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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的宫人全远远地退出去。 阿娇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立马就有些忐忑地望着他。 刘彻叹了口气,把她搂到怀里,语气轻柔低沉地道:“别怕,没你以为的那么严重。征臣的确是回去后发生了些不好的事情,但没几个人知道。别说须侯,就是大舅盖侯和母后都没收到风声。江都国中的知情人除了征臣母妃和她那个禽兽哥哥,能杀的都杀了。这本就不是她的错,她可以继续过以前的日子。朕跟你起誓,她的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阿娇立时好似被一道惊雷打中,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自己的猜测和被证实到底还是两个感觉,她想起刘征臣白天的笑模样,心下大痛。 刘彻说完这番话也不催她,只是抱着她,把自己浑身的温暖和坚定传递给她。 她合眼在他怀中缓了一刻钟,才终于开口。“不好的事,是什么——” 她的语速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都往外蹦。 刘彻说起这个就恼火,又怕她受不了。话在舌尖转了不知道多少遍,才风轻云淡地开口:“刘建给她饯行,她喝醉了——” 说起这些龌龊事,还是同阿娇说,刘彻直觉得污了阿娇的耳朵。他说的艰难极了,断断续续地。“她母妃也在,也醉了。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就见着自己儿子卧在女儿身上——连夜叫女儿回来了——她身边不是有三百禁军吗?” 阿娇的心往下无限地沉去,从他的话中她已经明白了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刘建忍过了整整三个月的守孝期,来迷惑刘征臣。等她要走时为她饯行,才开始动手。 为了打消她的警惕性,还叫了江都王太后。 而后他灌醉了刘征臣,行了禽兽之举。 阿娇不自觉紧紧地去攥刘彻的手,他哽咽了下,更加用力地抱住她。 忽地,阿娇扬起脸问她:“为什么不能处置他?” 但是话一出口,她立马就反应过来。刘征臣纵便是酒醉被辱,但刘建完全可以说成酒后乱性。刘彻要处置,就不能只处置他一个。 刘彻就是不管不顾,只处置他一个。但刘建如今已经是一地藩王,处置他必须得有个名目,才能给已经如惊弓之鸟的藩王们一个交待。 这个名目只要一出来,刘征臣还怎么活下去?她又怎么面对自己的一双儿女? 她就是死了,她的孩子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想来想去,刘征臣能活下去,像以往一样活下去的路只有这么一条:佯作无事。 真是不公平! 刘征臣明明才是受害的一方啊,却就连刘彻都拿她那个禽兽兄长没办法。 阿娇不禁冷笑出声:这个刘建可真是机关算尽。 说他傻,倒还真不傻。 前世时,刘征臣一回去就被他凌辱了。直到她寻着空隙,从高高的宫墙上一跃而下,还被刘建说成是失足跌落。 这世,他知道了刘征臣和皇后交好。回来时,更是带了三百禁军。却还是没有放弃想玷污自己亲生meimei的心思。 结果是他成功了,而他们只能吃这个哑巴亏,这叫阿娇心中压抑了一肚子的怒火和不甘。 刘彻明白她已经顿悟了其中关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半响才轻轻道:“朕心中也憋屈,但他一定会死的很惨的——” 对于刘建的凄惨下场,阿娇倒从不怀疑。他有了造反心,早晚都是死路一条。 只是或早或晚而已,她相信,刘建这次会死的更快些。 她一定会要刘征臣好好活下去,看到她哥哥的下场。 她会等征臣敞开心扉后,坚定地告诉她:她没有一点错,她应该幸福快乐地活到子孙满堂,活到终老。 安逸满足地死去,而不是觉得自己犯下了深重罪孽而自杀抑或始终如行尸走rou一般地活着。斑之说无奖征言啊:准备过年给大家加更三天,暂定除夕和初一以及初二,大家意下如何? ☆、第三百二十四章 吓懵 此后的日子里,阿娇时常把刘征臣叫进来说话。她的一双儿女——南衣和北思也成了温室殿中的常客,一时间谁人不知须侯夫人同皇后的交好始终未变,多的是往刘征臣身边凑的人。 刘征臣因着时常见人,起先排斥与人接触的心结似乎也消融些了。 脸上也有了些笑容,但阿娇还是会时常见到她的黯然失落。 疗伤,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谁都不能心急。 阿娇最近一直想,她为刘征臣这么难过,是不是也是因为想到了自己? 纵便是经受了两千年的苦熬重生,她心底又何尝不害怕会落到前世的境地去? 所以她竭尽全力地去帮征臣,也是为了叫自己好受,叫自己相信天命并非不可改。 但元朔元年的大汉天空除开她这个不确定因素所带来的改变外,其余倒还是按部就班地沿着前世的额轨迹发展着。 半月前东夷秽君君南闾等率二十八万人归附汉朝,刘彻大喜,由此汉置苍海郡。 因为这个,就是馆陶都在阿娇面前猜度说莫不是真因龙凤胎福气大,才带来了这些喜事。 阿娇无奈失笑,心想等过阵子去年被火烧龙城受尽屈辱的匈奴人反击,该不会又说这也是龙凤胎带来的吧? 十一月暮秋的阳光,渐渐失去了炽热的温度,开始有气无力起来。尤其是黄昏时,甚至还叫人觉得有些清冷。 阿娇哄睡了两个孩子后,就倚在殿门口等着刘彻回来。 刘彻最近心情一直不愉,那时说起刘征臣时说有闹心事。后来阿娇问了他,还真的有。 郡国藩王们消停了没几天,又开始在拿些小动作试探刘彻了。好几个郡国合起伙来拒绝执行刘彻通传全国的举孝廉,他气得跟阿娇赌咒发誓说总有一天要把这些累赘全处置了。 但气完后也知道那是冲动话,帝国一旦内乱起来,匈奴人可不会就在旁老实看着。 为了大局,他还是预备实施主父偃所议的推恩令,温水煮青蛙一样地消融藩王们的势力。 只是窝了一肚子火,刘彻还是不肯就这么被他们恶心了下,就放过他们。前不久他下诏执事议二千石不举孝廉者罪。 深谙上意的张汤立马又跳出来上奏“不举孝,不奉诏,当以不敬论;不察廉,不胜任也,当免。”真是正中刘彻的下怀,都没有过廷议,就被刘彻武断地批准施行。 刘彻十六岁登基称帝,到如今整整十二年了。早就对皇帝这个须恩威并施的身份适应的如鱼得水了,外戚也就只有阿娇这一枝还繁荣着,却也是不会对刘彻形成半点掣肘了。 丞相窦婴更是一改从前面貌,即便有要和天子据理力争的地方,也柔和起来许多,开始讲究起说话的艺术。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