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寂寞，好空虚
顾半夏想考驾照，于是问小黑：“车难不难学？” 小黑：“不难。” “那你觉得我能考过吗？” 小黑：“不能。” 顾半夏很认真地问：“为什么呢？” 接下来，小黑说了自顾半夏认识他以来的第一句长句子：“你长得不像很聪明的样子。” 顾半夏发了很久的呆，准备骂一通脏话，结果发呆太久，想骂什么话给忘记了。 临下车前，她冷声威胁，“你等着吧，容政回来我就让他开除你。” 小黑面无表情，踩着油门走了。 虽然部门没有顾半夏的位置，但早上卡是必须得打，迟早半小时就算缺勤，她打完卡后，在小会议室里独坐了会儿，然后去白板那里看今天有没有会议。 业务部经常开会，产品更新，业务变动等等都在会议上集体通知。 瞧见今天的白板已经更新，并没有会议后，顾半夏便转身朝外走，没走几步，有人从后追上来，“同事。” 顾半夏回头，又瞧见文颖。 文颖拿了块小蛋糕，温柔地笑：“同事，请你吃蛋糕，昨天的事我很抱歉，我真不知道那是你的座位。” “不用了，谢谢。”顾半夏声音淡淡。 文颖垂下眼，声音低落，“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顾半夏还没回答，旁边有人看不惯了，“座位的事情是经理安排的，干嘛把气撒在新同事身上啊，可真有意思。” 瞧瞧，多热心肠的同事，顾半夏都快要被感动了。 顾半夏冷眼瞧着，记住了她。 她从来都不是大气之人，但所有的眦睚必报都不是当场，顾半夏更喜欢秋后算账。 身后，文颖语气无辜地问刚才为她解围的同事：“她好像很不喜欢我对吗？可我真不是故意的。” 顾半夏嗤笑一声，推门出去。 她原本的座椅上除了私有水杯，还有工牌，以及写有名字的私人笔记本，再者电脑里也有标名字的专属文档，文颖除非是瞎了才不知道这个座位原本是有人的。 本来领导安排，新来员工执行，这并没有错，但文颖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道歉，用她的不近人情来衬托自己的友善热情，不知道这算不算绿茶婊。 顾半夏去了容政办公室，她要用电脑整理一下以前的老客户名单等数据。 忙碌的时间很快，转眼到十点半，终于搞好的所有数据。 烟瘾犯了，顾半夏伸了懒腰摸包，发现烟早上抽完了，百无聊赖间去翻容政的抽屉，结果一拉开抽屉就看到里面有盒雪茄。 打开，只剩一半。 瞧瞧，多搞笑啊，讨厌烟味不抽烟的男人抽屉里有雪茄～ 顾半夏是真不太在意容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他似乎有很多秘密，关键是他也不隐瞒，就用一个个谎言去包裹，但他又丝毫不害怕谎言被揭穿。 顾半夏居然对他生出了几分好奇，于是她给容政发了短信：【你猜我在你办公室发现了什么？】 刚发出去，她又紧接着发一条：【当当当当，是雪茄！】 不到五分钟容政的消息就回过来了，他说：【嗯。】 顾半夏：“？？？” 嗯？？ 她完全猜不透容政这人，明明谎言被拆穿，多多少少总应该尴尬吧，但他淡定得反叫让她颇有看了别人隐私的尴尬。 贱男人道行高得很啊。 顾半夏没抽过这种高级货，扔了一根在嘴里，用抽屉里的火柴点上。 她平时抽烟也只是过过瘾，并不懂货，雪茄带着一丝苦味，有些接受不了，但手工卷制想来价值不菲，扔了rou痛，只好皱着脸抽。 苦涩过后，有一丝丝甜，顾半夏琢磨着竟然还挺像咖啡，翘着二郎腿，又吸两口，嘴里很舒服，她将容政的雪茄卷入包里。 没收。 “小张，把去年的销售报表拿给我。”顾半夏抽上头，开始兴奋，对着空气自嗨。 “小黑，你被开除了，马上离开我的视线。” 顾半夏洋洋得意，随手拿起桌上的电话，自导自演，“人事部对吧，业务部那个经理，立即给我开除，还有那个叫小燕文颖的，开除开除！什么？为什么？因为我是总经理，想开除谁就开除谁。” 啊～ 当总经理的感觉真他妈爽啊，难怪人人都想上高位，权利大了，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理由了。 顾半夏意yin够了，雪茄也抽得心满意足，瘫在老板椅上，又开始回味容政的裸体。 好空虚，好寂寞，好想zuoai啊。 总经理除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办公室，还有个私人休息室，顾半夏没吃午饭，直接睡下了。 不知多久，铃声大作，顾半夏转醒，懒洋洋地去摸手机。 “喂？”还未睡醒的声音缱绻慵懒。 电话那头不悦呵斥：“顾半夏，大家都等着你开月度例会，你居然在睡觉？再给你五分钟，你要是不出现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顾半夏彻底惊醒，忙道：“我今早去看是没有会议安排的。” “什么叫月度例会？一月一次固定的会议，就算白板没有，难道微信通知你也看不到吗？！”经理很生气，直接扣了电话。 业务部有个微信群，突发事件和临时会议都会发在里面并且@全体人员，不过顾半夏嫌太吵，直接免打扰，也很少点进去看。 她飞快进入微信看了一眼，果然在上午就通知了开月度例会。 没耽误，直接下楼去大会议室。 大家早就在里候着，顾半夏的进入显得很突兀。 “顾半夏，所有人等了你快十分钟，你哪里这么大的架子？”经理劈头盖脸就是一句骂。 顾半夏不卑不亢：“对不起各位同事。” 说罢，找地方入座。 经理还是不满，“你知道时间对我们做业务的人来说有多么宝贵吗？上班不在部门，竟然跑去睡觉，你谁啊？来我们这儿度假吗？！” 众人哄堂大笑。 顾半夏不过是个刚来一周的小新人，会议不是她主持，多她少她一点都不重要，所以整个部门的人专门等她？ 是专门等她来了之后给她难堪吧？ 顾半夏挺淡定，等大家笑完了才说：“没看微信是我不对，但经理，来新同事那天可是你亲口说我们公司人性化管理，让我随便在公司哪里找个位置就可以，怎么现在又质问我上班为什么不在部门呆着？再者做业务大半时间都在外面，谁知道是在谈生意还是在睡觉，等到月底，看业绩即可，这是大家公认的不成文规定，怎么到我这儿就双标了？” 有人帮腔讨伐顾半夏，“作为在职员工就必须听从领导的，你这么杠，还上什么班啊，回家不就好了？还真以为天下皆你爸妈？” 顾半夏看她，“哦，我记得你，我来容氏的第一天，听到你们说下午不上班去划船休息半天，我没记错吧？” 那女同事顿时脸红，边上人解围：“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自己耽误了大家的时间，现在还有脸指责别人？” 顾半夏抿唇，点点头，“希望有一天你遭受不公时，你的好同事也能站出来替你说话。”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事嘛，就不要互相伤害了，半夏她没有座位，一天到晚在外做业务，太累了休息下也情有可原。”文颖看似替顾半夏解围，却也给人递了话柄，立刻就有人接着她最后两句讥讽，“做业务还是做其他的，谁知道呢，大概真是太累了吧。” 那人阴阳怪气，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见差不多了，经理这才悠悠开口：“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做错了就要接受批评，开会了。” 领导开口，便没有人再说话。 顾半夏心里不可能不气，但气有什么用呢，明显业务部的人就是在合伙欺负她。只是部门其他人不喜欢她，大概是听了外面关于她的传闻，但经理作为一个领导人物，居然公然敌对她，倒是令人诧异。 顾半夏压抑着所有情绪，面上波澜不惊，经历了二十几年的不公，她比任何人都能忍。 …… 昨天约好了今天跟钱多多和周枚一起吃饭。 周枚不上班，闲人一个，但来得最晚，她面色红润有光泽，解释说：“我给他看衣服看忘了时间。” “你给他买的衣服他敢穿回去吗？他老婆会不会知道呢？”钱多多颇为费解。 当小三做情妇这事儿，周枚已经从过去的惶恐难堪到了如今的淡然。 “他老婆是家庭主妇，他妈和丈母娘身体都不好，老婆游走两边照顾，还要照顾上学的孩子，哪有心思管他啊，他的内裤都是我亲手在洗。” 顾半夏听着这话没接腔，她无法置评周枚的一切，反正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也没资格置评他人。 “你怀上了么？” 顾半夏的话让周枚眼神黯淡下去，“之前打了两次，现在一直怀不上了。” 话题有些敏感和伤感，大家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刚巧钱多多的手机响了，她接听几句，脸色变了变，又说几句，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报了餐厅的地址。 顾半夏打趣：“钱多多，谁要过来呀？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钱多多的脸顿时涨红，支支吾吾结结巴巴，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原本顾半夏只是想打趣钱多多缓和下气氛，谁知她反应怪异，不禁睁大眼睛，“不是吧，你真有男朋友了？” 两人正逼问着钱多多，有人来了，钱多多难为情的站起来，冲来人抱怨：“都让你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