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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发了话,众人便都就着桌子坐了,他坐上首,紧接着是萧刘氏,右边是萧德荣,再过来是萧如雪和萧如初,萧如雪板着一张脸,筷子随便戳了戳,眼睛一转,便笑着压低声音问萧如初道:“你去唐府,做寡妇……可还习惯?” 她的声音极低,听在萧如初耳中,只觉得额上的青筋狠狠地蹦了一下,她的动作微微一滞,然后猛地摔了筷子,只听啪嗒一声,两枝筷子飞射出去,汤菜四溅,一时间,整个花厅的空气都安静下来了。 萧刘氏先是没反应过来,觉得温热的汤水溅了一脸,待过了一瞬,只见一枝筷子正插在自己面前的汤碗中,立刻尖叫一声:“萧如初你做什么?!” 萧如初面色平静地站起身来,没有搭理她,只是对萧明远道:“父亲,这饭怕是吃不成了。” 萧明远的脸都青了,他重重地放下筷子,语气沉沉:“又怎么了?” 萧如初并不惧他,开口道:“方才有人对女儿说起一件事情,女儿听后,只觉得食不下咽,实在是吃不下。” 萧明远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紧皱,语气不耐道:“什么事情?” 萧如初道:“有人说,父亲为了攀附唐府,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嫁过去做寡妇。” 话音一落,整间屋子里的气氛都沉闷起来,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萧明远猛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顿时杯盘一跳,整个桌子都震动起来,他冲满屋子的丫鬟仆妇吼道:“都滚出去!” 一时间,众丫鬟仆妇们吓得两股战战,连忙蜂拥而出,屋子里顿时清静下来,萧明远额上青筋直跳,萧如初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发难,他自然知道是谁说的这些话,头一回对萧如雪开了骂:“谁教你说的这些混账话?!” 萧如雪早就吓呆了,她还是第一次见萧明远发这样大的脾气,从前都是千娇万宠的,如今见着萧明远那张怒气腾腾的面孔,只觉得双腿都发软了,眼泪霎时涌了出来,她往日里也是这样讥讽萧如初的,怎么刻薄怎么来,从不见萧明远说一句重话,怎么今日就不同了呢? 第22章 萧如雪不敢吱声,她就是再没脑子也知道这时候闭嘴为好,萧明远火气上来了,将她骂了一通,末了又骂萧刘氏:“这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该说的话?!你是怎么教导女儿的?让她学这些后宅妇人的舌根子!” 骂完萧刘氏,这才对萧如雪道:“滚回房去,好好反省!别叫我再听见你说这种混账话!” 萧如雪哭得梨花带雨,抽抽搭搭地离开了,萧刘氏也挨了骂,面上难看得很,食不下咽,坐了一会,便也去后院了,从头到尾,只有萧德荣一人坐在桌上,风雨不动安如山。 他体型奇胖,一顿能吃六七碗,除了萧明远发脾气那会,萧德荣停了一下筷子以外,其后长姐哭着跑了,他娘也走开了,萧德荣还在吃,萧明远懒得管他,只是使人重新取了筷子给萧如初,道:“继续吃。” 于是萧德荣吃得愈发快了,既然萧明远这样说了,萧如初也并不见外,果然接了筷子,若无其事地开始吃起饭来,除了萧如雪和萧刘氏饿了一顿以外,萧如初这一顿午膳用得倒也十分自在。 她是故意气走萧如雪的,倘或她不走,萧如初只怕自己吃完饭之后会积食,她如今并不靠着萧府过活,又何必忍着她们的刻薄和恶毒,给自己气受? 待用完午膳,萧明远吩咐下人们来撤杯盘,皆因萧德荣还在吃,倘若他不发话,这饭非得吃到晚上去,萧德荣使劲儿吮吸了一下筷子,又盛了一碗汤喝下,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对萧明远道:“爹,那我去了。” 萧明远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萧德荣这才恋恋不舍地往后院去了,他走起路来一步三颤悠,让人有些担心那一身肥膘是不是能把衣服给挤破了。 吃过饭,下人看茶来,萧如初接了,眼见着萧明远坐在上首,片刻后才开口唤道:“如初。” 来了,萧如初端着茶盏,看了过去,只见萧明远放下茶,道:“我与你商量一件事情。” 萧如初温顺道:“父亲请说。” “是这样的,”萧明远拈着杯盖,想了想,道:“唐府也是做布匹买卖的,你可知道?” 萧如初自然是知道的,唐府主营茶叶,丝织也有涉及,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故作不知,道:“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女儿去了唐府,今儿才是第六日,对于唐家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萧明远沉吟片刻,又道:“你原不知道也没关系,从前你在后宅,也极少接触这些,如今你既嫁去了唐府,也算是唐家的人了,这说起来,算是自家的事情,可再不能同从前那般,什么事都不管了。” 萧如初只是笑了一下,轻声道:“父亲说的是,女儿记下了。” 见她这般听话,萧明远满意地点点头,道:“唐府的布匹生意也是做得极大的,南北皆有涉猎,听说他们今年新进了一批淮阳的丝绸。” 萧如初不置可否,只是望着他,果然,萧明远道:“你也知道,我们萧府在洛京城也有三家布庄,不过因为有唐府在,左右还是被压了一头,近些日子来,经营大不如从前……再加上过一段时间,唐府从淮阳运来的丝绸到货之后,恐怕……” 萧如初神色温顺,端着茶盏静静地听着,直到萧明远说:“你看看能不能与亲家说一声,将一部分丝绸转卖给我们萧家的布庄,这样的话,我们自己的布庄也能维持一阵子。” 萧如初垂下眼眸,盯着自己手中的茶盏看,莹白的瓷器中盛着一泓浅碧色的茶水,细长的茶叶上下漂浮不定,上好的毛尖,她还是头一回在萧明远这里喝到。 “如初?”萧明远说了许多话,这才意识到自个的女儿一直没开腔,他微微皱了一下眉,道:“你回去唐府之后,与亲家老爷提一提便是。” 萧如初微微一笑,放下茶盏,道:“父亲有话,女儿原不该辞,只不过,父亲或许不知道,如今公公并不在府中,父亲即便是叮嘱了,女儿也不知向谁说去啊。” 萧明远皱着眉道:“怎么会?亲家一直不在府中吗?” 萧如初道:“四月十五一早,公公便走商去了,女儿到了府中这么些日子,并不曾见着他老人家。” “再说,”萧如初话锋一转,接着道:“这生意上的事情,女儿也不懂,唐府规矩严得很,女儿初来乍到,倘或贸贸然提起这事,恐怕要引得公公婆婆多想,对萧家生恶呢。” 萧明远想了想,倒也确实,虽然从心里来说,他把萧如初嫁过去,确实是为了以后生意上的便利,唐府家大业大,是洛京首屈一指的大商户,只怕手指头缝里漏一丝下来,就够萧家吃个饱了,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