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嘿，他睡着了？”迪恩边看着手里的笔记，边问着另一边某名牌大学好学生萨姆同学。

    萨姆探头看了一眼，确认对方发出均匀呼吸后点了点头，然后用力地撇撇嘴巴，往门外指了指。两人马上带着东西溜走，临走前迪恩还往内看看，确定躺在床上的不是幻影后才重重喘了口气。回到自己房间，两人彻底放松下来。萨姆把一直藏在裤兜的圣水瓶扔出来，一个仰倒摔在大床上，床垫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微弱呻吟，萨姆选择无视。“他不是恶魔。”他低声说着，“总算是松了口气。”

    迪恩没萨姆那么大反应，只是呆呆地坐在一边，手里拿着父亲的笔记，眼珠子定在某处不动换。

    “嘿！”萨姆转过身，见迪恩不理他，立马扔出一个枕头，“迪恩，你怎么了？见到小飞就这么魂不守舍的？见鬼，你还记得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不？”

    当袁小飞忽然出现在你面前……

    迪恩敷衍般点点头，“是是，我当然记得，但当我真正见到他，除了巨大的欢喜外，我也说不清，好像要发生什么。”

    萨姆把他的脏衣服团成一团扔进衣柜，赤裸着上半身继续横躺在床上，“我们一直在不断地发生着什么，迪恩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

    “可是，该死的，他是怎么得到爸爸这些东西的？dad到底跟小飞什么关系！”这些是迪恩一直想问的，但自从年少时父亲发火把小飞彻底驱离后他找不到机会，以至于到现在连父亲都找不到，又要去向谁问。而且父亲他……总觉得跟小飞之间不清不楚，有些暧昧，又相当疏远……不！迪恩捶床，自己怎么跟个女人似的，有什么话等他醒来问不就好了！

    萨姆静静地看着迪恩发疯，就像在看一场闹剧。“也许吧，我不觉得他们有什么，是你自己心理问题吧？”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

    迪恩把笔记丢过去，“既然我心理有问题，那这些就拜托你这个高材生研究一下吧！”说完摔门而出，留下可怜又无辜的萨姆选择把自己闷在被子里。

    出了门的迪恩当然不会随随便便溜达到哪里，或者找个美女搭讪，他只是遵从内心的需求，再一次打开那扇门，镇定地落了锁后，钻入被窝内，看着近在咫尺的曾经深刻喜欢过的人发呆。他现在还喜欢对方吗？过了这十几年，他自己都不清楚，不清楚这十几年的追寻是为了那份曾经的喜欢，还是只是执着地想得到一个答案，就像他在寻找父亲一样。

    哦，什么鬼，为什么他总是在找什么人，下一步不会萨姆也要丢了吧？

    恭喜你，你都会抢答了！

    袁小飞敏锐地感觉到人的呼吸声，快速转过身，就看到迪恩面带迷茫，又有些委屈地看着自己，就像回到了十几年前，迪恩还是个爱哭包，经常缩在自己怀里抹眼泪。袁小飞伸出手，将迪恩已经比他高大很多的身体拥入怀中，啊，他真是太幸福了，你们想过天天拥抱着烤鸡睡觉的幸福生活吗？不饿了就当抱枕，饿了就啃一口，真是三生有幸。

    迪恩没有说话，这二十多年来，父亲早早离开，他一个人带着萨姆，成为后盾，成为保护的力量，可是，他也会累，就让他休息一会儿，只休息一会儿就好。袁小飞想了会儿，还是没把他们有弟弟这件事说出去，虽然曾经想让鲍比来说，但约翰这件事做得实在是有些……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让人恼火，心酸，可又无能为力。

    “像小时候一样，把衣服脱了，穿睡衣吧，你这衣服看着难受。”一件破夹克衫，上面还留着些许汉堡残渣，是的，这就是一个男人的真实写照，哪怕这个男人又帅又高也没用。迪恩一声不吭，乖乖地赤着膀子躺在了袁小飞身边。

    ……

    烤鸡啊烤鸡，喷香的烤鸡，好饿……又馋又饿。

    最终，袁小飞舔舔嘴唇，还是无法忍耐，本来想当做第二日的早餐，但没关系，这家兄弟就是会自动产生煞气，简直就是源源不断的自助餐厅，那他就不客气了。慢慢趴到迪恩身上，手底下的躯体带着弹性，又有些坚硬，但袁小飞才不在乎，刚刚凑近，迪恩忽然睁开了双眼，“怎么，又想偷亲我？”他带着笑意，虽然袁小飞并不觉得好笑，自己也不是在亲他。袁小飞困惑地看着迪恩，迪恩却只是抬头与袁小飞亲在了一处，热度像爆炸般席卷了迪恩的每一处神经，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他跟那些女人们接触或者亲吻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小飞，难道有某种特殊的魔力？

    他想归想，手脚也利索，想拨开袁小飞的衣服却遭到拒绝，以为对方在玩欲迎还拒，他也就收了手。只是这越亲身子就越热，他重重地喘着热气，瞧着身下青年的样貌也模糊不清，只觉得对方像长了翅膀一样充满了神秘感，他大力甩头，还是脱不开那层迷离感。最终，他还是战胜了自己，勉强将自己从那身上移开，跑到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却完全不顶用，气得他差点撞墙上。

    袁小飞敲敲浴室门，“嘿，迪恩，憋着不好，我用手帮你吧。”吃饱了，就得付饭钱。

    最后还是袁小飞在浴室里帮了迪恩，至于为什么最后袁小飞还要把脸洗干净，迪恩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见过我父亲？”

    袁小飞停下手上动作，“算是吧，我觉得你可以跟萨姆去问鲍比，毕竟那是你们的亲人，不是吗？他说的话更让人相信吧。”

    “什么意思？”迪恩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是说。”袁小飞淡定回头，相比起迪恩裹着个浴巾的窘态，袁小飞完全没受影响，“你和萨姆应该去见见鲍比，可以得到更多关于你们父亲的情报，总比你们自己瞎找好得多。”

    迪恩开口正欲发问，门外传来敲门声，勇敢的哥哥没多想就打开门，弟弟眼睛都睁大了。他看见了什么，锁门，哥哥就围着个浴巾，凌乱的床铺，不，一定是他想多了。“咳，迪恩，你下手挺快，嗯。”弟弟撅起嘴唇，向着袁小飞的方向呶了呶，什么意思迪恩清楚，他打了对方一下，“什么都没发生。”

    萨姆坏笑，“哦~~~什么都没发生，我懂。”

    袁小飞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你们明天出发吗？”

    迪恩回头，“当然，还有你，我的黑美人能坐四个人。”

    袁小飞伸手指指自己，“能不去吗？”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