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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荆觅玉。 巩玉冠立刻停下车子,回头一望。 静僻的树林,有几只鸟雀飞上天空。接着,恢复平静。 巩玉冠车头一转,急速往弯道而去。他单手稳握车头,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拨号。 自行车从警示牌旁边穿过。 孙燃“喂”了一声。 “荆觅玉可能出事了。”巩玉冠语速也快。 孙燃谨慎地问:“怎么回事?” 巩玉冠:“她转了个弯,人就不见了。我好像听到了她的尖叫,正要赶去确认。” “我和晏巳马上过去。” “我把定位给你。”巩玉冠熟练地单手cao作手机。 才刚发完定位,就见到了前方的断路。 不见荆觅玉,人和车都消失了。 “荆觅玉!” ---- 荆觅玉半蹲在树丛,透过繁密的枝干,见到了中年男人的身影。 他轻松扛着她的那辆自行车,然后双手抬起一掷。 自行车被丢到了草丛中,还溅起了水花。 他不急不缓,一双三角眼,从左扫到右。 森林给了荆觅玉绝佳的屏障。她今天穿的是深紫运动衣裤,在这种环境,没有浅色系的显眼。 她把手机紧紧握着,不敢松手。 她一边注意他的动向,一边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再抬头时,见到中年男人离她越来越近。 被发现了吗?她猫着身子,往后面更浓密的树丛挪位置。 正在这时,听到远处有巩玉冠的叫唤传来:“荆觅玉!” 她哪里敢应。如果她出声,中年男人的枪会毫不留情地瞄准她。说不定还连累巩玉冠被射杀。 不过,中年男人停下了脚步,往声源处望去。 荆觅玉在手机乱按一通。 按了发送,却没了信号——这里离基站远了。她和晏玉爆胎那晚,也在寺水山附近,同样没有电讯服务。 她害怕地晃了晃手机,本要后退的步子又向前移,就盼着能有信号。 然而,中年男人又继续在靠近。 不能再待在这,她得逃了。 幸好这儿的树丛够高,把她半弯的身子完全挡住了。 她一步一步,轻轻地向后退。 只是,林子只在这里繁茂,因为这里的一棵树粗壮,杂草缠上了树身。后面的林木间隔一米左右,杂草只到她的膝盖高。 难怪中年男人只向这边走来,因为其他地方根本躲不了。 “荆觅玉,你是躲在里面撒尿吗?”这时,巩玉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距离近了。“好了就应个声。” 中年男人顿住脚步,回头。 荆觅玉心脏都快跳出喉咙了。 巩玉冠一个宅男,她可不保证他有孙燃或晏玉的身手。如果她轻举妄动,极有可能两人都被灭口在这里。 巩玉冠进去林子时,分不清方向。四面八方都是一样的树,一样的草。他喊了这么几声,荆觅玉都没有反应。她是不是没在这里?或者掉到什么猎人陷阱了? 巩玉冠继续往前走。“荆觅玉!” 这声音在荆觅玉听来,却是越走越远了。 她蹲着一动不动,冷汗都沁了出来。四周深绿的林木让她倍感压抑,记忆中的某一只野兽好像要跳出来了。 她咽咽口水,再透过缝隙去看中年男人。 听到巩玉冠声音远去之后,中年男人阴森地笑了笑。他继续向树丛走去。 荆觅玉这时突然把手机向旁边一抛。 掉进草丛时,发出声响。 中年男人的枪迅速地对准手机掉落的地方。 草丛里没有人。 他一转身,只见荆觅玉向另一个方向逃跑。 他没有犹豫,举枪射击。 她发出“啊啊啊”的尖叫,感觉有子弹飞来,她抱着头,躲在了大树后面。 树林、枪杀,双重恐惧弥漫在她的心里,吓得她脸色都白了。 巩玉冠听见她的声音,立刻转身,“荆觅玉!”他向这个方向狂奔过来。 见到中年男人,巩玉冠正要喊话,却见中年男人执枪向他。他连忙闪躲。“靠!竟然有枪?” 巩玉冠的手机还有一格信号在闪,他赶紧发送定位,附上“SOS”三个字母。 即将发送时,手机却显示无服务。 靠! ---- 孙燃挂上电话之后,和晏玉抢了两名游客的自行车,飞驰而来。 晏玉见到那个禁止通行的指示牌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两人在断路边下车,走进那座绿到近乎黑色的山林。 正如巩玉冠分不清方向一样。整片丛林,只有褐色枝干和繁茂绿叶。阳光透过枝叶照下来,泛起绿幽幽的淡光。这是大自然的威严。 晏玉背着荆觅玉的女式背包,阴冷冷地扫视四周。 孙燃做足了战前准备,插在兜里的拳头紧握到青筋隐现。 晏玉喊:“荆觅玉?” 孙燃再补一句:“巩玉冠?” 两人继续向前。 庆幸这里离出口不远,两人的叫唤被耳尖的巩玉冠听见了。 正懊恼手机没信号的巩玉冠放下心来。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荆觅玉那边。 她刚刚喊完就没动静了。她和中年男人距离有十多米,身子被大树遮挡住。 中年男人要绕到她的正面或侧面,才能杀她。 巩玉冠探身瞄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走向荆觅玉的脚步停住了。显然,他也听见了晏玉和孙燃的声音。他开始朝大树射击,想把荆觅玉吓出来。 荆觅玉吓是吓到了,她捂住头,“啊啊啊——”但她没有移动。 她的叫声,让晏玉和孙燃迅速捕捉了她的位置,他们疾跑过来。 中年男人骂出一句脏话。一对仨,尤其两个是格斗高手,他没有胜算。他退后到树林,隐藏起来。 巩玉冠站起身来,露出半个身子。他担心中年男人放冷枪,于是喊了一声:“荆觅玉,你不要动,我们救你。” 荆觅玉此时已经听不太清他的话,她太害怕了。她曾经在这样的森林里困了三天,然后她失去了全世界。 她眼中所见,又成了一片红。那人在最后三天,穿的是白衫。可是她记忆里最深刻的,却是红色。 树缝,草丛,有血渗出来。 她急喘着东张西望,再掐了掐自己的脸。是梦吗?她颓然地跌在地上。抱住膝盖,将头埋进去。 不怕,不怕,她这是睡过去了,梦醒了就不痛了。 赶紧醒过来。 一定是太困了,毕竟昨晚睡得不太好。 她不停暗示自己这是梦。 只要是梦,她就不怕。 但是,耳中有男人声音传来,不知说着什么,吵到她了。 噢——似乎又不是梦。 她惶惶地站起来,四处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