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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坏心。但真不是他不说啊,是大家不信啊。 也是,换了别人也不信。 卫青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我从前在宫中马厩当马奴,管着好几百匹马呢。” “那你怎么认识皇后娘娘的啊?”公孙敖拍了一下他,不解道。公孙敖是刘彻的骑郎,从前为陛下出行时守卫防护,后来听说陛下设期门军,求了陛下进来的。他是卫青的好友,问卫青的话也是直接爽快,一下问到大家真正好奇的地方。 “我算是给娘娘当过骑奴吧?”卫青也没有瞒人的心,只是不想借娘娘的名。他现在还不明白,娘娘叫春陀送他回来就是要给他撑腰镇场。 “什么叫算啊?我从前给陛下当骑郎,也没有听说过娘娘身边有你这么一个骑奴啊。”公孙敖仔细地想了又想。 “只当过一天,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所以,我才一直没说。”卫青低下头,又说:“后来娘娘说我骑术当骑奴可惜了,就送我来期门军了。” 卫青人向来实诚,他这么一说大家倒是真的信了。不过马上就像炸开了锅似地,你一句我一句地围着他说起来。 “没想到娘娘这么惜才啊,卫青你小子真是运道好。” “娘娘荐你来的有什么不好意思呢?” 当然也不缺那就是瞧不起卫青他们这些平民奴婢的,这些王孙公子哥正在屋里的另一边不屑地看着他们一群人热闹。这其中的刘齿就很瞧不上韩说冯林那些同平民混在一起的样子,听话音现在还多了个骑奴。而他是高祖的重孙,是城阳王的儿子,是正经的高祖血脉。 他冷哼一声起身出门,随着他一起出门的一伙少年同样扔给卫青一声冷哼。 有一个人临出门时扔下一句:“皇后的骑奴,又怎么样?别到时候再丢了皇后娘娘的脸,叫陛下难做。” 又不知是谁马上就接过话头,带着冷笑说:“该回哪的就回哪去吧。” 公孙敖脾气爆,马上就要起身同他们理论。卫青拽住他,对大家说:“他们说的也没有错,从前卫青没说一是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二来也确实怕给娘娘丢人。” “不过……”少年脸上常年温和无害的笑忽然变了变,取代的是一脸坚定。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一定不会给娘娘丢人的!” 光影打在这个才十五岁少年的脸上,让他看起来高大了不少。大家想劝他不用在意刘齿那群人说的话,他们向来这样,但是这样果毅的卫青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这不过就是日常生活的一幕,大家本以为很快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忘了,。然而等到十年二十年后,已经为将的韩说和公孙敖在一次闲聊喝酒中,说起大司马卫青,竟然不约而同地说当年近乎发誓地说不会给皇后丢脸的卫青当时是发着光的。 他的确做到了,他没有给赏识他的皇后和大胆启用他的陛下丢脸,他没有给死在沙场上再也回不了家乡的将士丢脸。他叫匈奴畏惧,叫天下万民都以他为荣,甚至以后的千秋万代在说起卫青时都要赞一句真军神!(。) ☆、第七十四章 识才 一场风雪骤然而至,顷刻之间天地就变得浑茫一体。 八匹上好的神骏飞扬的白马正拉着华丽的御辇轻快地跑在驰道上,宽敞舒适的辇里阿娇正躺在刘彻腿上小憩。 她自己不想看书,也不让刘彻看消停。一会扯袖子,一会去戳他拿着的帛书。刘彻烦不胜烦,却偏偏似乎耐心和好脾气都用在阿娇身上了。他竟一直是笑的,望着她的眉眼更全是甜蜜。 “娇娇,要不你就起来看书,要不我就给你念段?”过了会,刘彻先告饶了。 “行,那你念吧。”阿娇也说不上为什么有时候看他这么认真的样子,就很想像戳泡泡一样地戳戳她。 她小的时候,外婆家邻居的小男孩也是这样对她的。终于,又一次把她逗哭了,她气的差点犯病。男孩父母吓坏了,打了他一顿,他哭着说我只是喜欢她才逗她。 猴喜欢,这是外婆告诉她的,她说那个小男孩就是猴喜欢。像猴一样喜欢你,还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要满出来的喜欢,就逗逗你。 阿娇甜蜜地想,自己现在对刘彻也是猴喜欢吧。一点没有意识到要是换个人,早就烦死了。 她两辈子还是第一次喜欢人,而正好这个人也喜欢她。她嫁给了他,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阿娇笑盈盈的表情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刘彻给她念的是。 “苏子谓楚王曰:“仁人之于民也,爱之以心,事之以善言。孝子之于亲也,爱之以心,事之以财。忠臣之于君也,必进贤人以辅之。今王之大臣父兄,好伤贤以为资,厚赋敛诸臣百姓,使王见疾于民,非忠臣也。大臣播王之过于百姓,多赂诸侯以王之地,是故退王之所爱,亦非忠臣也,是以国危。臣愿无听群臣之相恶也,慎大臣父兄,用民之所善,节身之嗜欲,以百姓……”刘彻清朗的声音抑扬顿挫地从头顶上传来,他身上好闻的淡淡熏香味更是叫人舒服。 美中不足的就是念的是之乎者也,陛下啊,你就不能念点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带来的山海经什么的,虽然看了百八十遍了,但是每次看都还是觉得好看。经典,都是经得住大浪淘沙的。 但是也还是可以接受的,是吧。 耳边不时传来呼啸的寒风中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她似乎还能感受到御辇碾过厚厚的雪吱吱呀呀的声音。 等到刘彻念了三刻钟,他终于口干舌燥地指使阿娇:“娇娇,去给我倒杯水。” 她赶紧麻利地爬起来,拿过格子里放的银杯,从小铜壶里倒了一杯温烫适口的蜜饮递给刘彻。 他接过,牛饮般地一口喝完。又问:“有清水吗?这个越喝越渴?” 阿娇又寻到另一把装着温开水的壶,又重新换了个杯子倒了一杯给他。没敢告诉他那是她拿来洗杯的,谁叫他渴极了呢? 喝过水,刘彻也没了再接着念的心思了。放下手中的书卷,张开手唤阿娇:“来。” 真霸道总裁范啊,想是这么想,她没有迟疑地就投入到他的怀抱里。他就像摸狗一下又一下地从她的发梢摸到发尾,闭着眼睛也小憩起来。 辇内渐渐安静下来,只听得见两个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等到御辇到了承光宫,春陀一阵小跑上来。等了一小会,还不见陛下下来。上去轻轻唤道:“陛下,娘娘,到了。” 刘彻先醒,他看了一眼睡的香甜的阿娇。把自己的大氅给她裹上,抱着就下去了。 春陀哑然了一下,然后很有眼色地什么也没有说。只管在前面打着灯笼,不说陛下现在还要看几分太皇太后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