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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她话里“避祸”的意思。 大概的确是要走了,祝王妃说起话来,也少了些顾忌,又或许是她的确欣赏常润之,所以难得和她多说了些知心话。 “世人都说我清高傲慢,我承认,这就是我的性子。说来你可能不大相信,这并非我本意,只是我的直觉特别准,看人也非常准是,所以不喜与人结交。我从嫁入皇家起,就一直在暗里观察皇家的这些个兄弟,如今这位皇帝,算是他们之中,最有帝王之才的。他坐上皇位,我不奇怪。” 祝王妃轻声道:“只不过,很多人看不透这一点。” 常润之默默听着,良久道:“四嫂回家乡去,倒也算是件好事。” 祝王妃知她听懂了,点点头:“新帝算是个厚道人,肯放我家王爷离京,也算是个信号。就要看明白人多不多了。” 祝王妃说到这儿,便止了话头。 众人已到了用膳的花厅,依次坐下,美味佳肴已上了桌。 这顿饭常润之吃得有些食不知味,撤了席后,祝王妃与皇后闲话了两句,便要告辞离宫。 常润之自告奋勇送她一程。 这下旁边再无他人,祝王妃便与常润之一路闲聊到了内宫门口。 “咱们这些妯娌里面,善逢迎的有,爱端架子做样子的有,恣意人生的有,低调的也有。做了皇家媳妇儿这些年,对这些人的性格为人,我看得很清楚,今后你若是想要和人往来一二,南平王妃是个不错的选择。其他人,泛泛交往就行了,面上情不断即可。” 说到这儿,祝王妃倒是自嘲道:“其实倒也不用,皇后娘娘是你亲jiejie,想必内命妇、外命妇,没人敢给你难堪。” 常润之莞尔:“四嫂说的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我托生了个好胎。” 祝王妃也跟着笑起来。 她面上的笑容是轻松的,愉悦的,望向宫墙外的目光是恳切的,向往的。 常润之看着她的笑容,恍惚间也为她感到高兴。 祝王妃出身民间,却自幼饱读诗书,学了知识的女孩子,总是有不一样想法的。后来她被祝王一见倾心,随后嫁入皇家,估计并不是她的本意吧。她既有能看透人心的能耐,大抵也不想与皇家的妯娌们暗含心思地相处。 如今总算能脱离开京城这个权力漩涡,她应该感到十分轻松。 祝王等同于避了祸,而祝王此举,也算是为其他之前与新帝不对付的皇子王爷们,提了个范本。 他们若是也再无想法,大可学祝王,脱离开权势,另择地方过活。 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是否能看透了。 常润之送走了祝王妃,回到皇后宫里时,其他人也都已经告辞了。 她们姐妹自然是要说点儿悄悄话的。 自从做了皇后以后,常沐之的日子便是闲不下来了,后宫诸事务都得她一个人管。太后娘娘如今只顾着含饴弄孙享清福,对宫务没有半点儿心思。 常沐之也是难得空下来,和自家妹子说话。 问过了娘家人的情况之后,常沐之便问起了自家meimei的孩子们,并抱怨她没带孩子进宫来玩。 常润之笑道:“阳阳和陵儿都要读书,至于陶陶,贵太妃稀罕得很,不愿意让我带出门儿去,生怕就哪儿磕了碰了的。” 皇后便笑道:“家有老人帮你照顾孩子,你也好清闲些。” 皇后端了茶抿了口,迟疑下方才道:“今儿叫你来,除了为祝王妃送个行之外,还有件事儿,我拿不定主意,想要问问你的意思。” 第三百二十三章 明白 常润之见她一脸慎重,又是犹豫,又是无奈的模样,心里有猜到几分,轻声道:“娘娘只管说,出了这门儿,我便都忘了。” 皇后便是一笑,顿了顿才道:“你也知道,皇上登基之后,这后宫里嫔妃的数量,与先帝实在是比不上。我冷眼瞧着,也有不少朝臣,想着要向皇上谏言,希望皇上广纳后宫,只不过碍着这会儿皇上还执意为先帝守着孝,不敢言语罢了。” 常润之颔首:“娘娘的意思是……想要先诸位大臣一步,向陛下提议选秀事宜?” “是有这个想法。”皇后叹了声:“皇上对于女色,向来不看重,我以往做王妃时,皇上大半时间都与我同居一室。只是,如今到底身份不同往常。” 皇后幽幽道:“若是大臣进谏言,皇上才选秀的话,我这个皇后做得便是失职了。由我提起此事,皇上不管同意还是拒绝,我都算是尽了本份。皇后嘛……总是需要贤德之名的。” 皇后面上挂着的笑容太假,常润之无奈地道:“娘娘根本不愿意皇上选秀的。” “是啊,我是挺不愿意的。”皇后道:“可这祖宗规矩,也不能坏了。老话还说三妻四妾呢,皇上这后宫里,才多少女人……” “陛下一妻三妾,也不少了。” “那是相对普通百姓,可皇上是一国之君。”皇后道。 常润之忍不住回道:“娘娘,国君威严,不是从自己有多少女人来体现的。” 皇后失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妾身明白娘娘的意思,娘娘无非是觉得,陛下后宫人数若是少了,会让人诟病,也让陛下为难……其次,也怕陛下心中本有这个意思,只是碍于娘娘没提,他也不好这般宣之于口,若是等到大臣们谏言才进行选秀,难免让陛下对娘娘有所不满。” 皇后连连点头,叹道:“润之,还是你懂我。” 皇后道:“润之,依你之见,此事,我是否该同陛下提?” “若依妾身所见,娘娘即便不提,大臣们现在不提,将来总是有人要提的。既然如此,娘娘倒不如把主动权先握在手上。” “你的意思是……” “娘娘别忘了,虽然陛下和您,如今是帝后,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一对夫妻,但说到底,你们不还是夫妻吗?” 常润之见皇后脸上露出笑容,便继续道:“既是夫妻,遇上这等难事,倒不如就按照夫妻之间的处理方式处理吧。想来陛下如今贵为一国之君,在朝堂上受万人参拜,但私下里,还是希望能有人与他说点儿知心话的。而这个人,不正应该是娘娘这个妻子吗?娘娘只管对陛下明言,将您心中所担心的事,说给陛下听,问问陛下的意思。” “那……”皇后迟疑道:“那我不希望新人进宫的话,也可以告诉陛下?” “当然可以。”常润之点头道:“但娘娘说此话时,注意掌握时机。时机掌握得不对,这话听在人耳朵里,意思便不一样。” 皇后也不是蠢人,细细一想便明白了。 她点了点头,叹道:“你这么一说,此事倒是并不棘手,是我多想了。” 皇后拉过常润之的手,笑道:“与你说说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