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萧母归家带来友人托孤之子，清冷美人身世凄惨。
萧扬回到城中已有几日，前几天都在查看离开城中这段时间各家铺子的经营状况，和处理一些堆积的事务，有应硚这个贤内助坐镇，基本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等空闲下来的时候，萧扬领着游卿，唤来应硚、柯双影二人，让游卿给应硚和柯双影各自把脉，因之前三人刚会面的时候萧扬就提起过游大夫被他连人带药的拐回来，此刻 应硚和柯双影两人都乖乖露出手腕让游卿把脉。 想到这两人和自己都是萧扬的男妻，游卿也上心许多，除了把脉还给他们检查了一番，当询问起同房的情况时候，游大夫反而先红了脸，应硚倒是淡然的把婚后的同房情况如实告知：“自成亲以来，夫君对情事方面颇为热衷”说到这里站在旁边围观的萧扬插嘴坏笑说道：“硚儿也挺热情的不是吗？” 应硚柔柔的瞥了他一眼继续说：“一开始夫君念及我身体不适，不常在体内出精，之后次数多了，发现无法孕子，就次次都留在里面了。成亲已有半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适之处。” 游卿点点头，表示双性无法孕子是多数现象，只要按时吃药调理即可。 随后给柯双影看的时候，柯双影吞吞吐吐的说起：“第一次是在去雾城路上的客栈，路途中念及不方便清理，也没有几次在体内出精。”柯双影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孕子之事烦恼。现在看有机会为萧扬孕子，心里也是有些欣喜。 游卿给两人检查过后就掏出药包准备给两人分药，给了应硚后正打算拿给柯双影，萧扬却按住了他的手，示意柯双影的不用给。 从偏房出来之后柯双影就变得闷闷不乐，应硚拉着他询问，他也没好气的甩开应硚的手，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萧扬派人去叫他吃饭，他也说自己不想吃，把萧扬派来的下人打发走了。应硚略一思索，柯双影性格敏感，从看完诊之后柯双影就变成这样，过程还好好的，怕是萧扬最后说的不分药让他心里面有些不快。便跟萧扬提及此事。 萧扬解释道：“不给他是因为他还未嫁入萧家，万一吃了药有了孩子，传出去坏了双影的名声。待过些日子准备妥当我亲自上门和柯家提亲，到时候再说此事不迟。” 话虽如此，萧扬也知道不说清楚双影恐怕得钻牛角尖出不来了。正准备移步去柯双影的厢房时，下人来报，萧夫人来了。 这位萧夫人指的可是萧扬的母亲沈安莲，刚迈出没几步路的萧扬只得改变方向去迎接沈安莲，还未走几步，沈安莲就已经先行到了萧扬的面前。看到此次回来的母亲身边还跟着一位年轻男子，萧扬有些诧异，可现在站的也不是好说话的地方，所以并没有问出口。 应硚和游卿听到下人来报，也是急忙出来见过萧夫人。应硚与萧扬成亲时萧夫人是见过的，可是游卿却是个生面孔。 萧夫人正想问，萧扬只笑着让他坐下，把事情慢慢说与她听。当萧夫人听到自己可能要抱孙子了，顿时心花怒放，直拉着应硚和游卿的手欣慰的点头。沈安莲不是迂腐之人，对于自己儿子娶男妻，生子与否都不甚在意，只是如今萧家只剩萧扬这么个独子，若能开枝散叶，自然是更好。 欣喜之间，沈安莲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口唤道：“奚风” “夫人”一直默默站在萧夫人身后的年轻男子开口应道，声若珠玉落盘，萧扬被这声音吸引，抬头去看。 这才发现刚才一直低头的年轻男子面如白玉，细长的眸子微阖，鼻梁秀挺，一张红润薄唇嘴角微翘，生得一副笑颜，可五官凑在一起变得无比清冷，霜雪般冷艳面无表情。 听到年轻男子的声音，萧夫人似是想起了悲伤之事，声音哽咽着娓娓道来。 奚风是萧夫人昔日闺中好友竹芝的儿子。曾经未出阁的沈安莲和自己的侍女情同姐妹，沈安莲见她聪慧，常常与她一同玩耍。沈父见她机灵，也让她跟着府中管事一同出去学着管事采买。 竹芝长得颇有些姿色，一来二去的就被一名季姓商贾看上。这商贾因常来暮城办事，沈父同他也曾饮过几杯清酒。之后没多久这季仁安就来上门提亲了，沈父想着娶一个侍女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这季姓商贾也有些家底，竹芝嫁过去也能吃穿不愁，这郎情妾意成就了也是一桩美事。 于是竹芝便在沈父做主下颇为风光的嫁给了季仁安，这季仁安本不是暮城本地人，竹芝嫁与他后也随着回了季仁安老家清州。沈安莲与竹芝约定好姐妹情谊不可分。竹芝嫁去清州后也念及沈家恩情，时常写信给沈安莲。 信中最常提及的无非也是些女儿家的私事，一开始信来得频繁，沈安莲从信中得知姐妹竹芝嫁过去后季仁安对她着实不错，不久后就诞下一子，就是季奚风。 季奚风深得两人厚爱，请了清州最好的教书先生教他学识礼仪。季奚风生来争气，不禁生得好看，读书识字也是一点就通。竹芝念着自己身世可怜被人辗转变卖做奴，如今见自己儿子争气，便想着让季奚风往做学问上靠，季仁安那套生意经是一点不让季奚风学。 本来日子就这样顺遂的过下去季奚风也许真能一朝鱼跃龙门也不定。可谁知好日子没过几年，季仁安生意上遭人蛊惑，钱拿出去就像那rou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季仁安生意失败，整个人性情大变，开始酗酒爱赌，所剩无几的积蓄也扔在了烟花之地。家里金钱入不敷出，竹芝不得不拿出这几年攒下的积蓄补贴家里。 竹芝生子之后清丽容颜不再，没过几年季仁安就给季奚风娶了个风姿绰约的二娘回来。 没想到这二娘也是个厉害角儿，拾掇着季仁安把季奚风儿娘两赶去了住偏房。二房却过门没多久就又生了个儿子，这小的会跳会笑，自然惹人喜爱。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竹芝郁结于心，没多久就病了。季奚风已经懂事，对此既气愤又无能为力，只能放下学业每日照顾竹芝。 家里多了两个人，吃穿用度都是钱，季仁安已没有当年的意气风发，生意场上都是利字当头，谁愿意帮一个穷鬼。 季仁安处处碰壁，往昔风流潇洒模样不再，心里不顺就拿家里的小孩和二娘出气，二两儿娘受了委屈又去找竹芝的麻烦。忍无可忍的季奚风最后打了那跟娘一个鼻孔出气的小孩儿一顿。这下二娘气疯了，趁季奚风出门给竹芝买吃食的时候。拿着喂猪的糠食灌给竹芝。这喂猪的糠食里什么都有，馊臭的吃食让竹芝吃了又吐，弄得全身都是酸臭味和稀烂的残渣，看着狼狈不堪的竹芝，二娘这才泄气的离开。 季奚风回来时看到竹芝的惨状，银牙都咬出血，只恨不得撕碎那个疯婆子。竹芝受尽委屈还是流泪摇头让季奚风不要去惹那个疯婆娘，怕她为难季奚风。 季奚风此时已有十六七岁，正是少年气性，怎忍得了。不过他不傻，不能就这么贸然的去做。 日子好过不好过也是熬着。有一天，季仁安又是一身酒气回来，看到桌上摆了一壶好酒，酒香扑鼻，当即忍不住的举壶就饮。二娘扭着腰肢走近季仁安，没想到却被季仁安一掌推开，随即酒意上头的季仁安仿佛被恶鬼上身，像是看到仇人一样对着二娘就是拳打脚踢。嘴里还胡言乱语的恶言不断。 拳脚无眼，不知季仁安打中了二娘身上的哪处。二娘瞪着眼珠子没两下就咽了气。听声走过来的小儿子被吓得哇的一声哭了。怒火攻心的季仁安一掌挥去，小孩儿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被季奚风惊慌喊来冲进屋内的街坊，看到的就是季仁安发疯把自己的二老婆打死了。整个清州都知道季仁安如今是条丧家犬，怕是沦落到拿妻儿出气的地步，当即几名壮汉扭着他就送去了官府。 从此，季仁安锒铛入狱，小儿子被送养。整个季家只剩下季奚风和竹芝相依为命。沈安莲来到清州后，看到的就是快要咽气的竹芝和他的儿子季奚风。 竹芝看着故人红透了眼眶，以多年姐妹情谊相托求沈安莲好好照顾季奚风。形单影只的季奚风就这样跟着沈安莲一路辗转来到了暮城，来到了萧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