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8

    07

    将军那晚上实在将人弄狠了,受接连几天别别扭扭地不想同将军说话,也不想同将军有什么眼神交流。将军看不出来,亲自给人揉腰上药,常弄得受闷闷地红了脸低了头,而后又要被将军压着又亲又摸,这时候的躲和推便都成了情趣。

    zuoai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一次就会有第无数次。

    将军从前只敢那么看着想着梦着,现下人已真正到手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受胆子小,将军觉得自己该是那个主动的人。

    将军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就算将受哄上床顾着受的身子也只能做那么一两次,平日里免不了还要受用手用腿帮将军解决,将军也不是没想过那张小嘴,只是受不像喜欢自己那物的样子,他也不敢逼着人做这事儿。

    受私心里觉得将军太过腻歪了,在人后便罢,在人前也是毫不掩饰,就连走着路也要牵上他的手,怕他丢了似的,也不顾府中其他人捂着嘴笑,更别提什么早朝cao练也都要拉受跟着。

    将军对受是不能更好了,除了在床上可谓是百依百顺,受不自觉的被人这样惯着,渐渐竟也敢同将军顶嘴生气了。

    可受隐隐还是觉得不安。

    这种不安感一直延续到将军同他说他又要去打仗了。

    受这些日子跟惯了将军,自然以为自己也要跟着去的,可是将军居然不答应,受壮着将军给的胆子同将军闹脾气,不给将军进自己的房门,更别提让将军上床。

    受总隐秘的觉得将军离不开自己,可现下好像是自己离不开将军了。

    将军是在最后要出发的那么几天才将事情告诉的受,平一个小乱罢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不想平白让受担心,就算再怎么不舍,他也不可能带着受一起去受苦的。

    将军站在受门外敲门,明日就要出发,可元元还同自己闹脾气,片刻也不同他温存温存,将军有些委屈了。

    受在屋内纠结着,他也不敢真的挡着不见将军一晚上,更何况明天将军就……受立时就红了眼眶。

    将军在门外佯作生气的说受要再不开门他就用脚踹了,受本就不是刻意要闹的,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将军,闻言就垂头把门打开了。

    将军看着人可怜兮兮的样子,什么脾气都没了,硬将人揽过来亲,把门一踢,又猴急地半道就扯了彼此的衣服,哄他自己会常常写信回来,最多不过半年就能见着他了。

    受哪听得进去,只知道此时此刻的肌肤相贴才是最真实不过的,竟比以往主动了许多,最后一刻竟还抱着膝盖自觉打开了自己的身子小声叫将军进来。

    将军受不住这样诱人的受,又是离别在即,再收不住自己的力气,直将人弄到天明。

    受半梦半醒间同将军说一定要叫自己起床,他想送将军出门。将军应好,rou茎还埋在底下人的身体里,想不明白受怎么这么会招人疼。

    这场酣畅的情事结束将军就再没舍得睡,只光顾着将受的样子在心里描摹清楚。天光大亮,将军想着让受多睡会儿,又怕看到受送别时的泪眼,说服自己要狠一狠心就只在人额上落了个吻便毅然离去了。

    待受从梦中惊醒过来时,身旁的位置早已没了温度。

    受生气又难过,泪意憋不住收不住,蒙在被窝里放声哭起来。

    幸而将军离家的第三天受就收到了将军的信,信里赔罪又道歉,洋洋洒洒写了一通将军的思念是如何增长蔓延的,受脸红,但还是细嚼了几遍方才收好。

    这日府里倒还有件新鲜事儿,一抱着书箧的穷书生上门同将军府攀亲,自称同将军指腹为婚,还拿出了份按有两家印章的结亲书。

    府中众人皆不以为然,将军起于毫末,又成了名,同将军攀亲的人多如蝼蚁,前日是甚么远房姊妹,昨日又有甚么姑妈姨丈,今日倒好,直接还想让将军府多个主子。

    受听闻后小脸煞白,挤过府中围观的众人就只见那书生着一件洗得发白起球的布衫立在那儿,眼睛黑亮,倒是有几分芝兰玉树的读书人样子。也不知是饿的还是被肩上行装压的,个子瞧着竟要比受还小些。

    管家皱眉斥着丢下活计跑来看热闹的众人,又转头劝书生好好备考,别动什么歪心思了,不值当,说着就欲给他几两银子将人打发走。受张了张嘴,没有发声。

    就那么掏钱的片刻钟,那书生晃了几晃,竟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众人一阵忙乱,只得无奈的将人抬进了府里。

    08

    管家好心,给请了大夫过来,原只是饿晕了。

    本想让书生留下吃餐饭就将人好好送走的,却没想到受会软声请求能否让人留下,他自己写信去求求将军,若是书生日后做了官还能有个帮衬,实在不行,他也愿意用自己的月俸来抵书生的食宿费。

    帮衬不帮衬的另说,管家心中早把受当半个主子了,将军临行前也嘱托过要照顾受的,多张嘴的事,费不了多少银两,管家又细问了书生些问题,就点头应承了下来。

    受松了口气,他悄悄问了书生名姓,知道书生不是坑蒙拐骗,他就是将军原要相爱的人。

    受对着书生,忐忑不安,心中满是取代了别人位置的愧疚和酸涩,连正视书生都不敢。

    他好怕将军回来见到书生就不要他了,又隐隐庆幸于书生这时候才出现……书生饿得这般瘦弱,让受不禁想起当初被将军捡到的自己,这另受更没法眼睁睁看着书生走了。

    书生留下后被安排在离受不远的地方住,当晚就过了受的住所答谢受为自己说话。

    书生举着一小盏油灯立在受门外,一点火光将二人的一侧脸颊都映成暗黄,蝉鸣嗡嗡作响。书生问了受年纪,主动唤受哥哥,受呆了几秒方才结结巴巴地说不用客气。

    书生性子温和,平日里只常在自己的屋中备考来年春试,废寝忘食到了全府皆知的地步。

    受原不想同书生有太多接触的,可受发现书生几乎不大同别的人说话,却会主动同他攀谈,受便忍不住小声去提醒书生按时用膳。

    相处得久了,受愈发觉得书生才华横溢又谦虚有礼,还教他识古字读古文,也不嫌他呆笨,总是耐心十足。

    受不敢也不想把将军的信给书生看到,就算同书生日渐熟悉起来受也从未与书生谈论过有关将军的任何事。哪怕将军的信里有什么自己不识得或不确认的字,受宁愿自己多看几回,也不愿拿去问问书生。

    只有一回自己给将军写回信的时候,书生突然过了来。

    受那时正苦于忘了一字的写法,书生笑着倾过来问受要不要帮忙,受忙将信胡乱遮住了,双眼瞪得大大的也不知要不要解释,幸而书生没问什么,只大概是看他毛笔字丑,主动问了他要不要同自己学写小楷,受喜得立时就答应了。

    受对书生放下心防的同时又有好多好多酸意涌上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同书生比,书生实在太好了。

    书生在府中只钻研课业,不愁吃喝也不用赶路奔波,半年下来身量竟拔高不少,足比受高了半个头,人也愈发俊挺,这让受再不好意思应书生的那句哥哥。

    受在心中暗暗同书生作比时也会想若是书生站在将军身旁会是如何一番景象……

    受觉得自己要低进尘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