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耽美小说 - [双性/NP主受]听说你们叫我人间尤物?在线阅读 - 第四卷尘埃落定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卷尘埃落定 第四十二章

    我正喂着紫翎,断鞅走了进来。

    脏乱不堪的地面没有停止他前进的步伐,他跨过饭菜的残渣,径直向卧榻走去,期间一脚正中紫翎圆润的身体,把它踢到角落里。

    紫翎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我赶忙跑过去安抚这只摔得灰头土脸蹬着爪子作势要和断鞅决一死战的小傻鸟。它的隼喙边还留着半截来不及吃的rou丝,见我低声下气地薅它的脑袋,便一个劲地往我怀里钻。

    直到后面传来水声,我才想起那份手稿。

    我立即扔下紫翎,转身搂住断鞅的腰。

    他一怔。

    我擅自将头搁在他的肩头,瞥见被搅动得混沄的清水,除此之外,空无一物。我仍不放心,使出我对花月出惯用的伎俩,贴着断鞅的耳根沙哑地说话:“我刚拿这水洗过紫翎。”

    期期艾艾缩在角落的紫翎许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以为我在替它出头,中气十足地配合着啾了几声。

    我顿时感受到断鞅冰冷的视线落在我环着他腰的手上。

    这下我笃定断鞅并没有发现那份手稿。

    它不可能凭空消失,最大的可能便是溶于水中,其中各种原理尚不清楚。只知叶碎寒出生名门正派、身负官职,却不曾料想其府中竟有如此之多的旁门左道、奇技yin巧。

    我握住断鞅挺在半空中的手,与他一起倒在床上。我分腿坐于他的胯间,执起他苍白而漂亮的手,送入口中细细舔舐。我吃进两根手指,断鞅故意压着我的舌头,教我说出的话含糊不清:

    “我来帮你洗干净……”

    丐帮驰冥套的下半身看上去繁琐,其实根本就是松松垮垮地吊在胯间,让断鞅一扯,便露出大半个屁股来。

    上半身本是件马甲,从前我被花月出喂得白白壮壮,还每日坚持习武,穿上之后显得英气挺拔。而如今鬼门关前走上一遭,身上已无几两rou,加之胸前背后淤伤过多,花月出为了上药方便,索性连马甲也不给我了。

    我袒胸露乳,却因消瘦不及以往赏心悦目,连手臂上的蟠龙纹都颓上几分,视之再无恣睢凌人之感。

    断鞅已然反客为主,两指夹着我的舌头拉扯不停。我因缺氧而面红耳赤,正对雌xue的guntang阳具灼得我的肌肤微微颤抖。津液在断鞅指尖拉成丝,他退出些许,许我稍作喘息,然而我一口气还未缓过来,他又再次长驱直入,指甲搔过我的喉间。

    我干呕不止,裤裆已经湿透。我眼泪婆娑地盯着断鞅朦胧的身影,只能发出“唔唔啊啊”的呻吟。

    好在他只玩弄一会儿就将手指抽出来,虎口对着我的唇,听不出语气地命令道:

    “舔干净。”

    我挽着他的手臂,将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指缝都认真地舔了一遍。

    断鞅这才满意地勾起嘴角,他的道袍早已大开,狰狞的rou具隔着上好的绸缎摩挲我的雌xue,看着我几近神志不清的yin态。

    好半晌,他才抬起我的屁股,将性器插进去,激烈地耸动起来。

    “真难看。”他边cao边说道,“除了我,大概没人想上你了。”

    断鞅的性器磨砺过甬道,仿若划出无数电光,令我战栗不止,爽快不已,直发出高亢的浪叫。

    他疲软的性器蛰伏在甬道里,不继续cao弄也无抽出的意思,仿若只是堵着jingye不让其流出。断鞅的弯臂穿过我的腋下,环圈着我的身体,他半阖着眼,手掌一直在我的肚皮上流连。我被摸得浑身燥热,很难想象平时纵欲的他今日只泄过一次后就放过了我。

    “断鞅!”

    我不堪其扰,转过身背对着他,拉开他的手扔进两人之间的夹缝中。可他跟着魔似的,不屈不挠地伸手去捏我肚皮上所剩无几的rou。

    “我的。”他忽然说道,“都是我的……这里,都是我的。”

    我警觉地将一只脚探出床外,随时作好逃跑的准备。在恣意楼时,我便发现断鞅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他似乎被人为割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寡言随性,另一个残忍极端,这两个人格随机出现,并没有什么规律。但每每他射精之后,占据这具身体的必定是那个疯子……

    我想着断鞅左胸上五寸大小的伤疤,决明死后我昏迷了一段时日,醒来便与断鞅共处恣意楼内,而他的身上也多出了那道伤疤。

    不容我再细想,断鞅就迫使我转过头来,绝美的脸扑入眼帘。他扑扇着纤长的白色睫毛,掩去眸中心绪,看似不经意地问道:“我与斩尘那厮,你选谁?”

    这是什么,送命题吗?

    我的心狂跳起来,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我试图安抚断鞅,敷衍道:“我不选,我都要。”

    “其实你在我面前说斩尘也无妨。”断鞅的情绪依旧埋得很深。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他向来不善言辞、口是心非。明明被选去献祭仅是我一个人罢了,他却一定要跟上来。”

    “献祭?”

    “对啊。”他回答道,“跟你一样,献给无畏师祖。”

    “无畏师祖”这四个字让我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断鞅把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哄孩子似的顺着我的头发:“与我相依为命的弟弟……曾经我有多么感激他在那一刻站出来,现在就有多痛恨他,如果、如果他没有跟过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浑浊的词句间化不开的血腥与杀意弥散而出。

    但下一瞬,他好似又想通什么,对斩尘的芥蒂蓦地全然消失。

    断鞅软下语气,不住地吻我的发旋:“没有关系,我相信你一定会记起来的。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可以忘记?”

    他起身越过我下床,变回那个寡言随性的青年:“我走了。”

    “说到底,我和他,谁都离不开谁。”

    断鞅离开了,风尘仆仆地来,风尘仆仆地走。现在约摸申时,他在这里待了半个时辰,听语气,应是斩尘所允许的最大时限。

    我还尚不确定断鞅下一次到来的时间,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抓紧与叶碎寒多联络几次。可是我趴在床头,角落里却已无紫翎的身影。

    此刻,窗外金色暖阳竟也有几分刺骨的寒意。

    我惴惴不安,直至子夜,才等到紫翎出现在窗台。

    夜露浓重,它的羽毛纠结在一起,口中衔着桃花枝。紫翎飞进我怀里,焉了吧唧地缩成团样,一连打出好几个喷嚏。我摸着它湿漉漉的羽毛,一直悬在空中的心这才有了着落。

    它被我擦得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也不愿意待在暖和的被窝里,弯着跗跖收起趾,像只鹌鹑似的端坐在我的腿边,小脑袋不停点头。

    我把放银盆的桃木架拉到面前,放入水中前先仔细端详这根新的桃花枝,上面交错着开得烂漫的桃花如故,红棕色的干燥枝干与先前的如出一辙,甚至连那白点状的皮孔也不曾挪过位置。

    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一胞同出的双生子尚有差别,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两根一模一样的枝干?

    桃枝遇水即溶,化烟散香。我捏着鼻子,从水中捞起信纸,粗略地扫一眼,仍旧是某个人的手稿,这次则记录了一则完整的事件:

    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爆发,洛阳、长安等相继沦陷,江河所经,人烟断绝,千里萧条。有镇名曰泮归,偏居南隅,幸免于纷飞战火,然其地势低洼,涝时积水旱时干涸,不利农耕,以致百姓多贫。镇中有一泮姓大户,数十年前迁至此处,自称祖上为泮归人氏,其家境殷实,全族上下皆皈依平生教。此年间,泮归镇怪事频频,婴孩凭空失踪、镇民接连患上疯病,更甚者杀妻弑母,骇人听闻。泮归镇人心惶惶,仅有少数人家与泮家幸免于难。

    泮家乐善好施能服于人,家主散千金以慰镇民,道明为平生教所佑,得以逃离世间疾苦。自此泮归镇皈依平生教,每三年将自家婴孩送至泮家供以挑选,进奉无畏师祖。此后怪事再无。

    我将信纸翻过来,叶碎寒写道:

    平生楼已于江南集结数万药人,欲与圣上平分天下。近日双方对峙,虽有克制药人之法,依旧损失惨重,吾恳求狡童为黎民百姓所思虑,探听炼人之地所在,为吾等破除毒瘴,窃出炼人之术秘方。

    另为求隐秘,切记不可用此隼向吾传递消息。近日吾将再访平生楼,望不可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