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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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有三件法宝,一件是寒冰神殁弓,另外两件便是天魔珠和魔刀,二者合二为一是一件法宝。 池川只见过魔刀一次,要想拿到天魔珠,必须去见魔尊。 “池川,你想通了要回魔道?”宦庆端坐在宝座上,居高临下地问。 池川不答,只道:“我来取天魔珠。” 哈哈哈,宦庆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笑得整个魔窟都跟着震动,笑过之后脸色铁青道:“天魔珠是你想取就能取的东西?” “天魔珠我要定了,魔尊得罪了。”池川没有多余的废话,将佩剑拔了出来。 “哈哈哈,好,既然你自不量力,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魔刀的厉害。” 魔尊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黑色狂刀,刀身上黑气流转,刀柄上一颗紫红色的珠子,好像吸饱了神魔的献血一般,散发出妖冶的光芒。刀身无风自鸣,听起来好像无数冤魂的吼叫声,这把刀太过邪性,周围魔道妖魔看到这把刀都退避三舍,深怕被碰到一样。 池川的目光只盯着魔刀上的那颗血珠,提剑上前。 铮——一声龙吟,池川手中的宝剑碰到魔刀竟被吸附,池川心下大骇,翻身跃开,那把宝剑在刹那间便被魔刀斩为两截。 “哈哈哈,不自量力。”魔尊体内的狂性也被魔刀激起,挥舞着大刀朝池川杀来。 池川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弓箭,冰蓝色的箭矢朝魔尊射去,裹挟着彻骨的冰寒。 待到魔尊看清那把弓箭,脸色巨变,他一个翻身躲过了冰箭,心下稍安。 就在同时他手中的魔刀发出嗡地一声巨响,一个血红色的珠子自魔刀上飞射而出。 池川的目标是天魔珠,而不是他!意识到这点,魔尊突然心头大乱。 眼看着天魔珠朝池川的方向飞去,魔尊怎肯轻易放手,挥起了魔刀,却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魔刀与魔珠多年镶嵌,早已邪气相通,在魔珠脱离的片刻,魔刀失去控制,就在这一瞬间,池川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断剑朝宦庆射去。 断剑裹挟着强大的真力,插入宦庆的胸口,鲜血染红了整个魔窟,一代魔尊瞬间殒命。 池川手提魔刀如修罗一般踏出魔窟,众妖魔无人敢拦。 “师兄你说这都几天了,师父怎么还不醒?”叶真发愁道。 叶真和韩阳已经守在门外好几天了,池川那日带回天魔珠替丁牧山疗伤,让两人守在门外。后来池川出来说人已无性命之忧,但就是不见醒来。这几日叶真和韩阳只进去看了师父几眼,但师父总是在睡,从来没醒过。 韩阳把叶真的手指拿过来玩了几下,道:“师父估计快醒了,有池川师兄在,师父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叶真有些怀疑,毕竟那天师父完全没有了脉搏,即使有天魔珠那种东西,就能救回师父的性命吗。 “师兄那个天魔珠好渗人,那天池师兄拿回来,你听那个声音,好像里面有无数人在说话,都是在骂人、诅咒、还有哭泣声。” “就是因为天魔珠这么不同寻常,才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你想想寻常宝物怎么可能让人死而复生呢。”韩阳安慰着叶真,眼神里却有着藏不住的忧心,他虽然对天魔珠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是个邪物,这种东西用在师父这种正道人士的身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很是担忧。但是在叶真面前,他还是要表现的对天魔珠很有信心的样子,否则傻师弟岂不是要愁死了。 有过几日,丁牧山突然醒了,可把叶真乐惨了,就要拽着师父出门散步,但是池川说丁牧山元气大伤需要好好调养,叶真只好守在师父床前。 “师父你身体怎么样,难受吗?”叶真关切地问。 丁牧山脸上还有病容,但是比之前好了许多,“叶真?这里是哪里?” 丁牧山的脸上一片迷茫。 虽然丁牧山醒了,但是好像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叶真给他说了好几次,他才记住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首阳山了,至于功法修习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这里是昆仑山,池川师兄的家里,师父你又忘记了吗?” “哦,池川,池川在哪儿?”提到池川的名字,丁牧山突然着急地问。丁牧山在鬼门关走了一会,突然变得小孩儿心性,一刻也离不开池川,只要池川不在身边,就要喊人。 “师叔我在这里。”一听到丁牧山的呼唤,池川立刻就出现在床头,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韩阳是专门负责给师父煎药的,刚才池川过去取药的工夫,就听到丁牧山喊他,立马风风火火地进来。 池川坐在床头把丁牧山抱在怀里,端起药碗吹了吹道:“师叔喝药了。” 丁牧山嘴巴闭得紧紧的:“不喝,不喝。” 往日冷冰冰的丁牧山,谁能想到会这么孩子气。 “师叔乖,喝了药身体才能好。”池川早已习惯了丁牧山失了记忆,变成小孩儿的样子,有耐心地哄着丁牧山喝药。 叶真早已被两人这么rou麻的场景吓跑了,留下两人在屋里卿卿我我。 “小真真你怎么出来了,还跑得这么快,是不是想我了?”韩阳见叶真跑出来,笑着问。 “我再不出来都要被rou麻死了,你是没有见到师父的样子,居然给池川师兄撒娇!撒娇!天哪,我受不了了。” “真的?”韩阳脸上也露出古怪的表情:“师父这是……呃……返老还童了吧。” “苦,不要!”丁牧山皱起眉头,就是不喝。 “乖,我尝了一下,不苦的,师叔乖乖喝药,等会儿带你出去好不好?”池川把汤勺温柔地送到丁牧山的嘴边。 丁牧山依然摇着头 “你再不喝,我就要喂你了。” “不……唔……” 丁牧山一张嘴就被池川堵住了嘴,苦涩的药汁流入口中,池川的舌头也伸了进去,逼着丁牧山把药咽下去。 这么反复几次,丁牧山只好乖乖喝药,但池川还是主动喂他,仿佛那药很甜一样。 吃过药丁牧山的脑袋就开始昏昏沉沉,挨上枕头就打瞌睡,还在枕头下面摸了摸,才安心睡去。 池川痴痴地看着丁牧山的睡颜,这几日和丁牧山的亲密接触,比过去二十几年都多。以前这么静静地看着他都是奢望,他倒是庆幸丁牧山没有了往日的记忆。 池川给丁牧山整整了被角,突然想到丁牧山在枕头下摸的习惯,不知道那下面藏着什么,池川好奇地掀开枕头一角,看到下面放着一个红色的锦囊。 这个锦囊看起来如此熟悉,这不是他的锦囊吗,当日被武瑞踢下紫金顶,他的所有东西都留在了紫金顶,这个锦囊也是,没想到却在丁牧山这里。 池川小心翼翼地打开锦囊,里面是几缕头发,柔顺的黑发里泛着一点金,这是丁牧山的头发,是他当时放在了锦囊里。 “还我头发!”丁牧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最近他的身体恢复很快,吃药之后的昏睡在逐渐缩短,这次居然刚睡着就醒了,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宝贝锦囊被池川拿在手里,里面更加宝贝的头发也被取了出来。 “不给,你告诉我是谁的头发” “我不告诉你!你还给我!” “师叔你告诉我是谁的池川,我就还给你,还给你买糖葫芦,你不是就爱吃糖葫芦吗?”池川循循善诱。 丁牧山想了想,受了糖葫芦的诱惑终于妥协了,“好吧,是池川的头发,你不许抢!还有糖葫芦你答应了就要买。” 池川的头发,师叔竟然以为锦囊里是他的头发,一直宝贝地带着,睡前也要摸一摸才能安心。池川突然心里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他已经可以想见当初丁牧山上紫金顶,是怎么发现锦囊和他的头发误以为是自己的。 师叔你不是无情无欲吗,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池川抖着手把头发放进锦囊,递给丁牧山,看着他避着自己,把锦囊偷偷藏起来。 “池川是谁?”池川突然问。 “池川就是池川,池川爱吃糖葫芦!”丁牧山脱口而出。 丁牧山虽然脑袋不清楚了,但还记着池川爱吃糖葫芦。 池川突然明白了,“你要的糖葫芦是买给池川的?” “是的,你快去买糖葫芦,池川要回来了。” “好,好,我去买。”在丁牧山看不见的地方,池川的眼眶湿润了,他擦了擦眼泪,拉起丁牧山的手,“师叔你快点好起来,我们一起去买糖葫芦。” “嗯……好……”这一通闹,丁牧山又困了,两只眼皮只打架。 池川趁丁牧山睡着,把锦袋里的那缕头发拿出来,换上自己的,又找了个一样的锦袋把丁牧山那缕头发装起来,贴身放着。这样师叔就可以带着他的头发,他也可以将师叔的头发带在身边。 以后师叔再想他的时候便可以真正对着他的头发了。不!他不会再让师叔和自己分开了,思念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他太清楚不过了,他不会让师叔再受这种苦。 池川端详师父的睡颜。醒来的时候傻里傻气的,睡觉时却皱着眉头,像个小老头一样。 池川抚摸着师父的鬓角,白发那么刺眼,他以前是那么年轻,都是因为自己变成了这样,以后他再也不会让他白一根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