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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的姑娘,夸起来苏小姐也就没有顾忌,却也有的人把新露面的苏小姐当作了劲敌。 听着那边传来的议论声,坐在屏风隔出来的雅座上的几个女子也有些好奇起来。其中一个穿着粉衣的女子就问被众星拱月围在中间的钱蕴仪,“你今日怎么这般耐得住性子,都不像你平日的样子了。” 她语气随意,显见是与钱蕴仪极为亲密的。 钱蕴仪心中有事,不能对好友言,喝了一口茶笑道:“这么有么好稀罕的,一会儿席上就能见到了。” “你身份贵重,自然是能在席上见到苏小姐,”粉衣女子就嗔了钱蕴仪一眼,笑着说。 其余几个也都是钱蕴仪的小跟班,自是趁机奉承起来。 紫云楼的宴席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钱蕴仪自然不必说,皇后娘娘的跟前也有一席之地,那苏家小姐有个宠冠后宫的贵妃姨母,也是能到贵人们跟前露脸的。 若是往常,被人这般奉承,钱蕴仪都要飘起来了,今日却一反常态,兴致缺缺的样子。粉衣女子几人便识趣地默默喝茶了。 不久就有皇后跟前的宫女来请钱蕴仪。带着一身羡慕的目光,钱蕴仪整整衣裳,心怀不安地随着宫女去了中楼。 中楼的云英阁已经是云鬓扰扰,秀色满堂了。 当今天子后宫人数不丰,钱皇后高居正中,贵妃和贤妃分居左右,淑妃陪坐在末,还有几个位分低的小妃嫔安分地坐在一旁。 钱蕴仪姗姗而来,吸引了众人眼光。 “几日不见,三小姐更出落得光彩照人了,”周嫔看着钱蕴仪,笑着对皇后奉承,“也有几分娘娘的风采了。” “皇后娘娘光彩照人,蕴仪能有娘娘的一份光彩就心满意足了,”钱蕴仪见钱皇后含着笑,言语也越发孺慕。 听得一旁顾贵妃微微一笑。钱皇后保养得极好,脸如满月,皮肤白腻不见皱纹,然年纪毕竟大了,不如年轻小姑娘娇嫩。钱蕴仪这话说了也不亏心。 若说漂亮还是自家侄女长得好。顾贵妃看着神志清明坐在下头的jiejie就心情愉快,看那侍奉在jiejie身边的侄女就越发的喜爱。多亏了皇长孙为jiejie寻到了女儿,这才调养了一个多月,jiejie就能出来赴宴了。 顾贵妃与长兴伯夫人差了十余岁,长姐如母,顾贵妃对长兴伯夫人的感情非同一般,不仅把苏景明视作亲子,就连刚见面的苏景如也爱屋及乌。 顾贵妃这略一走神,不知何时话题就扯到了钱蕴仪的婚事上头了。 周嫔笑着打趣,“三小姐如此人品相貌,也不知道要寻个什么样的如意郎君呢?” 钱蕴仪羞红了脸。 “我只有这一个女儿了,也是愁啊,”成国公夫人看见女儿举动有据,姿容秀美也觉得自豪,留心看贤妃的表情。见贤妃眼中含笑,她心中大定,虽然昨日不曾从燕王处得到承诺,有皇后娘娘作保,贤妃娘娘的喜爱,燕王妃的位置是跑不了的。 “本宫倒是有个好人选,只是不知贤妃如何看?”钱皇后就直接把这个球抛给了贤妃。 贤妃略显得为难,支支吾吾道:“这还是要看孩子们的意愿。” 钱皇后早习惯了贤妃在她面前万事应承的模样,不意她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婉拒了自己的好意,脸色顿时一沉。 周嫔彻彻底底是钱皇后应声虫,忙道:“婚姻大事自然是长辈做主,都随着小辈喜欢,那不就乱套了?” “牛不喝水强按头,”顾贵妃看不得贤妃软弱的样子,出言讽刺了一句,“前车之鉴,贤妃jiejie有顾虑也是人之常情。” 虽说皇长孙帮忙寻到了侄女,可顾贵妃也和钱皇后掐了十来年了,哪那么容易就化干戈为玉帛,习惯性的挤兑完了皇后,她才想起来暂时不好得跟皇后掐,伸出纤纤玉指拿了一颗乌红发黑的杨梅吃。 这种进贡到贵人跟前的杨梅都是精心挑选的贡品,酸甜适合,味美多汁,顾贵妃吃得眼前一亮,忍不住又拿了一颗。 却不知道她这自在吃杨梅的样子,落在皇后眼里更像是挑衅了,可把钱皇后气得够呛。钱蕴柔的事在皇家就是个丑闻,顾贵妃宴席之上提起来,就是在打她的脸。 有顾贵妃这个炮仗在,钱皇后也不好继续为难贤妃,只好先略过这个话题不提。 没能当场定下和燕王的亲事,钱蕴仪和成国公夫人失望地退回自己的座位上。刚坐下,钱蕴仪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穿着淡红衫子的美人,顿时睁大了眼睛。 成国公夫人也注意到了女儿的不同寻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在意地解释,“那是长兴伯的女儿。” 钱蕴仪疑窦重重,既然是长兴伯的女儿,为何长得与燕王那个宠妾如此之像?恍如双生! “你可以与她亲近亲近,”长兴伯夫人知道钱皇后有意为皇长孙求娶此女,着意交代女儿。只是亲事还没有定下,成国公夫人不好与女儿细说。 钱蕴仪点头应是,也不问缘由。她心事重重,若是燕王看见这个长得跟他宠妾如此相似的女人,会不会动心呢? 那边长兴伯夫人和苏小姐也注意到了对面的目光。 长兴伯夫人微笑着对二人点了点头。她养病多年,再回到京城却是物是人非,许多故人都做了尘土了。她知道成国公夫人是钱皇后的娘家嫂子,是以对成国公夫人报以善意。 长得与长兴伯夫人有五分相似的苏小姐也落落大方地对着钱蕴仪微微一笑,如朝花玉露,额上红痣殷殷。 第51章 “今日佳人如云, 不知四弟可有中意之人?”太子随意捏着手上无酒的白玉镂金酒杯, 戏谑地看着燕王。 “不曾留意, ”燕王手里的杯子还剩了半杯蜜色的琥珀酒,说着举杯到唇边细品。 太子摇摇头,“父皇让你选妃, 这般好的机会, 怎么不多看看美人。” 他们坐在二楼, 来者不论要往哪边去, 都要从楼下的长廊经过,正好可以把来赴宴的各家小姐收入眼底。是以太子才会有此一说。 “子谦是心有所爱了罢, ”坐在燕王下首的钱蕴兴笑道, 他脸色微红, 看起来有了几分醉意。凑近了了燕王说话,燕王都闻到了一股酒气。 燕王但笑不语, 提壶给自己斟满了酒。 不被燕王搭理,钱蕴兴也不放弃, 趁醉装疯卖傻, “听说你后院换了新宠, 是个什么样的美人, 竟能把白侧妃给比下去了?” 他还摇头叹息, “可怜一代新人换旧人,红颜未老恩先断呐。” 在座除了太子、燕王, 还有几个钱蕴兴这样的勋贵子弟, 他们不如钱蕴兴敢在燕王跟前放肆, 听钱蕴兴如此说,都眼观鼻鼻观心,作壁上观。当年那个白氏还是太子先看上的,结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