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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 顾宛也觉得依叶臻那不羁的个性会选择她在的这一所,没想到叶臻却说她和她奶奶相处不下去了,一定要出去住才行,非一头扎进了全封闭式管理的高中。顾宛还问过她:“你能受得了那儿的管理?” 叶臻豪爽地一挥大手:“天下就没有爷爬不出去的墙。” 陆照影继续道:“从知道她去那里开始,我就想转学了。磨了很久,我爸也总算是同意了。” 顾宛只能感叹:“你……真不容易。” 陆照影笑了笑,说:“我先走了,大约没两天,我就要过去那边了,再见。” 顾宛也友好地对他挥手说再见。 陆照影走后,顾宛正准备站起来时,突然听到台阶上面传来一声:“原来那封情书,你只是帮他写而已。” 顾宛抬头,萧誉就在她的正上方,倚着栏杆,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此时正低下头看着她。 顾宛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想起了那晚递错情书的尴尬,答得结巴:“是……是啊。” 萧誉看着她,似乎欣赏着她的脸红,眼中满是笑意,顾宛小心抬起眼睑,飞快地看了一眼他,脸愈发红了,揉着衣角,一时也不知道该走不该走。 这时候,萧誉又说:“那,能不能也帮我写一封情书啊?” 顾宛吓了一跳,立马拒绝:“不能。” “为什么呀?” 还有为什么?顾宛低下头,仔细想了想,说:“他是我朋友啊,你……你不是。” “哦,这样……那我要怎么才能做你朋友呢?” 顾宛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一时间无法思考,口中胡乱吐出一句:“你……和我说话,多说话。” 萧誉笑了一声,然后越过栏杆。顾宛只觉得一阵风起,他跳了下来,坐下了她旁边:“好啊。说什么?” 看着这蓦然就在自己身边的人,顾宛只是呆呆的。他离自己可真近,这下不仅能看得和照片上一样清楚,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一点都不难闻。 顾宛愣了神,片刻看萧誉耐心十足地盯着她,她才忽的别过头去,支吾了一晌,最后仓皇起身跑开:“我……我帮你写。” 可答应之后她倒是很郁闷的,他要写情书给谁,陆希吗,那自己可真是个上等的悲剧。 可是,可是…… 如果写得很好的话,萧誉会不会有那么一点觉得她和别人不同,有那么一点记住她啊。 顾宛一边心怀愤懑,一边还是在上自习的时候很用心地帮萧誉把情书写好了。 她揣着那封情书,还等着找机会送给萧誉,她心里想给又不想给,由着自己,一拖再拖。没想到萧誉竟然在她吃午饭的路上等着她。 顾宛老远看见他,别扭了一下,然后跟地下党接头似的把情书塞到萧誉手上,目不斜视的走了。 唉,送出去了,她刚刚实体化的男主角,和她之间,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结果第二天来到学校,顾宛的手探进桌子,突然触到了一个陌生的东西。 她拿出来一看,是一个精美的信封。 难道是有人捉弄她? 顾宛想了想便作罢,可从来没有人这么干过。 西方的那些节日,同学之间也是会送卡片之类的,但是老师总觉得这些事情都会影响学习,因此相当反对。大家背地里虽然还是偷偷送,但已经和顾宛没有关系,没人送给她,仿佛送给她老师就一定会知道一样。 顾宛打开信封,拿出信纸,刚展开就愣了。 是她帮萧誉写的那封情书。 已经被重新誊抄过了,字迹比她的清遒刚硬许多,上边和下边也写得清清楚楚了,是给顾宛的,是萧誉给的。 顾宛只扫了一下就把信纸合上,胡乱地塞进了课桌里,一张脸涨得通红,过了一会,又好好把那封情书夹在书里,收了起来。 那一天她都没什么心思,一直在想那封情书,一会觉得一定是幻觉,一会又觉得是事实,一颗心七上八下。 熬到晚上下了自习,她故意慢吞吞地走,她爸爸从台湾回来了,此时一定等在校外接她。 顾宛在学校里跟蜗牛一样慢慢挪动,果然,身边走来一个人,似乎配合着她的步伐,慢慢走。 “你干嘛戏弄我?” 萧誉摸了摸鼻子:“你这样说我会很难过的。” “那……真的是给我的?” “嗯。” 顾宛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嘴上只有质问:“给我的为什么还要让我自己写?” “我怕我情书万一写得没有你好,你会嫌弃。” 顾宛低着头,脸烧得慌,慢慢才像是很羞愤地挤出来一句:“我……我还是嫌弃。” “为什么?” “情书里只写‘你是最美的一道风景’,太敷衍了,应当要详细写‘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蕙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远渐西子,近愧王嫱。’才好。” 萧誉听她不加标点,又很不要脸地说出这么一串话,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强忍笑意,还是有两分忍不住,笑说:“那为什么没有那么写呢?” “谁让你不说是写给谁的。” 萧誉清了下嗓子:“那这些话,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容后补上?” 顾宛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下了决定,“嗯”了一声,然后向校外跑去。 ☆、含苞“怒”放 顾宛虽只是不清不楚地“嗯”了一声,却连着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她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将萧誉那几句话颠来倒去的想了,越想倒越怕这一切只是她脑子里构思出来的情节。 可是,她的确是当上了她中的女主角,因为萧誉明明白白告诉她是真的。 他开始见缝插针地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润物细无声,让别人察觉不到,却又让顾宛清楚的知道,他在。 她知道每天她吃午饭,晚饭的路上他在,她知道每天下晚自习的时候,在没有出校门的那段路上,他在,她也知道,就是她和她爸爸走在一起,他也在后面,送着她回家。 顾宛那时是真的欢喜,因为她心仪的那个人恰好是第一个愿意主动接近她,对她很好的人,两情相悦,萧誉和叶臻,和陆照影都不同,他是她最重要的恋人。 虽然可以接触的时间对于恋人而言实在太少,可偶尔回头一个眼神的碰撞却也让顾宛万分知足,这样的一份感情,含苞待放,却胜似怒放。 寒假的时候,顾宛每天闷在家里,连远远看着萧誉的机会都没有了,心情自然格外抑郁,无比盼望着下一个学期的到来。 一天,顾宛在家里练琴,因为心里带了些不痛快,按弦的时候手下不留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