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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啊。”邵铭清看着他说道,“是挺结实的像块石头。” 或许从来没有听过别人夸赞他,这个叫阿八的男人突然激动不已,噗通就跪下来。 “大人,大人,我是结实的像块石头,我很结实,很能干,大人,求求你让我回大矿吧。”他咚咚叩头说道。 一旁的监工大怒。 “阿八,你说什么胡话,你都剩下一只手了,还回什么大矿,老爷们心慈可怜你让你来这里得清闲,你别不知好歹!快滚!”他们怒喝道。 “大人们大人们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我有用的我还有用的。”阿八不停的叩头哀求,“我不要当废物等死,我不要当废物等死啊。” 现场一阵混乱,几个监工护着邵铭清和谢柔嘉向后退,另有几个举着鞭子就是一顿抽打,然后将那男人架起来,向一旁走去。 “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 男人的喊声含糊传来,很快便消失了,显然是被塞住了嘴。 大监工抖了抖衣衫,似乎要荡去因为这个男人扑腾起而落在身上的灰尘。 “刚来,都这样,人啊,总是不愿意认清现实,过一段就好了。”他说道,含笑看着邵铭清,“表少爷,请。” 那边因为适才事而乱了的队伍又在监工的呵斥下排好。 邵铭清抬脚要走过去,谢柔嘉抓住了他的衣袖。 “看名册。”她说道。 大监工听到了,有些惊讶。 “原来表少爷知道那人的名字?”他说道。 当大监工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邵铭清看向谢柔嘉,眼神重复着大监工的话。 “叫什么?”大监工接着问道。 谢柔嘉没说话伸出手。 “拿来吧。”邵铭清没有回答大监工,而是说道。 大监工皱眉,但也没说话,给一旁的监工们摆摆头。 几卷名册便递到了谢柔嘉手上。 “天太热。表少爷来这里坐下看。”大监工说道。 邵铭清点点头转身迈步,谢柔嘉拿着名册跟着。 “你真知道名字?”邵铭清低声问道。 “我丈夫的名字,我不知道吗?”谢柔嘉说道。 这丫头! 邵铭清瞪眼,谢柔嘉不理会他,低着头翻开了名册,百十来人的名册用不了多久就看完了。 竟然没有安哥这个名字。 谢柔嘉有些惊讶,她连妇女孩童的名册都打开了。 “这个怎么没名字?”她问道。指着其中一个只写了子一人三个字。 “这个啊还没起名字呢。”一个监工看了看说道。 难道安哥现在还没起名字吗? 谢柔嘉看向他。邵铭清轻咳一声。 “还没断奶的孩子呢。”他说道。 谢柔嘉合上了名册。 “没有,我走了。”她说道,扔下名册转身就走。似乎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 邵铭清皱眉,对大监工摆摆手,起身跟上。 看着这二人一前一后走了,监工一脸不解。 “廖爷。表少爷这是干什么呢?”他问道,“耍我们玩呢?” “表少爷嘛。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喽。”大监工浑不在意说道,指了指一旁的名册,“正好人都聚齐了,你们把名册整理一遍。” “那人数还是照旧真假五五开?”小监工低声问道。 “明年就是三月三了。大小姐丹女大祭祀的重要时候,死那么多人,吉利吗?”大监工不悦说道。 小监工领会笑着点头。 “廖爷明智。”他恭维道。拿起名册,“小的明白了。” 大监工看着他们核查人名。慢慢的将茶吃完站起身来。 “…….哎,你们这里少一个人?老海木呢?” “大人,大人,我来了,我在这里呢。” “老海木你躲别人的队伍里干什么?滚过来,你还没死呢?” “托大人的福。” 老海木? 大监工听到了转过头看去,见一个瘦弱的老者佝偻着身形正向监工施礼。 “老海木不是病了吗?”他问跟着监工,“怎么竟然没死啊?” “廖爷,他儿子从大矿回来了。”监工说道,“替他做工,所以这老东西竟然缓过来了。” 大监工哦了声。 “他儿子啊。”他说道,“既然回来了,那就是咱们矿上的人了,让他们把名字记下来。” 监工应声是,调头向那边跑去。 “老海木,你儿子叫什么?”他大声问道。 老海木冲他施礼,苍老的脸上浮现一丝笑。 “安哥俾。”他说道。 …………………………………………………….. 前边的女孩子越跑越远,邵铭清追的有些喘气,又有些惊讶。 “这丫头,真是越跑越快了。”他说道,深吸一口气,“谢柔嘉!” 他大声喊道。 果然见前边的女孩子停下脚。 “你喊错了。”她喊道。 这一停顿足够邵铭清追上去。 “我不姓谢。”谢柔嘉说道。 “你姓不姓,也不是别人说了算就算的,是上天赐给你的。”邵铭清摆摆手说道,很显然没兴趣继续这个话题,“我说,你跑什么啊?好好的,怎么不找了?” 谢柔嘉转过身没说话迈步而行。 “哎,你不会是害怕了吧?”邵铭清问道。 “我害怕什么?”谢柔嘉说道,“我只是,不想看了。” 邵铭清嗤声笑了。 “谢柔嘉,你只想看光鲜亮丽的朱砂,不想看这朱砂是怎么来的吧?”他说道,“你觉得这些人可怜了?你不看的话,他们就不可怜了?真是个废物!你还真适合来这里。” 第二十二章 去看 谢柔嘉看着他一刻。 邵铭清没有说话,也看着她。 “哦。”谢柔嘉哦了声,“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也没什么了。” 这什么反应啊…… 邵铭清皱眉。 “我说你是个废物了,你怎么不哭?”他问道。 “我是不是废物,也不是别人说了算就算的。”谢柔嘉说道。 邵铭清失笑。 “你倒是学得挺快。”他说道,收了笑跟过去,“觉得没什么就对了,别跟没见过事似的,娇滴滴的悲春伤秋,矿工就是这样,采矿也是这样,你知不知道,接受不接受,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