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讲情话
厉牧寒搂着她，一边翻开相册，有不懂地便问顾苒苒：“这张你怎么哭了？” 顾苒苒闻言，扫了眼那张照片，随后不以为意地笑道：“那时我刚上幼儿园，和小朋友玩跷跷板，但是因为那个小朋友太胖了，把我给翘得老高，我当时第一次玩觉得自己下不来了，很害怕，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我爸还在一旁乐呵呵地拍照片。” “真好。”厉牧寒轻声开口，他忘乎所以地看着，耐心地了解顾苒苒以前生活中的点滴。 不知不觉，他已经从出生时看到初中时期了，他有些古怪地看着一张照片，不太自然地问道：“你这裤子后面，红了一大片，是因为来月经了？” 顾苒苒看了看，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挠了挠头，说道：“这是我初二第一学期时，刚来初潮，什么都不懂事，当时以为自己得了绝症要死了，便急忙去问我妈。结果她一边笑一边告诉我这是正常的，还很夸张地把这张照片给拍了下来……” 厉牧寒没说话，只是眼中暗藏着淡淡的笑意。他翻了一页又一页，到顾苒苒初三毕业后就再也没记录过了，他看着那还剩下一大半的空白页纸，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后面都没了？是因为学业繁忙没时间拍照了吗？” 怎知，厉牧寒这话一问出口，顾苒苒立即沉默下来，她垂了垂眼眸，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低气压。过了许久，她才慢慢开口说道：“初三毕业以后，父母的关系就恶化了，他们开始吵架，开始不爱彼此，开始不再关心我了。我的年龄越增长，他们的争吵就越多次。” 顾苒苒叹了口气，苦笑一声，说道：“高中三年，我很少回家，因为每次一回来便见到他们吵架的身影，甚至等我到了大学，他们就更是如此，甚至三天两头吵一回，互相看不惯彼此。这种恶化的矛盾，一直到我大四时，终于爆发了，他们闹着去离婚，但是被拦下来了。” “但是他们现在分居，住在外面。我已经很久没再看见过他们了。而且，他们也没有关心过我，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悉心照顾我，甚至不再为我继续做记录相册了。” 顾苒苒淡淡地叙述着自己的父母的情况，语气平静的有些吓人，仿佛她口中所说的只是一个悲惨的故事而已。她垂着眸子，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然而，厉牧寒在一旁却听得心疼，他定定地看着顾苒苒，眼中流露出对她的怜惜。他无法想象，那么一个瘦弱的女孩子，之前竟然经历过这等痛苦的事情，难怪顾苒苒的心灵总是很脆弱，才这么没有安全感。 初三毕业，当时的顾苒苒也不过十六岁而已，正处在敏感的青春时期，因为缺少了父母的关爱，每天生活在争吵辱骂之中，没有因此误入歧途走向叛逆的道路，也是顾苒苒的自控力强。可尽管如此，还是不能磨灭顾苒苒父母给她带来的那种伤害。 厉牧寒心狠狠被揪了起来，他伸手将顾苒苒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仿佛不肯松手一般。 他放轻了声音，安抚地说道：“别怕，我在这里。我从来不知道你以前竟然遭受过这些事情，以前我不在你身旁，不能给你一个肩膀安慰你。但是今后，我一定会站在你面前，为你遮风挡雨，不让你受伤害。” 顾苒苒的鼻子忽然一酸。这是厉牧寒今天第二次讲情话了，以前从来没人在她受伤软弱无助的时候给她安慰，唯独这个男人，总是把她的事情挂念在心口上。 顾苒苒发出闷闷的声音：“嗯嗯，我知道了，以后我受委屈了就来找你，让你给我‘疗伤’，治愈我。” 她吸了吸鼻子，拼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故作轻松地说道：“你放开我吧，我还要去整理东西呢，收拾完我就搬到你公寓去。” 厉牧寒闻言，松开了手。 顾苒苒很快便轻松挣脱开他的怀抱，到一旁的大衣柜中把自己喜爱的衣服给折叠起来，放进行李箱中。 顾苒苒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便将衣服给收拾好了，她到梳妆台前，拿了几个瓶瓶罐罐放进行李箱中，随后就拉好拉链，封箱。 她推着行李箱，朝厉牧寒笑了笑，说道：“走吧，我收拾好了，咱们回家吧。” 厉牧寒微微动容，他主动地拿过行李箱，两个人一起来到客厅，顾苒苒朝坐在沙发上的顾老爷子说道：“爷爷，我就要走了，你一个人要注意好身体啊，有什么不舒服就跟家庭医生讲，平常让李厨子多做点大补的菜，能不cao心的事情就别放在心上。” 顾苒苒说了一大堆需要叮嘱的事情，而顾老爷子却佯装嫌弃地说道：“知道了，怎么跟个管家婆一样？平常见你没这么多话的呀，怎么现在这么喜欢叨唠。”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我说你也别担心那些有的没的，没事就和朋友一起去旅个游，看看咱们祖国的美景，多出去走走，散散心，你这个年纪就应该享乐的。” 顾苒苒嗔怒地看了自家爷爷一眼，不舍地说道：“爷爷，我就要走了，孙女不在的日子里，你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会马上赶回来看你的。” 顾老爷子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不就是要搬出去住吗？怎么听你这语气，跟生离死别以后再也见不到面的一样。再说了，我才不会想你呢，要走就赶紧走，别耽误我看京剧，你们小夫妻两个人之间相处得好一点就行了。” 顾苒苒依依不舍地朝顾老爷子挥了挥手，随后跟着厉牧寒出了门，两个人坐上越野车，一同驶离开这里。 厉牧寒一边看着车，余光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旁边正心情郁闷的顾苒苒，张了张嘴，找话题聊天：“你中午想吃什么？咱们出去吃还是在家里自己做？” 顾苒苒重新打起精神来，她呼出一口气，道：“自己在家做饭吧，更加健康。而且我说过要跟你大展身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