊色。 试验小组组员们依旧保持每个月往鲁山村寄信来,这个月的信钟林同志,特意让李卫国兄弟俩给陈同志看。 陈珂一看,明白了,里头讲的是从他们那儿的县城开始严打“投机倒把”,风声鹤唳,凡是和买卖沾上边儿的都已经落马,尤其深城来的倒货商贩无一例外。 眼看年关又转,明年就是七六年,陈梅的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终于在陈老太这儿得到了回应。 陈珂给陈梅出了个“好”主意:不是李小聪越来越不回家,越来越喜欢在外头过了吗?你就和以前一样跟着他,然后把人县管会的带过去。 陈梅回想起被所有人指着鼻子骂的日子,讷讷:“妈,这能行吗?要不你也一起去吧,小聪起码不会说你。” 口丕。 “陈梅,你咋过了那么多时间还是个白眼狼呢,就想小聪不骂你是吧?行,你也别跟了,反正就算小聪被人又抓住了他也不会回去跟你好好过日子的,多看你一眼都恶心,现在我看你都恨不得把早上吃的白煮蛋给吐出来。” 陈梅讪讪:“妈,我不就顺嘴一说。” “妈,能有用吗?我把县管会地叫过去,小聪不就被抓住了,会劳动三年呢,还是在北大荒。” 陈老太“恩”了一声,问她:“那你是想让小聪和外面的女人一直有联系呢,还是三年没联系去北大荒改造?” 陈梅没有丝毫犹豫的:“还是去劳动吧!” 说干就干,高小丽家的门被敲响,李小聪去开门的时候还没缩好裤腰带呢,于是都不用人对峙,直接打包送去北大荒。 三年劳动改造,李小聪都傻眼了。 李小聪和其他劳动改造的同一批,全部脱下好衣服,因为是夏天,穿得都是农村里常见的老头衫和棉外套,行李检查过了才能带走,任何会影响思想改造,劳动改造的物资都被扣下。 李小聪上火车那天,没有人送他,只有陈梅送他了。 陈梅扯着李小聪,不看他淡漠的眼神,委屈地说:“不是我要去抓你的,是你妈,看不惯你。” 谁信?他妈都恨不得和他脱离关系。 陈梅难受地说:“小聪,我在家等你。” 李小聪一声不吭,上火车以后连头都不回。 可到了北大荒收到他俩亲兄弟的信,李小聪才知道原来真是他妈给出的主意,李小聪茫然了,难道他妈真那么恨他吗? 七六年秋天,“投机倒把”成为了最常见的罪名,连北大荒的报纸上都刊登了那些人的下场,李小聪眼尖儿地瞥到在每期更新的名字那栏,有他熟悉的中间人的名字。 报纸上说的,那来自深城的中间人无一例外地把跟他通货的人全给抖了出来。 他收到了李卫城的信,陈老大被抓了,判刑九年。 李卫城让他不要嫉恨妈,本来妈都不睬陈梅的,但得到消息了……这一块李卫国写得相当模糊,李小聪看得懂。 判刑和劳动改造毕竟性质是不一样的。 北大荒劳动改造实在是艰难,他不过呆了半年,已经皮包骨头,天天日晒雨淋,从来没有过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早上摸黑起来干活,晚上摸黑睡十人间,打呼声此起彼伏,他困得难受却睡不好。 李小聪都快以为自己要死了。 然后他又收到了一封信,陈梅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在村里说等李小聪回来就离婚,因为李小聪思想不端正。 李小聪睁眼闭眼,越发没有话了。 他从来没收到妈的信,都是李卫国李卫城的信,可李小聪现在最想的却是陈老太。 终于又熬过一年, “小聪,你应该也在报纸上看到了,恢复高考了!咱思静要参加十月份的统考,妈说思静考不上,就没人考得上了,嘿嘿。” “小聪,思静上大学了,还是去咱首都上大学了,妈说,咱全家都得去送鲁山村土生土长第一个大学生,大哥丢脸,哭了整整七天,哈哈哈哈哈。” 李小聪这个月惯例去取信,收发室的工人冷眼:“没有,没你的信。” 李小聪急了,“怎么会没有呢?每个月都有的啊。” “这个月没有,去去去。” 李小聪还没走,排后面的男人拍他:“信总是越来越少的,咱不在家,就渐渐被忘了。” 排更后面的人就喊:“前面的能让一下吗,没信咋还排队呢?” 李小聪沉默,转身走了。 第二个月,第三个月,都没信,李小聪总是白排队伍。 等到第四个月,和李小聪一个屋里的劝他:“别去了,嫌收发室的白眼还看得不够吗?” 李小聪还是去了,这会儿他还等着工人和他说:“没你的信。” “喏,拿去。” 却听到了天籁般的声音,李小聪睁大了眼,双手捧着接过信,他快速回了屋里,同屋的一看,哟,这回还真有信啊。 李小聪拆开一看, “小聪,这俩月家里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