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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众人上他家里去,而是径直往镇子里走。 陈好柴彻夜未归,放重病的妻子一个人在家,他怎么不急着回家呢? 孙二丫忍不住说道:“陈大哥,咱们还是先去你家看看嫂子吧!” “俺家?”陈好柴猛地站住,满脸悲戚指着他家的方向,“俺家如今已经回不去了……” 众人看过去,这才发现他所指之处只剩了零星一点断壁残垣,还有皑皑白雪中微微隆起的一些土包,就连茅屋小院也不见一处。 陈好柴的家,是赵一钱到了这个世界第一处感受到温暖的地方,此刻见到全毁了,心里也沉甸甸的说不出的难受。 “陈大哥,你家怎么……我们走后,是谁欺负你了吗?是不是那郑屠夫家的人?” “谁欺负俺?”陈好柴似哭似笑咧了咧嘴,“俺这情形已经算好的了……” 接下来一路所见很快证实了陈好柴所说。 整个小镇完全没了昔日世外桃源的模样,房屋破的破,塌的塌,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四处见不到一个活物,唯有冷风呜咽着从破败的街道上穿过。 孙二丫不小心踢开地上的一块木板,惊叫一声回手捂住赵一钱的眼睛:“血!这地上哪来的这么一大块血迹!” 陈好柴丝毫也不意外,头也不回地说道:“现在是冬天,地上都被雪盖住了,若是等开春了你再看。” 陈好柴说得轻描淡写,可赵一钱和孙二丫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小镇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令他们感到意外的事,镇子里大多数房屋不是被荒废就是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而他们的两间小院,除了临街的外墙有些被兵刃砍劈的痕迹,内里竟都好端端的。 陈好柴带着众人去了豆腐铺,人们也是到了这才听到一点孱弱的呻丨吟声。 “俺家毁了,俺跟婆娘没有地方去,就暂时接了你这屋子住了。”陈好柴捏着衣襟,不好意思地说道。 赵一钱忙道:“这有什么,我们还要感谢你将我家打理得这样周整呢!” 陈好柴想要说什么,里屋的陈嫂听到动静颤着声呼唤道:“当家的……是当家的回来了不?” 陈好柴高声应着,疾步走进内室:“你看谁回来了!” 面色枯黄的陈嫂用干柴一般的手臂勉强撑起身子往外看,见到赵一钱和挺着大肚子的孙二丫,目中露出喜色:“哎哟……你们可算是……” 众人坐下来又寒暄了几句,陈嫂拉着孙二丫的手问长问短,目光落在她高高隆起的孕肚上,竟满是不舍和悲伤。 驭叔拿出米粮,和赵一钱一起做了些简单的饭菜,看着陈好柴夫妻二人连米粥酱菜都吃得狼吞虎咽的模样,更是觉得心酸不已。 吃饱喝足,陈嫂的脸上也有了一点血色,对陈好柴问道:“当家的,你这一晚上去哪儿了啊?俺……俺还以为你嫌俺是累赘……” “哪能呢,俺就是看你病得难受,上山去给你打些山鸡来补补。”陈好柴一边说,一边冲赵一钱等人使了个眼色。 赵一钱知道陈好柴这是不想让陈嫂知道他去做了打劫的勾当,便帮着附和道:“啊,对,谁能想到陈大哥山鸡没打着,却迎着了我们几个。” 陈嫂干枯的手抚着小腹慢慢躺下,一双眼睛又灰暗了下去:“俺这病……唉,补也没甚意思了……” 陈好柴见她如此,沉重地叹了一声,眼圈也跟着红了。 孙二丫握着陈嫂的手轻声安慰,又将驭叔拉过来给她看诊,赵一钱和太子不方便再待下去了,便跟陈好柴一起去了外间。 这会儿总算有了空闲来问问小镇到底出了什么事,陈好柴没读过书,又笨嘴拙舌惯了,颠三倒四说了半晌,才总算让赵一钱和太子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赵一钱等人那日匆匆忙忙离开后,没过几日镇子里就来了一支叛军,那些叛军个个都已兄弟相称,行事作风皆是江湖习气十足。 虽然叛军的头头们说的是替天行道,惩强扶弱,但手底下的小卒子却不那么老实。 小镇的百姓祖祖辈辈在这里安居乐业,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更何况叛军在这里落脚,没准过不了多久朝廷的兵马就会追杀过来,小镇必定会起战事,一时间家家户户都惶恐不安。 渐渐的,小镇中有些家底的人便陆续携家带口逃离了镇子,叛军们发现了,便戒严了整个小镇。 很快,朝廷的人很快打过来了,叛军撤退之前放纵手下的卒子们抢掠镇中的财物和粮食。 叛军走后,小镇百姓还没缓过神来,朝廷的官兵又四处搜捕“通匪”之人。 这样一来一回的,人们死的死逃的逃,本来就不大的镇子,一下子就荒废了。 赵一钱听得心中憋闷,都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他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太子轻轻蹙眉:“从本大爷父母亲路过此地起,这里就一直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安乐之地,怎么会忽然起了战祸,莫非又是那个青魔动了手脚?” 恐惧、杀意、绝望等等这些负面情绪都是青魔的力量来源,说不定这一切真的与她脱不开干系。 赵一钱摸摸光润的桌角,打量着屋中没缺没少的器具,还有门上挂着的半旧不新的棉布帘子,这些都是他家里原本就有的东西,不是说整个小镇都被叛军搜刮了一番么,怎么他这里一样东西都没少? 第275章 死胎 陈好柴眼睛忽然多了些神采:“这都多亏了那个壮和尚。” “壮和尚?” 小镇里没寺没庙的,哪儿来的和尚? 陈好柴道:“你还记得在闹市上三拳打死了郑屠夫的那个壮汉吗?” 赵一钱一怔:“鲁智深?” 陈好柴笑道:“可不就是他,没想到才几个月不见,他竟出家当和尚了!哎?你是怎么知道那壮和尚法号的?” 赵一钱随口打了个哈哈,只说是随口蒙的,叫陈好柴继续说下去。 陈好柴天真淳朴,也不疑有他,继续说道:“他不仅当了和尚,居然还是叛军里的一个头头,见我眼熟,便问你家在哪,又听说你们一家出远门去了,便吩咐手下大小卒子不许动你家里一根草,说是全了你昔日赠银的恩情。” 赵一钱听罢,愣愣地坐在那迟迟没有出声。 太子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劲?” 赵一钱摇摇头,又点点头,喃喃道:“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就不说鲁智深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