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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捕,麻烦你们把枪收起来,小心擦枪走火。” 警察看向陶安宁,问王祈亮:“她是谁?” 王祈亮扬起嘴角,笑得浑不正经:“不认识,她说是走错门了,不过,谁信呢!” 警察看了眼陶安宁,再看向王祈亮时,目光立马带了一丝鄙夷。 陶安宁那一年十五岁,在很多人眼里,只是个半熟少女。 王祈亮扭头对着陶安宁嘲讽的说道:“我说的对么。。。。。。” 陶安宁对视上王祈亮的眼睛,那双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目光,突然轻轻抖了一下,隐隐的弯出一抹弧度,极快的又消失不见了。 陶安宁愣神的功夫,警察勒令王祈亮套上衣服,给他戴上手铐,连同陶安宁一起,被带进了警察局。 陶安宁一口咬定王祈亮说的都是真的,她根本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她只是走错房间了。 陶安宁同王祈亮口供一致,警察盘问几次之后,见确实调查不出什么,而且王祈亮那头已经基本定罪,就把陶安宁给放了。 陶安宁从警察局出来,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连同房子,全部折价出售换成了钱。 当时,她未成年,没有银行卡,她把换来的钱用袜子缝在了裤腰上,等到她哥服刑的监狱判定下来之后,就带着所有的钱和简单的几件换洗衣服,抱着孩子追随了过去。。。。。。 第二章 六月五号 时光辗转,五年时间指尖流沙般眨眼逝去。 六月五号。 火辣辣的太阳高高斜挂天际,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陶安宁靠坐在公交车临窗的位置上,依然沉浸在刚才同她大哥见面时的情景。 五年的光阴,毫不留情的将当初那个瘦瘦高高眉目清秀的年轻男人,折磨成了现在这个弯腰驼背,看人时,目光期盼又躲闪,说话瞻前顾后,前言不搭后语的颓废男人。 陶安宁的大哥叫陶勇,比她刚好大了十整岁。 陶勇隔着厚实的大玻璃,握着军绿色的话筒,对着她嘱咐:“安宁,你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辛苦,不用牵挂我,我,我在这里,挺好的,。。。。。。。” “对了,你还记得王。。。。。。没,没什么,总之是大哥对不起你,是我坑了你。。。。。。” 陶安宁一直没说话,她直勾勾看着面前老态尽显的大哥,张了张嘴,感觉所有的话,都在最开始的那一年说完了,无论是抱怨,牢sao,叫嚣,愤恨,还是难以割舍的亲情,所有的一切,随着日复一日的时间流逝,都开始一点点消失贻尽。 她默默听着她大哥颠三倒四的说话,直到时间快要结束时,才说道:“康康该上小学了,我打算送他去念六小,全市最好的小学。” 陶勇在听到康康的名字时,弯成弓的脊背稍稍挺起几分,激动的嘴唇直抖:“康康,都要念小学了啊,最好的小学,那。。。。。。” 陶安宁知道她大哥想说的是,那得花多少钱啊。 陶安宁淡淡的说道:“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你的卡里,我又打钱了,你是想买点什么东西,还是想打点谁,你自己看着办。” 陶勇点了点头,半张着嘴,却什么都没说。 陶安宁看了眼墙上的时间,最后说道:“哥,在里面照顾好自己,我和康康,等着你出来。” 陶安宁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转身的速度太快,所以并没有看到她大哥情急之下按在玻璃上面的大手,以及瞬间泛红的眼眶。 陶安宁有气无力的靠在车座上,扭头看着窗外背道而驰的景色,仿佛看到了她曾经美好的过去。 过去,是已经过去的人事物以及岁月,只能做为回忆留存在脑海***人偶尔翻出来咀嚼回味的一个念想。 陶安宁把头伸出车窗外,让温热的风从发丝间拂过,试图让自己重新回到残酷的现实中来。 她绞尽脑汁的琢磨着怎么才能快速筹集到送陶康康去六小念书的费用,不光是学费,还要多捐一笔建校费,才能走后门把人塞进去。 陶安宁中途倒车,她需要从始发站坐到终点站,然后下车步行一站地的路程,回到她一直居住的老城区,从拥挤的摊贩行人中间穿行而过,拐入七扭八歪的小胡同,穿过两个私搭乱建的小棚子,才能进入小区。 现在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小区里人来人往的热闹极了,相熟的邻里间互相打着招呼,偶尔攀谈两句。 陶安宁从她们中间视若无睹的走过,径直来到徐婶摆在小区超市边上的摊位。 陶安宁张嘴叫人:“徐婶,来两个煎饼果子!康康的那份多加个鸡蛋。” 徐婶正汗流浃背的往平锅上敲鸡蛋,听到声音,抬头看过来,见到陶安宁素着一张脸时,愣了愣,驴头不对马嘴的问了句:“今儿几号了?” 陶安宁对着她伸出五根手指。 徐婶一脸恍然大悟表情,然后开始两个月一次的碎碎念:“哎呦!你看看,小姑娘家家的还是这样打扮瞧着顺眼么!你瞅瞅你一天画的跟唱戏的似的!一点正经姑娘样子都没有!。。。。。。” 陶安宁把自己比城墙还厚的脸皮祭出来,对着徐婶嬉皮笑脸:“我本来就不正经么!身歪不怕影子斜!” 徐婶一把撂下手里的刮板,举起油腻腻的大手照着陶安宁脑袋招呼过来,陶安宁动作娴熟的一个后弯腰,快速闪身避开,嘻嘻哈哈笑道:“徐婶,你先做着,我一会儿让康康过来取。” 陶安宁把准备好的零钱扔到徐婶钱盒子里,转身回了家。 陶安宁进门时,陶康康正乖乖坐在课桌前面写作业,听到动静,赶忙一脸惊喜的迎出来:“姑姑!” 陶安宁伸手制止住他向前扑过来的动作:“打住啊!我一身的汗,可受不住你这火热的拥抱!” 陶康康赶忙转身递过来晾好的白开水,陶安宁接过来几口灌进肚子,把自己往沙发上面一摊:“我在徐婶那买了两个煎饼果子,你再过个五分八分的去取回来。” 姑侄两人对着吞咽完徐婶做的巨无霸煎饼果子,陶安宁简单冲了个澡,拎着平时背的黑色大号背包,跟陶康康道别,开始她一天既忙碌又苦逼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