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 时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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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亚当是和肖相拥着醒来的。 在肖温暖的臂弯里醒过来,亚当还有一点迷蒙的慵懒。肖的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那自然不是香水或者什么体香,仅仅是温暖的身体自然散发的味道,让亚当感到亲近的味道。他看着依然沉睡的肖,看到肖的下巴上生出一层细密的胡茬,在罪恶之城实在很难注意自己的仪表。不过胡茬带来的那点沧桑很适合肖,他的身上总是能奇妙地融合那股少年感与忧郁感。 亚当静静地躺在肖的怀里,没有打破这温暖的时刻。他心里却有一点惊讶,毕竟曾经他是极少留下床伴和自己同枕而眠的。 因为容貌上的短暂好感和寥寥几句的交流就将人带上床,在激情和快感中分享汗水和jingye,这样的约炮亚当经历过很多次。每次高潮之后,失去了性欲和饥渴的装点,就会骤然对床上的人生出巨大的陌生感,甚至有种强烈的自我厌弃。 这种时候似乎双方都很难面对彼此,大部分时候都会匆匆而别,极少数试图和亚当继续缱绻的,也都被亚当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 可现在,亚当却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能够在性爱之后相拥到天明的感觉。而且,他感觉能够让他接受的“允准”名单还在逐渐加长。 很多个名字让他产生了安全感和依恋,这种感情还不足以唤醒亚当已经死寂多年的对婚姻、忠诚、长久的期许,但确实让他渐渐体味到了陪伴的美好。 或许也正是这些名字,让弑君者把亚当丢下悬崖的时候,亚当在那一刻的人生走马灯才不再那么空白且单调,而是多了很多让他想要微笑的美好亮色。 他忍不住长长叹息,却并不是因为难过和悲伤,而是温暖的感慨。恰恰是在罪恶之城这个失去自由,失去希望,失去未来的地方,亚当深深感受到了自己所拥有的幸福和美好。 这声叹息也让肖醒了过来,他眨了眨睫毛浓密的双眼,松石般的眼睛很快就变得透亮,他看着亚当,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吻是理所当然,情不自禁的,而且很快就从单纯的早安吻变得更加激情起来。 亚当搂着肖的腿搭在自己的身上,手顺着肖的腿滑动着,滑到了肖的两腿之间,手指插进了肖的肛口里,在里面浅浅戳刺着。 他另一只手搂着肖,让他贴紧自己的身体。本来还有些生涩的肖很快就变得主动起来,他主动压在亚当的身上,捧着亚当的脸颊,任由亚当亲吻着他的下巴,脖颈。 “一大早就很精神啊,哥哥。”亚当轻笑着挑逗着肖,他们的虫rou紧紧压在一起,彼此摩擦。 “对,现在还是早上……”肖的神智清醒了点,他昨天和亚当做了好几次,以至于以为这是自己又一次从疲惫中醒来,没想到已经是早上了,这让他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亚当却抱紧了他,不让他逃开:“就是早上才要做啊,早安炮,没听说过吗?” “今天一天也要让你下不来床,我的大冠军,昨天才刚刚用了几个花样呢。”亚当搂着他,翻身将肖压在了身下,他双手搂住了肖的屁股用力揉捏着,嘴唇则啃咬着肖的下巴,听着肖发出破碎的呻吟紧紧抱住了他的肩膀,双腿也缠在了他的腰上,“对,就是这样,别再害羞了,哥哥,让我好好地cao你。” 肖被他吻得气喘吁吁,他仰着头,双手无力地搭在亚当的肩上,轻喘着低低喊道:“亚当,亚当……” “我在呢,哥哥。”亚当吻住了他的嘴唇,手指则捏住了他的rutou揉捏着,让肖发出了颤抖的呻吟。 亲热唤醒了昨晚的记忆,他们身上还有昨晚没来得及清理的情欲痕迹,现在都交织成了yin靡动人的味道。 “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激情,肖抓了一把汗湿的头发,有点不耐烦地吼道:“谁?” 这样暴躁的肖可太少见了,大部分时候肖都显得温柔又礼貌,这既是他的性格,也是一种很好的伪装,没有谁会意识到这个说话和和气气的男人其实多么危险。 “笃笃”,敲门声还在响着,声音低沉。肖和亚当对视了一眼,只得下了床,拉过一件衣服围在腰上,打开了门。 “冠军大人。”门口传来的是癞皮狗圆滑的声音,“我不得不打扰您的享受时间了,弑君者大人想让夏娃过去。” 肖震惊地看着他,随即就感到了强烈的怒火:“为什么?我现在是冠军,他现在应该属于我!”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毕竟两位角斗士同时点餐同一个雄虫的事情很少发生,我也是第一次碰到。”癞皮狗谦卑地摊开手,“可是,想必您也清楚,能够通过幸存赛第一轮的角斗士,就已经享有和季度冠军相同的待遇,而弑君者大人,可是能通过四轮甚至更多轮的霸主,因此,在优先等级上,他比您更高,我也没有办法。” 肖的脸上阴晴不定,亚当走过来合上了门,抓住了肖的胳膊:“别生气了,我去去就回来。” “我以为拿到冠军就能够保护你了……”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盯着亚当,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千万别去参加幸存赛,好吗,你也看到了,幸存赛就是地狱,冠军赛和他完全没法相比!”亚当连忙劝他打消这个想法,他太清楚肖的思路了,“而且你不用担心弑君者,他对我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你知道我免疫念力压迫的,所以和弑君者相处对我来说毫无压力,他可能就是看中这一点,经常叫我过去。”亚当安抚着肖,“而且这个家伙很奇怪的,他叫我过去之后什么都不做,甚至都不会碰我,而是让我给他读诗歌。” “读诗歌?”肖的阴郁怒火也被这个古怪的消息给打断了,“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的意思,他那里有很多书,都是古古怪怪的诗集,他每天就是让我给他朗诵诗歌,更奇怪的是,他甚至其实早就把所有的诗都背下来了,他可能就是想再听一遍吧。”亚当耸着肩,一副讲述奇闻异事的夸张语调。 但肖还是不太安心:“他现在这样,以后未必还是这样……” “我又不傻,肖,你不知道我的眼光吗?我觉得弑君者的心里有很大的阴影,或者是枷锁,他好像刻意在封闭自己,我相信他根本就不危险。”亚当拍了拍肖的肩膀,“我去去就回来,等着我好吗,大冠军?” 肖终于勉强挤出来一点笑容,点了点头。 其实还有一些话亚当没说,他感觉弑君者并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冷漠怪物,从上次弑君者想要保护他,并带他飞到斗兽场上空就可以看出来,弑君者其实……可以称得上善良。 亚当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他能够靠着自己的魅力,在斗兽场里笼络一批足够强大的角斗士,并且让他们一致对外,把控住比赛的胜负,是不是能避免更多的死亡呢? 这个想法现在还只是想法,在亚当的心里酝酿,他的内心深处还有个无法消灭的小小期待,如果真的有等到救援的那天,有更多角斗士的帮助会不会更好,会更加安全? 亚当正要离开房间,肖突然脸色剧变,拉住了他。亚当也马上醒悟过来,昨晚为了给肖一个难忘的第一次,亚当把自己脸上的青疤给擦掉了,现在还没来得及补! 他对着镜子在脸上涂抹着,肖有些焦虑地看着,他们都不确定刚刚亚当关门的时候癞皮狗有没有注意到。 “是不是,涂得不太对?”肖有些担忧地看着亚当的脸,“我感觉和昨天好像不太一样。” 亚当仔细看了看,他之前涂得时候并非随意乱涂的,是以自己额头一道不太明显的细细疤痕,鼻梁的中线,鬓角的痣和脸上的一个小坑疤痕作为四角来涂抹的。之前他都是在旧有的颜料上直接补足,这次却是重新描画,位置大概能够对上,但整体的轮廓可能稍微有一些误差。 “应该没事,除了你之外,没有谁会喜欢仔细打量这么大一块疤。”亚当又精细地修了几笔,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这说明他必须去了,“放心吧,我去去就回来。” 他出了门,跟在癞皮狗身后默默往外走着,癞皮狗突然低哑地笑了起来。 “老爹,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吗?”亚当讨好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昨晚看起来很激烈啊?”癞皮狗沙哑的声音有种诡异的味道。 亚当脸色一紧,他想到肖去开门的时候,赤裸的胸膛满是亲吻的痕迹,那是藏都没法藏的情欲痕迹。 “真是奇特如神赐的天赋。”癞皮狗若有若无地感慨着。 亚当绷着脸,没有理他。 癞皮狗送亚当到了离开土丘的位置,剩下的路他不需要再送了,亚当庆幸总算能离开这个古怪的家伙了。 “zuoai是什么样的感觉?”癞皮狗突兀地问道,“会舒服吗?会……快乐吗?” “很舒服,很快乐,也很满足。”鬼使神差地,亚当这样回答道。 “那感觉一定很好……”癞皮狗垂着眼,点了点头,他的背似乎更加佝偻了,他就这样慢慢转身,回到了土丘,回到了那个他掌管着,也囚禁着他的地方。 亚当感觉很怪异,可惜他没有太多的能耐,去关心别人的故事,只好迈步往楼梯上走去。 在山崖的最顶端,他又看到了弑君者,一个造型奇特的弑君者。 他把一根木桩插进了地面,然后单脚站在木桩上,左脚则压在右侧的大腿上,摆出了一个如同佛陀盘坐的古怪姿势,同时他的双臂前伸,托着一杆长枪,整个身体就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停留在只容他前脚掌踩住的木桩上。 比起他通关四轮幸存赛的实力,这一刻的姿态才更让亚当感受到他的强大。他不知道弑君者保持这个姿势保持了多久,但从他满身闪亮发光的汗水就知道时间不短了。这种静态的姿势需要极强的力量和控制力,也不经意间展示了弑君者强大的实力。 “继续。”弑君者缓慢悠长地吐气说话,但亚当明白他的意思,进到房间里拿出了该读的诗集。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弑君者改变了姿势,改成了单脚支撑,另一条腿斜踢向上,双手斜握长枪的姿势,就像从一尊雕像变成了另一尊雕像,汗水让他的健壮肌rou都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这家伙简直是在自虐……亚当心里腹诽着,然后就念错了一个单词,被弑君者挑了出来。 念了两个小时之后,弑君者终于从木桩上跳了下来,他用长枪在木桩侧面左右敲了两下就将木桩撬了出来,接着被他一枪打到了墙角。 他抹了抹金发下的汗水,看向亚当:“和小冠军的第一夜过得怎样?” “不怎么样,还没尽兴呢就被一个精神病叫来念诗。”亚当面无表情地回答。 弑君者哈哈大笑,笑得十分畅快,一点也没因为亚当的冒犯而生气,反倒好像觉得很有趣。 “回去吧,继续和你的冠军去温存。”弑君者挥了挥手,但又提醒道,“你最好还是克制一点,可别让他怀孕了,怀孕的角斗士……你绝不会想让这种事发生。” 他的脸色很严肃,亚当隐隐感到了一种不安。如果奈特的提醒只是提醒的话,弑君者的话就让他感觉背后有更多的深意。 为什么角斗士不能怀孕?会有什么危险吗?亚当也不禁忧心忡忡起来,避孕喷雾本就是试用装,容量不大,而且这种避孕机制并不是绝对的避孕,远远不如亚当印象里真正的避孕套来得有效。 他怀着这样忐忑的想法回到了土丘,作为冠军钦点的“美餐”,他现在可以长期住在肖的土丘里,但他决定保持住对餐馆这边雄虫的影响力。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亚当在冠军土丘、悬崖和餐馆之间来回移动,这种节奏稳定的生活,很容易让对人对时间流逝的感觉变得迟钝。 变化发生在亚当再度进入肖的土丘时,肖激动又不安地告诉他:“有新来的角斗士在打探你的消息,而且,我觉得我好像见过那两个雌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