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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闲话,房门忽然打开了,岳凌霆浑身湿淋淋地走进来。她连忙捂住话筒,转过去对爸爸小声说“改天再打给你”,挂了电话。 他把一个透明塑料文件袋往她面前桌子上一甩:“你要的入境许可,下周一晚上飞巴林的机票,都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鸣谢宇文敩家长同志友情客串跑龙套。 至于咸福小朋友,这会儿恐怕连个受精卵都还不是,请不到了。 第33章 何岚氲略感错愕:“你今天出门……就是去办这个?” “不是怕耽误了你寻夫的行程吗?”岳凌霆背对着她,拿起毛巾随便擦了把头发, 然后脱下上衣。背上的伤口果不其然又出血了, 纱布也被雨淋透, 他扭着胳膊去撕胶布, 有点使不上力气。 何岚氲走过去说:“我来吧。” 他把手放下,站着没动。 胶布粘性太强, 沾了水依然贴得很牢, 她又怕牵扯到伤处, 只能一点一点地慢慢抠。 岳凌霆背对她,一言不发。何岚氲从背后看了一眼他的侧脸,问:“国博那边, 也是你联系的吗?刚才打电话的是我爸爸,他说家里已经跟辽远联系上了。” 他没好气地回答:“我跟他没关系。” 她终于把贴成蜈蚣状的胶布半边撕开,露出其下的伤口。伤势果然又加重了, 流了不少血, 边缘发白,还有发炎化脓的迹象。这么一道小小的伤, 不知要多久才能长好, 他还不能用青霉素类的抗生素, 只能靠莫匹罗星这种替代品, 以及自身的免疫力。 离近了在灯光下观察, 背上的旧伤疤一道一道横七竖八,杂乱无章,几乎布满整个脊背。他不是疤痕体质, 可以想见这些伤肯定比现在的划伤严重得多,他又养了多久才彻底养好?还有双耳的手术,在脑后划开刀口,伸到内耳里面植入仿生部件、连接神经,也许还不能一次完成,里头又藏着多少大大小小的伤口?那三年里他完全销声匿迹,学了那么多偏门的语言,只是因为无聊打发时间,还是因为那样的日子实在太过难熬,只有依靠这些转移注意力才能坚持下去? 而她却只把他当做胁迫穆辽远就范的工具。达成目的之后她还不罢休,想一并把他解决掉,去研究所里给他发喜糖,故意用听似轻快、实则残忍的语气告诉他自己订婚了。 当时他皱起眉,单手扶了一下助听器,问:“你说什么?” 她以为他真的没听清,又抬高声音说了一遍,然后亲眼目睹他捂住耳朵,贴着墙滑下去坐在地上,蜷成一团。 许多当初无知恶劣的行为,都要等到时过境迁,回头审视时才能陡然察觉,原来自己曾经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 她忽然觉得好像有点理解了矫情版的何岚氲。起码她比现在的自己有感情,知道内疚和悔恨。她没有经历过挫折,没有做过比耍心机抓住男朋友更坏的事,还保留着一丝孩子气的天真和善良。 她甚至有一点理解了……她在感情上的犹豫和动摇。 “对不起……” 岳凌霆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一看,何岚氲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连忙问:“怎么了?” 她从情绪的迷思中回过神来,有点尴尬,掩饰说:“我……你的伤口太吓人了,看得我rou疼。” 他的脾气顿时没有了,贴过来软声道:“心疼我了?” “谁心疼你,自己跑出去不带伞,活该……”她板着脸把他推回去,继续撕另外半边的胶带,“以后要是再遇到上回那种情况,你别逞能替我挡了。这么一道小口子,搁我身上早好了,白欠你一个人情。” “我怎么可能看着你有危险不去挡?” 她更说不出话了,只是动作愈加轻柔,默默地按住他背上皮肤,把剩余的胶带连着纱布撕下来,转身扔进垃圾桶里。“去洗个澡吧,出来给你换药。” 他却趁机从背后拥上来:“机票证件都给你弄好了,不生气了吧?” 何岚氲别别扭扭地被他抱在怀里,没有挣开:“不是你在生气吗。” “我那叫吃醋,不叫生气。”他叹了口气,“再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你一哄我,我什么气都消了。” “这么大的人还要哄。” “对啊,你多哄哄我,反正只剩两天了。” 这话让她也莫名地怅然起来,低声说:“周一晚上的飞机,还有三整天呢。” 他将她抱得更紧些:“那后面这三天,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你不瞎吃醋就不会吵架。” “你不提他我就不会吃醋。” 她看了一眼桌上还带水珠的文件袋,放软语气:“好,不提了。” 难得她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自然都是袋子里的东西的功劳。他心下暗叹,说:“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答应你的事都做到了,万一再发生什么意外耽误了行程,比如台风地震什么的,可不能算在我头上。” 她细想了一下那种可能性,居然觉得……并不是那么排斥。“真有意外走不了……那也没办法。” 岳凌霆抬起头想了想,认真地说:“我要是现在去找人炸机场,还来不来得及?” 这句话终于恢复了他平素没个正形的作风。何岚氲却笑不出来,转身推他:“快去洗澡吧,我再去把急救箱借过来。” 岳凌霆去冲了个澡,照例围着浴巾出来。她帮他细细地把伤口周围都消过毒擦干净了,敷药包上纱布。 贴胶布时,她的手指抚过背上的旧伤痕,小声问:“这些疤……是怎么来的?” 岳凌霆回头问:“你想听真原因,还是假原因?” 这说法让她心底微微酸疼,真原因想必残酷不堪回首。“先听假的吧。” “哦,假的就是以前学武术,混黑|社|会,给老大当保镖,整天打打杀杀拿刀砍来砍去,这么长的西瓜刀!”他举起双手比了一下,又指指自己腹部,“差点给我开膛破肚腰斩了,养了三……三个月才好。” 他的腹部真的有一道横向的利器伤,疤痕很细很淡,正好在腹肌的纹理之间,所以不明显。 她凑上去看,又觉得这姿势太暧昧,直起身瞪他一眼:“你怎么不说这是剖腹产的疤呢?” 他还好意思接话:“我哪儿来的产,你的呀?” 何岚氲气不动他:“胡说八道。” “跟你开玩笑的,”他转过来偷了个香,“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很久以前被家暴留下的。” 她面色一沉:“谁干的?”是他的母亲?不对,从小他就没跟母亲一起生活;瞿望霆?听他之前的口气,他们俩关系貌似还不错。 “初恋女友。” 何岚氲愣了一下,继而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