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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冒火,脸色看起来没刚才那么苍白了,裴知静静地看着她,厨房里的气氛渐渐变得暧昧又尴尬,萧晨垂下头、嘟囔着说“看什么看“。 “你真的没事?”裴知柔声问,“刚才吓着了吧。”小混蛋真的装得很像,看到的一瞬间裴知都信了,绝望地差点要跪下来哀嚎。 萧晨耸耸肩,“愚人节嘛。” “我尽快抓他来给你道歉。”裴知抱歉地说,“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他这么大了还这么混蛋。” “二十四五岁嘛,轻浮一点也没关系。”萧晨抱起酒坛子,“到了我这个年纪,再开玩笑轻浮就会被人讨厌了。” 呃,裴知愣住。 萧晨无所谓地对他一笑,抱着酒坛子走了出去。 ** “咚“!贴着红纸的酱色酒坛子被重重放在餐桌上,萧晨用食指一弹坛壁,得意地介绍说:“兄弟姐妹们!这是我上贺家山那年、我师父在院子里埋下的女儿红,十二年了啊!” “哇……”气氛一下子热了起来,展曜敲着桌子起哄:“这种不是嫁妆酒吗?”他转脸对走过来的裴知挑眉,“嗯?嗯嗯嗯?” 裴知面无表情地坐下,萧晨笑得更欢快了:“我们贺家山上有三绝手艺,首先当然是漆艺,第二个是我师父的酿酒手艺,还有一个就是我徒弟小病的烧菜手艺。今天大家见识到其中两绝,放开吃、放开喝,不醉不归!” 她说完痛快地拍开了封泥,在欢呼喝彩声中给众人倒酒。到裴知时他却伸手盖住碗,“下午我还有工作。” “哦,萧晨不知道,“展曜也连忙解释,“萧晨,裴知他酒量浅,平时应酬都不喝的。” “哦。”萧晨毫不在乎地绕开他,给隔壁的贺小雪倒酒去了。 “哎呀够了,别倒了,我喝不了这么多。”贺小雪温柔地连声推辞。 萧晨“噗嗤“笑了,“你说什么?你这个酒鬼,是早晨咖啡里兑了一整瓶威士忌吗?醉得都说胡话了?” 贺小雪气得深呼吸,但还是得保持微笑啊,她暗中伸手掐萧晨大腿警告。可萧晨抱着酒坛子呢,突然被掐,她“哎呀“一声叫起来。 裴知转头看来,正好看到贺小雪往回收的手,他瞬间皱了眉,可抬眼看看萧晨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也无法说什么,正好展曜喷着酒香四溢的嘴凑上来,被他抬手用手背重重拍了回去。 “唔……唔唔唔唔唔?!”展大状,捂着嘴,委屈质问。 “来!”萧晨这时倒完了一圈的酒,回到座位上、兴致勃勃端起酒碗,“干杯!” 她看起来神情如常,高高兴兴的洒脱模样,刚才在厨房里还能怼他,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可裴知在众人热切的碰杯中仔细观察她,她的眼神里偶尔一闪而过的涣散之意,让他总是感到揪心不已。 十二年前,受了重伤的他抱着她躲在教学楼杂物间里,窗户外面手电的光乱摇,小混混们穷凶极恶的喊打喊杀声越来越近,那时的萧晨眼里除了绝望、也有这样的涣散神色。裴知还记得她颤着声坚定地对他说:“我不怕,大不了就是死。” 有着一双清澈眼睛的萧晨,她一直是很坚强的那种人,甚至巾帼不让须眉,可裴知不知为何总是担心她。 默默抬手喝一口毫无滋味的白水,裴知望着喝酒大笑的萧晨,他突然感到心中动摇,就像是高山上暴乱地落下雪崩一样、强烈地念头纷纷:也不是真的差着辈分,也根本不算乱抡,况且我真的、很想把她护在我怀里。 第28章 一路上有你(三) 3、 萧晨的乔迁酒进行得很热闹,最后散场时宾客尽欢,萧晨喝了不少,戚鹤尧几次去拦她,被她威胁要用筷子把他串起来。 裴知待到了最后一刻,随着众人一道出门时他故意落在最后,他听到明弋轻声问萧晨说:“真的OK吗?没有感觉呼吸不顺畅?” 裴知心里一紧,可贺小雪这时走过来跟他说话,他没能听清萧晨的回答。 回到永盛,一下午都心神不宁。两个会议之间他从会议室出来透口气,站在走廊顶头的窗户旁,他侧过脸去点了一支烟,忍不住拿出手机打给展曜:“是我,“裴知呼出一口烟雾,“你在哪儿呢?” “办公室啊还能在哪儿,哎呀中午那女儿红太厉害了!你是没喝,我到现在还晕乎乎的……”展曜在电话里笑嘻嘻的抱怨,废话一堆,就是没有裴知想听的,他只能再旁敲侧击:“你跟萧晨那个朋友,是玩玩的还是认真的?别搞出事情来,到时候萧晨拿电锯锯你、我不会救你的。” “……你怎么知道的?”展曜声音怕怕的:“哎呀明弋又不是无知少女,她比我玩得开!能出什么事情啊,明弋可是有执照的心理医生,你要担心、就担心我可能rou体和精神都被她控制嘿嘿嘿……” 展大状yin笑不已,裴知却没心思再跟他废话了。明弋是心理医生,那么今天她在司空良恶作剧之后那么关注萧晨、反复确认萧晨是否OK——萧晨是她的病人! “裴总?裴总!”总裁办的助理过来提醒会议开始了。 “嗯。”裴知皱着眉慢慢掐灭手里的烟,他下定了决心、转身歉意地看向助理:“叫他们散会。” “哦——啊?!”助理惊呆了。可裴知已经大步离开,经过他身旁时还难得地与他发生了肢体接触——抱歉地拍了拍他肩膀。 助理恐惧地捂着被暴君拍过的肩膀,觉得这一切一定都不是真的!工作狂裴总绝对不会翘班!永盛雷神也绝不会友善地拍职员肩膀! ** 裴知驱车回到家,在电梯里居然又遇到了明弋。明弋也很意外:“裴总,你下班了?” “嗯。”裴知点头,“你来找萧晨?” “哦——对啊。”明弋显然是不想透露萧晨病人身份的,含糊地对裴知笑笑。 电梯很快到了裴知和萧晨的楼层,两人各怀心思地道别,裴知动作自然地走向自己家门,开门时故意输错一遍密码,听着对面明弋不断按门铃,里面却无回应,他心里的不安感觉更重。 “她是不是不在家?”裴知转身,索性发问。 明弋脸色都变了,微笑也维持不住,僵着脸说应该在的,“我二十分钟前跟她通话,她说她要睡了。” 这才下午四点,裴知看了看手表。他走到明弋身旁,放弃门铃、直接用手去拍萧晨的门:“萧晨?萧晨!” “这门上密码你知道吗?”明弋突然问。 “本来是跟我家一个密码,中午刚换。”司空良那小混蛋就是用密码偷偷进去恶作剧的,所以裴知中午吃饭前口述着教萧晨换掉了,现在只有萧晨一个人知道。 裴知拍了片刻,对明弋说:“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回去拿手枪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