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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儿。皇帝的后宫中就算有了新宠,陛下也断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叫她来宣室殿。 但是他并没有见过皇后,所以他只是猜测。他虽然从前为了替梁王刘武而去找大长公主求情,但没有见过那个时候风盖京华的堂邑翁主。等帝后大婚时,百官朝见时,梁王已经薨了,他叫新任梁王免了官赋闲在家。 他把疑问的目光投向武安侯,他是天子的舅舅,他是熟悉皇后的。武安侯田蚡还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却又什么都说完了。 田蚡初见一个女子服侍在陛下身旁,就十分肯定是皇后。她就算只是一个背影,他也能认出她来。于皇后是这样,于大长公主是这样,于窦婴更是这样。 他们身上天生带着这样鹤立鸡群、不可一世的气质,大家都说皇后心性高贵,不像长公主盛气凌人。但他偏偏看不得,这种站在最高处还要摆出一副众生平等的样子,她身上的傲气比任何人都更重。 他完全肯定,这就是皇后。 jiejie就不止一次地半是自嘲半是心酸地说,长公主在公主在人前的派头倒显得她才是帝国最尊贵的女人。田蚡也曾在窦婴面前侍奉过,那个时候似乎并不觉得耻辱,相反还觉得能在窦家下代掌权人眼里得到赏识是光荣的。 那个时候他jiejie虽然受宠,但又怎么敌得过娇艳盛开的栗姬? 世事难料啊,他一下就成了国舅,他身边也聚集了八百门客。从前的事就变成了羞辱,变成了一揭就会流血的伤疤。他眯起眼睛,探究地看着那个清丽的身影,刚要说话。 “舅舅同韩爱卿打什么哑谜呢?也叫朕同皇后猜猜?”少年帝王明亮透着阳光气的声音先响起。 陛下毫不在意地就说出了身边的正是皇后,甚至生怕他们不知道这就是皇后一样。 皇后也似乎很惊讶,抬起头来看着陛下。又微微侧脸,同他们俩致意。 他们俩只得纳头再拜,再行礼。 刘彻没有向他们解释皇后为什么在这的意思,他摆出了一副皇后本就该在这的样子。 或许也只是偶然的兴致,少年人的反叛田蚡自己也是经历过的,他压住心里隐隐的不安,同刘彻论起了正事。 君臣奏对的间隙,他始终用余光注意着皇后。叫他安心的是,皇后就同还贪玩的稚子一般,对他们说的丝毫不感兴趣。 她大部分的注意力在窗外的世界,在那匹雪白的果下马身上。 但愿,她一直不感兴趣。 她不能再变成下一个太皇太后,同是外戚,窦家已经一枝独秀太久了。一代有一代的风向,太皇太后不就压下了薄氏后族。 韩安国知道武安侯的忧虑,但他不会去帮他。虽然他是靠着武安侯起复的,但那也不过是因为他韩安国是从前梁王的爱将,朝臣们顾忌着陛下的感受不敢举荐他。 而且,这个举荐是付出了五百金的代价。 不是铜钱,更不是银子,是金子。 这是他为官多年的所有家当。 而武安侯的心愿虽然棘手,但是只要肯冒风险肯花心血也不是未尝不可。 以前梁王企图继承帝位,太皇太后又偏心小儿子,眼看即将又变成史书上新的郑伯克段于鄢。他为梁王刘武游说于帝王之家,要知道倘若有一点差错,先帝不能真对亲弟弟怎么样,但拿他一个梁国的使者泄愤还不能吗?竟然叫先帝同梁王抱头痛哭。 他从前能投入如此大的风险中,是因为梁王有大恩于他。 而武安侯不值得,他不欠他什么。 相反的是,韩安国对皇后很有好感。 脱簪请罪、举荐司马相如,他甚至听说连皇后身边的黄门向学之心她都欣然允了。 倘若那个时候,求的是皇后娘娘。也不用像现在明明已经付出了代价,还要迫于压力认武安侯为恩人。 议完事,韩安国出了宣室殿,对田蚡深思的目光恍然未觉。田蚡在等他开口问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他真问了那这个烦心事就变成他的了。 事要是成了,还能得到一句长孺果贤才的夸赞。要是不成,就只有埋怨,仿佛是他韩安国是武安侯的家奴似的。 从前梁王骄矜是不假,但是向来对他这个谋士重礼相待。 这件事,他不预备掺和。甚至,必要时他会站在皇后这头。 武安侯也是人情世故上的老油条,韩安国的态度他马上就明白了。他心里很是不快,分开时冲着韩安国的背影骂了句老狐狸。 现在翻过身了,就忘了从前四处求助无门,像条丧家之犬的时候了? 不过,好在皇后的事还要再看看。急了,就打草惊蛇了。 韩安国,文武都是块料,能用的上他的地方还多的很。 田蚡又叹了句人心不古,愤愤然上了马车。 而宣室殿内,阿娇叫刘彻在大臣面前大大方方地引荐过后,她也就无所闪避了。她本就无不能见人之心,她只是不愿再掺和到权势之争中。她既不愿利用别人,也不想为她人所用。 前世历史课中,不论是哪朝哪代,昏君也好,明君也罢。历史老师说起他们都会提到中央集权,都会提到君主集权。 而能叫太祖拿来一比的汉武帝,是农耕民族历史上难得一遇的战争之王,是内平诸侯,外击匈奴,攘夷拓土、国威远扬的千古一帝。 (。) ☆、第八十二章 雪狮子的泪水 但凡为君者,就有几分自负,就有几分普天之下唯我独尊的孤傲之气。 更何况是他? 所以,他设中朝压制相权,打压外戚打压诸侯。他更是有汉以来第一个受制于孝道,却没有叫皇太后掺和朝政的皇帝。 他是真正的九五之尊,他比从前太皇太后说景帝时,更加贯彻了什么叫举言皆成诫律,怒则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天子之威。 他不会也不能,叫任何人分享他的权力。 而她,于权力上并没有欲望。 而且经过在宣室殿的几天侍候笔墨,她不得不承认比她独自留在椒房殿有趣。刘彻同大臣们议事时,她磨好墨了就看书,宣室殿偌大的侧殿中是满满一殿的书。 而逢着没有大臣来时,刘彻就一边批奏章一边天南海北地跟她聊天。说他和阿娇的小时候,说朝中大臣们的趣闻轶事,说他希望的以后。 午膳对他们俩也焕发了新的意义,阿娇常常在去宣室殿的路上就在同刘彻兴致勃勃地讨论午膳要吃什么。 而雪狮子也很喜欢宣室殿这个白天的游乐场,这里的庭院更大。它在这里看到了很多骄傲的武士,这叫它想起了从前还在mama身边的日子。它出生的上林苑,就有很多这样始终全服披挂威严极了的武士。 他们对它很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