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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掌在头上乱打,把自己越抓越深。 殷情在地上坐定。 熊失了嗅觉,身上的疼让它以为猫还在身上,狂挖不止。 血流在黑暗里几乎看不见,但血腥味灌入,殷情知道它失血越来越多。 穷凶极恶的熊发现异样,蹒跚巨体撞来,殷情说:“你该死了。” 你吃了太多生命,再让你活着就会吃人。 群猫在上空叫起,听觉灵敏的熊立即分心去找,尖锐的猫叫在林间上下此起彼伏,突然,从树上坠下! 群猫跳上其背,如蚊叮紧,复仇也似地狂咬,熊却探不到身后,又甩也甩不掉,只得乱蹦乱跳,划入水中。 所有的猫又突然全部跑开,静静坐在一边等候。 溪水中剧痛翻滚的熊还能站起,殷情叼了一根尖利的树枝过来。 熊嚎啕大叫,殷情俯冲而起,将树枝插/入它口中。 它的喉咙遭受重创,嘴巴咬下,树枝插得更深。 绝望中叫喊,眼神中祈求。 恶人都是如此,可以极残忍,却又可以极懦弱。 群猫静静地等着熊消耗掉最后的力气,然后它们,上去撕咬。 但是猫也只是玩弄这半死不活的巨兽,他们不爱吃这种东西。 他们还是爱吃小鱼干。 殷情顺溪流向上游去。 群猫立即舍掉熊跟上来,殷情回头,他们全都俯低身子。 “不用跟着我。” 殷情继续向前,一百只猫动也不动,目送她离去。 只有几个小猫崽子,这会儿又跟了过来。 它的一窝兄弟姐妹也跟上。 “您不吃吗?” 殷情本想说不吃,这时低头一看,这几只小猫崽子小得像几团糯米饭,蹲在她身前仰着头。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我不需要吃东西。” 小奶猫们没法理解,继续跟着。 殷情并不想吃熊。 她只知道有熊在村子盘旋不去,先是偷食,但不离开,接下来就会吃人。 她上一世曾到过一个遭受熊害的村庄,去得迟了,那熊已吃了九人。除去熊后,其腹内还有未消化的村民残肢。 同样的惨事不能再发生一次。 醒来后她已经发现,这副身体不需要吃任何东西,的确是一只灵猫。 灵猫在佛修之地常见,那小寺庙显然并无佛修,但这群山之中一定有。 原主喜欢黏人,它不管自己需不需要,只要见到供奉一定会吃。 灵猫不拉屎撒尿,所以这些食物在体内慢慢变成了肥rou。 回到八子家中,看顾金汤正无奈地站在院门前,他娘兴奋地到处忙碌,在贴大红喜字。 猫崽子们还是不散去,贴着殷情喵喵。 声音引起院子里玩玩具的顾九雏注意,顾九雏走过来,开始抚摸小猫。 顾金汤看到说:“黑猫是它们的娘。” 殷情:…… 顾金汤:“它们一直叫可能是饿了,九雏,你把黑猫肚皮翻开。” 顾九雏听话去翻。殷情:不要! 跳到窗台,小猫上不去,喵喵不止。 “好可怜,猫娘不给它们喂奶,九雏,你去厨房拿点糠皮泡水。” 顾九雏很新鲜,哒哒跑去拿来,小猫则是真饿了,一边舔水一边吃糠。 顾金汤蹲下摸它们的头:“明天我买点奶水给它们喝。” 入夜。 殷情很快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发现她正卧在佛像肩膀上。 原主猫跋涉十里地跑回来睡觉。 糟糕! 顾九雏不会已经圆房了吧! ☆、娶亲 殷情猫心一紧。 顾九雏就是她,她就是顾九雏。 这次可等不及,殷情奋力奔出,香客穷追不舍,但还是追不上。 殷情回到顾家,发现八子正把热水朝水缸里倒,随后让顾九雏钻进去。 顾九雏懵懂钻进去,八子说,“亏得金汤拿回了钱,娘才能舍了这么多井水给你洗澡……” 说着把皂角沾了帕子帮她擦洗。 殷情蹲在窗台上,黄绿色的双眼望进去。 在顾九雏身上,一片淡淡的荧光从她脑袋上升腾起,如佛头的光晕。 殷情明白了: “原来只需要热水。” 顾九雏从阴墟而出,脑袋里的藏元神的泥丸xue误认为她并没活着。 现在热水拂身,才激活她,从而向元神发出信号。 身体与元神的牵连本就是本能。 元神开始蠢蠢欲动,殷情闭上眼睛,感受这种被剥离的痛楚。 她一向不会喊疼。疼不过是一种麻痹神经的字眼。 猫的浑身都颤抖起来,汗沾湿皮毛,一层又一层,像被瓢泼大雨淋过。 脑袋一轻,她飘了出去,盈盈荡荡,与顾九雏融合。 她猛地睁开眼,人类的视野色彩更浓厚。 她深吸,天地之气开始徐徐汇聚,从天灵入识海,从手指入丹田。 这副身体再弱也是相对的,丹田依然遗留着她刚开始修炼时的灵气。 一个从出生就开始修炼,身体已有十五年修为,和旁边这同样年龄,但修为只有两年的比,当然还是要大得多。 更何况她的元神拥有天赋道种。 现在依旧如是。 八子帮她擦洗,殷情说:“我自己来。” 八子愣住。 殷情仔仔细细地把身上所有的角落清洗干净,再将头发洗了四遍。 洗完直挺挺地起身擦干。 八子盯着她呆滞了。 “怎么会……这么好看……” 粉雕玉琢、浑然天成、仙人下凡……八子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 村里人一直要抢的,还只是看到从来没洗干净过的她。 如果看到现在这样的,他们还不撕破脸,疯狗似的扑上来? 殷情说:“别看了,不过是躯壳而已。” 更何况是寿数只有十五岁的躯壳。 眼下最重要的是带她找到续命的办法,以她现阶段的修炼是没法这么快达到的。 她必须立刻离开,而顾金汤可以带她回到门派。 八子愣着,“九雏?你,你不一样了。” 殷情低头看了看衣服,是八子给她准备了一身没有洗干净的粗布衣。她皱了皱眉,披上走到顾金汤房里,他还在练字。 “我需要你的衣服。” “衣服?”顾金汤扭头,发现了她的异样。 “一模一样的衣服。” 顾金汤一看,水仍然在她头发上滴下,她身上披的衣服的确是洗不干净的旧布料。 但更衬得她明艳动人,几乎无法让他把眼睛移开。 即使他在门派看过那么多修炼至绝美的女人,却也没有眼前的顾九雏这样令人目眩。 更何况在她脸上,没有任何脂粉。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