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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临安笑了笑:“你还是一点儿也没变。” 莳七眸光有些诧异,她自从失忆后睁开眼,吃药都是这样如牛饮一般。 曹嬷嬷还唠叨过,哪有女子这样吃药的,还说她此前从不这样,都是小口小口的喝着,姿态万方,极为秀美。 以至于后来吃药,傅临安要喂她,她都只能任由他一勺一勺的喂着,生怕破坏她在他心中的形象。 这样牛饮还是头一回。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冒死救了她的缘故。 可是,他那句“你还是一点儿也没变”到底是什么意思? 傅临安转身拿起桌上的一盘蜜饯,然后薄唇衔住蜜饯,拥住正在走神的莳七,印了上去。 他将蜜饯递送到她嘴里,然后探出舌尖轻轻描摹着她的唇瓣,两人缠绵吻了良久。 书房内,二老爷和远二爷正坐着说话。 “七弟可说昨夜去了何处?”说话的正是远二爷。 二老爷微微颔首:“他被下了迷药,出了藏书阁后就在临水一带找了间屋子,后来便人事不省了。” 讲到这里,二老爷还愤愤的骂了一句:“老三家的实在不能留了!我怀疑温氏院子的那把火也是她让人放的。” 远二爷帮着劝了两句后便回房了。 二.奶奶见他回来,遂问道:“昨个儿七弟到底去哪儿了?” “说是中了迷药,在临水一带找了间屋子睡着了。”远二爷有些不满,“找了一晚上,就在临水一带,你怎么做事的?” 二.奶奶声音陡然拔高:“不可能,藏书阁就在临水一带,七弟失踪之后,临水一带我着重带人一间间屋子找的,七弟要是在那里,怎么可能找不到?” 第五百一十三章 画中娇(二十三) “你同我说有什么用?”远二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二.奶奶登时就偃旗息鼓了,隔了半晌,她忽然道:“老三家的给七弟下的可不是什么迷药。” 远二爷蹙了蹙眉:“什么意思?” “要我说,七弟莫不是去哪儿泄火了,怕七弟妹知道吧?”二.奶奶似笑非笑道。 远二爷沉吟片刻道:“七弟若是要泄火,何不直接回弟妹那儿?何苦再跑出去?” 二.奶奶被远二爷堵得语塞,半晌才恹恹道:“算了,反正现在七弟和七弟妹没事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傅临安现在毕竟是朝廷命官,倘若真在傅家老宅出了什么岔子,恐怕谁都脱不了干系。 “老三家的这回也是自作自受,竟是被三弟踹的滑了胎。”二.奶奶的声音中藏着几分幸灾乐祸,她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道,“二爷,你说七弟妹院子里那把火,会不会是老三家的……” 远二爷抬头看了她一眼:“爹似乎想让老三休妻。” 二.奶奶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她还以为老三家的栽了,这辈子恐怕要去住佛堂了,没想到爹竟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心思。 远二爷瞧着她的样子,遂道:“你也不想想,老三家的把主意打到了谁的身上。” 是啊,状元郎啊! 七弟现在可是翰林院从六品修撰,是整个家族的荣耀。 不过远二爷没说出口的是,他觉得传出老三要休妻的消息,恐怕梁家会自乱阵脚,到时候少不得补偿,梁家是不可能放弃和傅家的姻亲关系的。 但是这只是远二爷的想法,他也不知道自己父亲是否也存了这样的心思。 且不说远二爷是如何想的。 二老爷带着一家人给傅临安好一通赔礼,当真是长辈的老脸都豁出去了。 又在傅家待了几天,便要回京了。 因为是翰林院给的假,半点都耽搁不得,临行前一天,曹嬷嬷清点着要带回京城的东西。 其中不乏傅家老宅和温家塞给他们的。 莳七临窗而坐,心里头一直在想着那个梦。 梦里那人说,她的记忆是傅临安抹掉的,还说他不是好人。 可是,若是连傅临安都不是好人了,这世上还有人能让她相信吗? 更何况,他又是怎么样抹掉她的记忆呢? 想到这里,莳七忍不住笑了笑,不过是个荒唐的梦罢了,她居然还浪费时间认真思量着。 她回眸看着一面嘀咕,一面忙得焦头烂额的曹嬷嬷,不由莞尔一笑:“嬷嬷,要是忙不过来,便让清秋帮帮你吧。” 言罢,她若有所思的喃喃道:“说起来,我都好些天没看见清秋了。” 曹嬷嬷本在清点行李,听到莳七的话,顿时一愣。 “奶奶说什么?” 莳七随手拿起桌上的书开始看起来:“把清秋喊来帮你吧。” 曹嬷嬷又是愣了愣,半晌才道:“清秋……是谁?” 她这话一出,莳七猛地抬起头,眸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之色:“清秋啊,我的陪嫁丫鬟。” 曹嬷嬷依旧茫然,她甚至有些匪夷所思:“奶奶这是怎么了?奶奶的陪嫁丫鬟没有叫清秋的,倒是有个叫宛秋的。” 如一声惊雷般轰然炸响在莳七的耳际,她手中的书猛地掉落在地上。 “你……你说什么?”她满目皆是震惊,“宛秋?她是谁?” 曹嬷嬷不说话,倒是放下手中的单子,径直走到莳七身边,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继而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喃喃道:“不热啊。” 宛秋…… 不是清秋么? 莳七脑海中陡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极快,她来不及抓住。 她唇角无力的扯了个微笑:“嬷嬷别闹了,清秋去哪儿了?我都好些天没见到她了。” 细数起来,似乎是自打那次大火之后,她就再未见过清秋。 只是因为挂心她和傅临安的身体,以及这两日不停的有人来探病,还有就是临行之前各种收拾行李,她根本想不起来已经没见清秋好久了。 屋内熏香炉中袅袅升起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莳七却觉得有什么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猛地站起身,唇角的笑意显得有些牵强:“嬷嬷,是不是清秋出事了?她是不是在大火里没救出来?你是不是怕我伤心,所以不敢告诉我?” 她这一连串三个“是不是”已经将曹嬷嬷问懵了。 “嬷嬷,你别吓我了,清秋是不是已经……没了?”最后两个字她说的很无力,几乎用了气声,而此时她面上的笑容显得格外牵强,泪水就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不肯落下。 曹嬷嬷眼神满是惊恐,她本能的噔噔噔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张老脸上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声音中满是惊惧和哭腔:“奶奶你别吓老奴啊,老奴向来胆儿小,您是知道的……” “那清秋呢?”莳七的泪砸在地上,几乎是厉声质问。 曹嬷嬷吓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