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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在尚展扬的棋盘当落子无悔

    6.在尚展扬的棋盘当落子无悔

    为何堂堂的尚家小少爷会来解救自己这个一名不文的卑贱奴才,就算自己当初是从尚家出去的,但那个时候尚霍敏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娃吧。

    刚刚在“刑堂”里那么大动静,看来有不少人帮忙,是出动了尚家护卫队吗?但这礼学院进出把守严格,每家只许带进来一个护卫。那个尚安怎么看起来不是有大本事的人,武力只是一般武者里的中阶,难道说他隐藏着实力?

    一连串的疑惑在阿蔡的脑海里盘旋,但阿蔡谨慎的没有开口。

    阿蔡没有问,尚霍敏也懒的解释、这“刑堂”的隔壁是学院的堆放东西的杂货间。他用不少布条缠在了自己身上显的非常臃肿,好隐藏他是个十一岁小孩的事实,给别人也许是个成人矮子的错觉。而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是杂货间里一些道具配合尚霍敏的口技腹语。前世侥幸从南逃的队伍里幸存了下来,遇到了一队民间杂耍团,里面的一些人有讨生活的绝活,尚霍敏在跟着他们流亡途中学了几样。

    而那身法,是尚霍敏在取得巫尊之位后,在中原与北漠两地淘到的众多秘籍中选出套身法秘术再结合尚家的狐魅轻功,不需要内力支持,就能轻松施出这一套非常诡异之极的身法,一旦施展出来,不仅速度极快而且琢磨不定,明明在眼前也无法碰触衣角。实在是居家旅行与逃跑的必备。尚霍敏曾经用这套身法在一名武王的眼皮子底下来去几回让对方无可奈何。

    尚霍敏让尚安打了热水。阿蔡用毛巾狠狠的擦拭着身体,好似要搓掉一层肮脏的皮,抹掉这些人恶心的气息。

    尚霍敏坐在外面品尝着放蜜的花茶与果干,直到看到阿蔡穿着尚安的衣服出来。

    老管家尚安的衣服相对阿蔡显得狭小紧绷,但显出了阿蔡曲线凹凸的性感精壮身材,尤其鼓涨挺立的胸肌以及上面所戴乳环的蜜汁凸线一清二楚。虽然没尚展扬那惊天容颜与夸张的蜂腰大长腿,但也相当惹火招人。

    阿蔡发觉尚霍敏看他直勾勾的,不像是个十岁小孩看他人的眼睛,这分明是成年男人对同性的欣赏与欲念。

    “尚家小少爷!”

    咳,尚霍敏才欣欣然的收敛起自己过于直白的眼神。哎,谁让阿蔡跟尚展扬有那么几分神似呢?

    阿蔡恭敬的对尚霍敏行大礼,诚恳感激在那关头救了他。

    “你坐!”尚霍敏让尚安看座,但阿蔡习惯性于人前毕恭毕敬的站着或者跪着。就算阿蔡现在不算是尚家护卫奴了,但还是个能买卖赠送身不由己的低贱奴仆,就算当初齐天鹏将他宠上天也没给他削掉奴籍。

    而且这些高高在上以阴险狠毒闻名的尚家主子会待人以悦色?这种反常让他很坎坷不安。

    “没别的意思,只是尚展扬让我多关照你一下。”

    听到尚展扬的名字,阿蔡的身体僵直了下,神色变得尤为复杂。

    尚霍敏没看阿蔡继续道:“齐天鹏死了,天剑堡以后都兴不起什么大浪了,这些日子来你受苦了,你所做的,大统领与兄弟们都看在眼里!”

    这些模棱两可的话,却让阿蔡犹如被淋到开水的耗子般从原地跳了起来。

    “你?知道些什么?是尚展扬告诉你的吗?”阿蔡惊愕万分并大不敬的直指尚霍敏。

    看到阿蔡如此强烈的反应,印证了尚霍敏以前诸多的推测。很多前世稀里糊涂的毫无头绪的事件都串联并鲜明了起来。

    “尚展扬告诉了我不少东西。比如说以后带护卫营兄弟们去南方的某个朝廷任什么职位……”尚霍敏所说是将来发生的事实,谁让他有重生外挂。在云国的小朝廷已在尚展扬的一手掌控中,真是十年精心布局,一朝从低贱奴隶翻身为人上人,难怪许多人对尚展扬死心塌地。

    阿蔡心中惊道:这是只有核心几人知晓绝不能大肆张扬的秘事,尚展扬连这个都告诉尚霍敏?

    “尚家小少爷难道不是尚合川大人的孙子?”

    “可我也是尚则煌的儿子。我那父亲可是一心一意向着尚展扬,为此,他无所不能,我也是。不少人说我的父亲就是被尚家家主……”意思我是明确站在尚展扬一边的。当年我家父为了尚展扬一人反了整个尚家,我也可以。何况尚合川对我有杀父嫌隙,此仇要报。

    那么尚霍敏投靠尚展扬就顺理成章了。

    尚霍敏已从尚合川口中知道那个傻父亲被排挤坑害不假,但尚合川真没有狠毒到弑子,之所以两人的关系在外人的眼里已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一方面是误会,另一方面是尚展扬有心撺掇。

    听到尚霍敏这么“坦诚”,阿蔡怀疑减了不少,但是还是觉得尚霍敏年级太小了,尚展扬怎么能对个小孩说那么多,万一这小孩嘴巴不牢。

    哈!

    旁敲侧击一番,掏出了阿蔡不少话,尚霍敏的内心在得意狂笑着,又心寒无比。

    自己身处好大个一盘棋,连早年出去的尚家护卫都可是尚展扬的棋子。尚家黄金大厦看似在一夜之间倾倒,其实尚展扬已在暗地里做了多年的谋划与铺垫,一一斩断了尚家的羽翼,从朝堂到民间武林。

    天剑堡,齐天鹏的死,看起来跟尚家豪无关系。但其实正好相反,天剑堡不事生产,但穷奢极欲,直到霸剑武王齐天鹏殒落,原来以前都是由尚家在为其买单。武者突破升级到了武王超级强者级别,除了无上的荣耀,很多世家就会出大价钱聘请为供奉,以便到紧要关头用到。齐天鹏正是尚家暗地里养的超级打手,不对外公布,以做奇兵。怪不得,后来见到祖父尚合川在某一天突然开口大骂:尚琥珀你这个路痴,你就不能早点出发多问问路。齐天鹏你这个早死的白痴,妄尚家投了那么多银子。

    这超高实力的两人,就算有一人当尚展扬破关时在尚合川的身边,就能大把握冲破阵法拿下刚晋级武王的尚展扬。所以尚合川自信满满的任由尚展扬那些小捣鼓,毕竟一切阳谋阴谋终点还是以武力分胜负。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铲除一名实力一般的武王也需要成千上万普通人的命来填或者百多名高阶武者血拼。就算尚展扬多智近妖,多方安排,也要让自己成就武王才顺利离开尚家。

    尚家并不是没其他武王高手帮,可惜被天算被人算。

    而一般人想象不到,一名卑微的奴仆,随时可以用来做炮灰牺牲的一个护卫,却能搅动那么大的风云,兵不血刃的让一个实力超强的武王殒落。尚展扬真是会看棋掌棋的。连那个蓝发小护卫尚小远估计都不知自己身处其中是哪一环吧,却心甘情愿的为尚展扬赴死。而自己也轻易的身陷其中。恐怕当年家父也是被尚展扬拨弄在鼓掌间,要不是跟尚展扬有情,估计家父的最终下场不比其他的几位叔叔好。

    咳,我的尚展扬,你好手段,好狠的心啊!

    但你可曾落子有悔?!

    为什么后来你万里跋涉都带着小远与小灰的遗体?在家父的衣冠冢前不断哀嚎泪流?为什么你后来还要为我做那么多?

    是想赎罪吗!?

    我可不要你假惺惺的赎罪,这辈子,你休想再离开尚家一步,我要你身心都臣服于我。

    “阿蔡,尚展扬说既然天剑堡已没价值,在那朝不保夕,不如回尚家吧,这里还留有你的位置。”想必前世那日不巧撞到尚凡正是在规劝阿蔡,这样听话又好用的人才,是个人都舍不得放他走的。我就以尚展扬的名义诓他一下,反正尚展扬现在正闭关中,不能找他来验证。

    听到尚霍敏命令般的口吻,阿蔡怔了下,相信尚展扬有这个能力,随后他紧皱眉头,然后口气变得异常坚定道:“尚家小少爷,请你回禀展扬大统领,阿蔡已跟他两清了,一切到此为此,往后,希望大统领能给条阿蔡自己走的道。”

    “你的道?跟随那手无缚鸡之力的齐家病少爷?他只会拖累你,甚至可能为他丢了你的命。”尚霍敏想到前世阿蔡为齐望峰而死的事。

    “就算如此,阿蔡也无怨无悔!”看来此人对齐望峰是真心的,铁了心要跟他一条道走到底了。

    那好,阿蔡已经跟尚展扬不在一条道上了,跟护卫营的兄弟也生出了间隙了。何不好好利用一番。既然前世忠贞的两人结局不好,不如给他们些改变。尚霍敏啊,自己都要夸自己是个大善人。

    “听说,天剑堡破落了。你家齐家少爷又冲关不慎走火入魔,现在可是个大药罐子,需要不少银钱医治吧。阿蔡,你为此费力做了不少事,可传到齐家少爷耳里可能就不一样了吧。”尚霍敏说到了现在迫在眉睫的问题,又准确戳到了阿蔡瞒着齐少爷的脚跟痛处。

    眨眼间,尚霍敏以鬼魅的身法到了阿蔡的跟前,将一些纸质东西硬塞进阿蔡手中,那是几百两几百两的银票。

    这突然的举措以及大把的银子让阿蔡一时反应不及。

    “这?”

    “你先用着,不够再向我拿。”

    “大恩不言谢,只要阿蔡能做到的事,必将为尚小少爷粉身碎骨。”

    这个时候是个男人应该把胸脯拍的砰砰响。

    尚霍敏伸出他的小嫩手隔着件衣衫暧昧的抚了下着面前有着两个圆环蜜汁凸起的敏感大胸脯,使得阿蔡身体一颤后耳赤面红。

    这小鬼在调戏他。

    “也好我这里尚安一人不够用,以后可能会让你帮我些小忙的。放心,我会不打扰到你家齐少爷清静的,让他为爹怎么死的事再心烦的。”

    这是变相的威逼利诱吗?

    可恶,这尚家小鬼真讨人厌!

    “阿蔡,你一去怎么那么久?忘了有我这个主子吗?”

    齐望峰少爷正倚在门柱上,夕阳的余晖正打在他高高瘦瘦的病体上,显得几分苍凉寂落。齐家少爷显然已等好一会了,眉宇间带着担忧与焦虑随着阿蔡的到来给冲散了,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硬冷好似别人都欠了他千两银子般。

    “峰少爷!”阿蔡上前帮他紧了紧的身上的裘衣,并搀扶自家这个病少爷回屋中,免得被外面的寒风吹出什么,病上加病。

    “阿蔡,你的衣服?还有肩上皮袄子是哪来的?”

    “我打水不小心掉沟里了,幸好尚少爷的尚安管家在,就去他哪换了衣服,等洗好后还他。”阿蔡因自己低劣的谎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笑在少爷的眼里如化雪的娇阳。

    “这件黑狐袄子就下摆破了个小洞,尚家小少爷嫌弃正要扔,我瞅着可以给少爷你做一对护膝与暖手套,就厚着脸皮讨了过来。”

    “阿蔡,我不缺这些。等下就用黑线补补小洞,这件你就先穿着吧。”若是以前这些有点瑕疵的玩意也是说扔就扔的。齐望峰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如家父在世时给阿蔡琳琅满目的各种好物件,如今阿蔡跟着来礼学院连一件像样的御寒衣物都没。

    齐望峰针线如飞,三下五除二的缝好了那个黑狐袄上的小洞,看不出缝补过。又用以前所剩的金线银丝绣些简单大方的图案,袄子宛如新生,

    “少爷的这门手艺,连长乐城有名绣娘比得过。”阿蔡此刻正崇拜的望着自家少爷。

    “胡闹!”虽然斥责着,但齐望峰苍白的脸上是红润润的,这穿针引线绣花手艺是当时为了领悟剑诀中的灵动之意而触类傍通而意外练出的。

    自己除了一把剑外别无所长,如今有了这在阿蔡面前能稍微拿出手的,心里美滋滋的。

    让阿蔡穿上补好的黑狐袄子,又配了条陈旧的犀牛皮带,站直里转了几圈,阿蔡看起来不像个奴仆,倒似个气宇不凡的俊朗公子爷。

    “阿蔡跟我来!”

    齐望峰将阿蔡拉进里屋,小心翼翼的枕头底下拿出一个袋子,从里面掏出了两东西。

    阿蔡定睛一看,是有着自己名字的一块奴碟与贱籍纸契。

    “这!?”

    “阿蔡,有了这两样东西从今你就是帝国自由民。我身体不大好,如果那天不小心……去了,也用不着由什么人来陪葬。”

    成为自由民?那是阿蔡以前嘴上说不在意,但内心也是无比渴求过,就算是齐天鹏将他宠上天也不曾给予的东西。

    “峰少爷,这真给我,我。”阿蔡哽咽了。

    “叫我望峰,给你的你就拿着吧。别婆婆mama的。”虽然齐望峰傲娇的说着但眼睛牢牢的盯着阿蔡,怕阿蔡拿着东西突然从眼前消失。很难有奴隶能抵抗自由的诱惑,特别是有才干与自负的,以阿蔡之才,离了自己这个拖累一定能活的更好。

    自己患得不是普通的病,逆行筋脉的凌乱真气时刻冲击肆虐全身,无法归拢,使得浑身无力,肌rou与骨科仿佛每一刻都在被撕裂折断,苦不堪言。估计那天这逆真气冲断心脉或者破坏脑域,自己就去了。只望阿蔡能陪自己到最后。但为什么不在临死时再给他,就怕那天突然再也睁不开眼,不明就里的人就把阿蔡给他殉葬了。

    就在今白天突然眼前一黑,虽然有知觉,但身体无法动弹一跟指头,好半天才缓过劲。当时阿蔡不在,齐望峰从没如此孤独害怕过。当时阿蔡被活生生的钉入棺木中给家父陪葬,也是这样的吧,要不是自己,阿蔡就这样没了。

    “少爷,望峰,我!”大颗的泪珠从阿蔡的眼中滚落。一股强大的暖流正不断冲刷唤醒已冰冷沉睡的心扉,突然觉得以前所受的痛苦与屈辱都不算什么了。

    阿蔡突然下了某种决定,将手中的两样东西又塞回到了齐望峰的手中。

    看着齐望峰不可思议的神色,笑道:“反正我也知道了东西藏在哪了,随时可以拿。”

    当即又将头上的一金属发簪拿下,一断二后截口却是个小巧的金钥匙。

    “是这里的钥匙!”阿蔡拿起齐望峰的手放到自己的胯下让其感受那的yin邪的贞cao带,阿蔡的脸羞得滴血,齐少爷的呼吸越发沉重了起来。

    这贞cao带是齐天鹏生前给阿蔡打造的,掺了大量金子,离开一下都要强制阿蔡戴上。阿蔡舍不得扔是想着那天溶了它也是一笔横财。当觉察别有用心之人在打他的注意,就重新戴上它,希望他们知难而退,也算是守节吧,但并不是为了齐天鹏或者齐望峰,而是对这世道与情爱心灰意冷,不想再跟谁爱爱了。直到此刻。他觉得戴着这贞cao带重新有了意义。

    “望峰,我等你再好点!我们就……”阿蔡在齐家少爷脖间吹拂炙热暧昧的气息。

    这让齐少爷又燃起了雄心万丈,心花朵朵怒开。

    “呜呜呜,呜呜呜!”

    看着老管家尚安由抽泣快变成了嚎啕大哭,尚霍敏额头上的跳动的青筋都快要绷出来了。

    “你哭什么啊?我只是想假装生个病而已。”

    “我怎么忍心看着小少爷自残受苦啊!我对不起少爷啊,无言以对……”

    “闭嘴!就不怕外人听到了,如果坏了我的计划,你就回江州南府养老吧!”

    尚安立马合起了嘴巴。

    尚霍敏小心翼翼的拿出了名为“为伊消得人憔悴”的银针,这针扎下去,保管上吐下泻大病一场,没想到五叔给的一套整蛊针有用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

    没办法,为了能离开这个软禁不得随意进出的礼学院,回尚府一趟,拼了。

    尚展扬,我尚霍敏很快会布置妥当一切,拉起一张强力的网等着你出关,到时好好恭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