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耽美小说 - 理性情人在线阅读 -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张鹤洗了个澡出来,把身上流的汗水都清洗干净了,他的身材完美,良好的运动习惯让他的身体精壮结实,也确实减少了很多生病的危机。他腰上围着一条浴巾,胯下那根阳物在射过两次之后却还没有完全老实的驯服下去,依然呈半勃起的状态,出来看到床上半躺着的美人时,几乎要完全勃起了。

    池渊正趴在床边抽烟,他有这个习惯,无论什么时候做完爱或者zuoai中途都喜欢点一根烟抽着,从红润嘴唇里喷出来的烟雾在他面前缭绕,让他的五官更增添了一种神秘的美。他听到脚步声就偏过头来,漂亮的眼眸往张鹤浑身上下轻轻扫视着,像是在欣赏什么一般,眼睛里带着趣味。

    张鹤倒是被他看的脸色红了,脚步也慢了一些,心跳却加快了跳动的速度。他走到床边,看到池渊近乎全裸的曼妙胴体,控制不住的用手摩擦了几下,又扯过薄被帮他盖上一点,羞涩的道:“池先生,别着凉了。”

    池渊低低的笑了一下,凑过来趴在他的腿上,细白的手指举起烟,“要尝一口吗?”

    张鹤不会抽烟,每次被池渊喂上一口烟的时候都能被呛到,而送在他面前的烟蒂上是湿的,带着池渊的唾液,他就不想放过,凑过去轻轻含住吸了一口,果不其然又呛了起来。池渊似乎很喜欢他这个反应,笑容都愉悦了,“有点逊啊你。”

    张鹤红着脸小声道:“抱歉。”池渊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喷出一口烟雾,轻笑道:“有什么好抱歉的?要是为你刚刚折腾我的行为的话,那还差不多。”

    张鹤看他心情很好的样子,大着胆子道:“池先生真的觉得那种行为是折腾吗?”他的手掌钻进了被子里面,摸上上司挺翘的臀部,语气中含着热切,“明明都爽到潮吹两次了。”

    池渊挑了下眉,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噢,居然还知道回嘴啦?”他似乎也并不讨厌,伸长了手臂揽住张鹤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然后将还带着烟味的嘴唇贴了上去。

    张鹤不喜欢抽烟,却很爱吻他含着烟味的唇舌,又或者说,只要是池渊,无论是什么样他都是喜欢的,这样喜欢,喜欢到心里满满的全部塞满了他。两个人的吻总是热辣的不像话,体液交融,近乎一分钟才松开。池渊捻灭了烟蒂,看到他撑起的帐篷,隔着浴巾往他的下身摸了一把,轻笑道:“还真容易硬。”

    张鹤神色有些不自然,他知道上司今天累了,再要他一回肯定会让他觉得有很大的负担,所以努力忍耐着,又转移话题道:“池先生的烟瘾并不重,而且为什么只在zuoai的时候抽烟?”

    池渊神色有点懒散,他仍然用手指逗弄着那根勃起的yinjing,一边道:“没听过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吗?”他看到张鹤睁大的眼眸,就知道他轻信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什么你都能信啊,睡觉吧,明天还要谈业务。”池渊爬了起来,先去了厕所。张鹤将床铺整理了一下,枕头摆好,注意到塞到枕头下的池渊的手机后,将它拿了起来放在床头柜上,刚松开手,就看到屏幕亮了起来,而上面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部是同一个号码。

    张鹤愣了一下,手指抖了抖,但是没有去拿,最后到底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两个人曾经同床共枕过,池渊的睡眠状况还不错,何况今天还是累了,很快就睡着了。而张鹤睡了好几个小时,这时候反倒无比的清醒,他躺在池渊身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透着一点光亮看着他的脸,心里又静又乱,脑海里的思绪也飘飘散散的。

    要是能把他藏起来就好了。

    张鹤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来。把池先生藏起来,藏到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每天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看到他,能触摸到他,让他的生活中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们会尽情的zuoai,池先生从来不拒绝他,如果有可能,甚至可以cao大他的肚子,让他给自己怀宝宝……张鹤痴迷的想着,他不知道池渊能不能怀孩子,但看每次内射而池渊没有吃药的举动来看,应该是不能的。

    其实张鹤并不是想要小孩,只是想有一种归属感,让彼此牵扯在一起的,一辈子也挣脱不掉的一个枢纽。

    自己未免太可怕了。

    张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喜欢到这份上,连平日温和的性子都能生出这些暴虐的心思来,他有点害怕自己的想法,但是制止不住。张鹤盯着池渊的脸一直看着,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最后到底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两个公司的合作一直已经很久了,这次不过是例行的延续合约,再查看一下厂区罢了。所以上午的工作是到处转转,下午就是在办公室商谈,如若没有意外的话,他们再在这里待一个晚上就可以离开,结束这段行程。

    出了门后池渊就像换了一个人,没有了私下里那种慵懒感,而是又变成了精英的模样。他有稍微化了下妆,其实也就是在脸上弄了点粉,看起来没有什么太重的妆容感,但整个人变得更精致。张鹤跟在他身边,出了酒店的门就看到了陈赟站在那里,高高帅帅的,嘴角噙着笑,一副已经等他们很久的样子。

    张鹤总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隐秘的过去,所以对这个男人的偏见很深,但是面对着他,除了身高上的优势外,又似乎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他的,不免有些难受。池渊对陈赟的态度不冷不热,昨天的失态似乎已经抛开了,变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上午参观了厂区,中午是在食堂吃饭的,饭菜的口味自然还不错,看得出是专门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吃过饭后他们给池渊和张鹤安排了一个休息室,张鹤看到上司拿出文件出来详细的看,便问道:“池先生,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不用。”池渊头也没抬的回答,一边更仔细的看着手上的文件。张鹤知道他是在签合同前的再一遍仔细的确认,池渊就是这么严谨的人,经过他手上的合同也没有出过意外的时候,但是张鹤帮不上忙,未免就有些挫败。

    如果是秘书小姐来,大概还会有用一些。

    张鹤坐在沙发的一角,下意识的盯着池渊看着。休息室里很安静,所以有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就显得闷重又有些突兀,张鹤连忙站起身来去打开门,看到屋外的男人时,稍稍愣了一下。

    陈赟笑的优雅,“你好。”

    张鹤干巴巴的回应了一句,陈赟的目的显然不在他身上,略过了他往池渊看过来,轻笑道:“阿渊,我们能不能聊一聊?”

    张鹤是希望上司拒绝的,甚至因此而无比的紧张,身体都是绷紧的。但是池渊迟疑了一会儿,便道:“进来吧。”

    张鹤识趣的站在了门口,门是关着的,也许是隔音很好的关系,里面的声音一点也没透出来。张鹤时不时的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平常很容易过的时间在这种时候却像度秒如年一般,张鹤觉得自己等了很久了,时间才过去十分钟而已,而门被打开,含着笑的陈赟走了出来,看到张鹤,对他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来。

    张鹤回到了休息室,池渊还在看文件,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看起来就像是那个男人没有来过的样子。张鹤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

    自己现在并没有资格探听池先生的任何事情。

    张鹤在心里这样告诫着自己,他们好不容易才缓和了关系,自己不能再越过池先生限定的界限,上次还只是两个星期的惩罚,如若再来一次……他心里害怕的就是这件事,一年多的相处让张鹤知道池渊的性格,绝对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何况他们还没到那份上,虽然在性爱中池渊对他算得上是纵容,但在平常的生活中,对他却一向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他不敢去越界。

    下午的会谈几乎没有张鹤什么事,尽管他很努力的去听了,大部分也都听得懂,但两家公司已经是很成熟的合作对象,新的合作方案争论的也只是很小的一点,很快对方公司就妥协了,也把协议签订了。

    看到池渊跟陈赟握手的时候,张鹤即使知道这是例行的礼貌,心里却还是酸的要倒牙。两个人回到酒店里,池渊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一起下到大堂的时候陈赟就等在那里,看到池渊后眼睛一亮,嘴角含着愉悦的笑容,“菜已经点好了,就等你们过去了。”

    一起吃晚餐也是例行的事,张鹤虽然私心里希望池渊能拒绝,但很显然这样不符合规矩,而且池渊是这样理性的人,断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毁掉了一个合作的机会。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已经是不能全凭喜好做事了。

    张鹤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心里患得患失多了,不免要多想,而且他总感觉池渊对那个男人的态度很奇特,并不能算是完全的厌恶,就连冷漠,他都觉得像是故意装出来的一般。张鹤只希望这是自己想多了,但他并没有多少把握。

    席间交谈的还算融洽,不得不说陈赟是个很擅长公关的人,说出的话都能让人觉得舒舒服服的。张鹤不敢再碰白酒,啤酒却是被灌了几杯,他喝到一半去上了厕所,刚从隔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洗手池前站了一个人。

    张鹤摸不准陈赟是不是奔着自己来的,他还是慢慢的走了过去,先打了招呼,“陈先生。”

    陈赟从镜子里给了他一个笑脸,继续慢条斯理的洗着手,“张先生,我听说以前阿渊来这边出差都是带秘书来的,怎么这次带助理来了?”

    他的开门见山让张鹤有些意外,但他并不怵,“秘书小姐刚好生病了,所以换了我来。”

    “噢。”陈赟笑了笑,关掉了水龙头,从口袋里扯出手绢来慢慢的擦手上的水渍,“我还以为是阿渊特意安排的,以为他短短两个晚上都耐不住寂寞呢。”

    张鹤眉头一拧,眼神不免有些凶狠,“陈先生什么意思?”

    陈赟笑眯眯的看着他,“你们应该是炮友吧?”

    张鹤被拆穿了这层关系,眉头拧着,有些不悦的看着他。陈赟闲散的笑道:“阿渊就是这样,欲望重,身边从来离不开男人。我跟他谈恋爱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外表看起来清纯正经,内里sao到不行,只要是有利益就能上手,就算是秃头的客户也不放过,不过他找你,大约是看中了你年轻?”

    张鹤听到他轻佻的语气,气的拳头都攥紧了,“你别胡说了!池先生不是这样的人。”

    陈赟笑了起来,“你可别打人啊,这样会造成纠纷的,我可不愿意这样。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罢了,张先生,你年纪还轻,玩不过他的,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很老实的人,跟人上床都是奔着谈恋爱结婚的那种去的吧?阿渊不适合你,他适合我这种人,我们之前在一起就挺开心的。”

    张鹤呼吸急促,努力想要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但这一字一字的钻入耳朵中的言语仿佛在蹂躏着他的心脏一般,让他难受无比。他努力保持着冷静,盯着面前的男人,咬牙道:“你只是嫉妒罢了。”

    “是吗?”陈赟笑的无比愉悦,“那就简单的透漏一点东西给你好了,我今天晚上约了阿渊,旧情人凑在一起会做什么你大概也清楚,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他看着张鹤深深皱起的眉头,压低了声音,“我再劝你一句,趁早离开他,别让自己陷得太深,你不是他的对手。我跟他断断续续在一起十多年了,中间他身边出现过很多跟你一样的人,付出了真心,但下场都不太好。”

    张鹤在厕所里冷静了一会儿才回到饭桌上,池渊只往他的脸上看了一眼,目光就移开了。张鹤心情不太好,剩下的半程几乎都是僵笑着,好不容易结束了晚餐,他的心却绷紧了。

    回到了酒店里面,张鹤无数次的想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还有那些埋藏在心底也许早就透露出来的爱恋,可是看到池渊的脸,他又却步了。

    公司里的流言,自己的观察,还有池渊应该早就看出来他的心思却装作不知道的那些细节,都让张鹤绝望又迟疑。他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期盼着池渊今天晚上哪里都不要去,但看到他出来的时候穿着一套新的外出的衣服的时候,一颗心就沉到了谷底。张鹤努力控制住表情,眼神落在他的脸上,声音都有些沙哑,“这么晚了,池先生要出去吗?”

    池渊神色平静,“嗯,去见一个人,可能晚点回来,你先休息吧。为了不吵到你,我回来会睡另外一个房间。”这个酒店他们总共开了三个房间,另外两个是公司准备的标配,还有一间就是这个。

    张鹤听到他的话,满口都是苦涩,到底没忍住的问道:“是去见陈先生吗?”

    池渊看了他一眼,静了几秒钟后“嗯”了一声,又道:“你好好休息。”

    屋子里像是骤然间空了下来,但是池渊身上的味道又无处不在,张鹤喝多了一点酒,头有点晕,又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他在落地窗前坐了下来,痛苦的看着面前的“银河”,想着昨天晚上两个人还在这里激情的欢爱,现在上司却去会了另外一个男人……

    他们会做什么呢?应该不意外吧?会zuoai吗?

    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会被压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下,那美好的唇舌也被另外一个男人吸吮着,甚至他顺从的张开双腿任别人进入,张鹤就嫉妒到牙根都有些发酸,那一瞬间又唾弃自己的弱小与怯懦。

    张鹤坐在了酒店的大堂里,从池渊离开后的半个小时开始,一直坐在那,时不时的抬起头看看门口,又看看手表。时针一格一格的转过,等他等到重新看到池渊的身体的时候,已经离池渊离开后过了三个多小时。

    池渊无论走在哪里都很惹眼,漂亮的衣装,精致的眉眼,微卷的头发,让人看着总忍不住多看几眼,走在街上回头率也非常的高。他脸色还是平静,嘴唇抿着,水红一般的颜色,显得很是勾人。

    张鹤站起身来,池渊大约也没想到他在这里,脸上先是露出一点点的惊慌,很快转变成了意外,好奇的道:“你怎么在这里?”

    “唔,睡不着就下来走走。”张鹤的谎撒的并不高明,不过他也不在意会不会被拆穿。如坐针毡的三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已经决定了要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明明白白的,即使是得到否定的答案他也不在意,只要把自己心底的爱意说出来就好。如果池先生不再要他,那他会恳求,会死缠烂打,会尽自己一切的真心。

    张鹤是这样想的,浑身肌rou也都因为紧张而紧绷了起来,他往池渊靠近了几步,几乎是站在了他的面前,敏感的鼻子突然闻到了一股味道,让他的思绪有刹那间的断隔,却还下意识的道:“池先生……”

    池渊看着他,浓密的眼睫毛很翘,眼睛也很大,整个人的气质非常的好,“什么事?”

    他一开口,那股味道便更浓烈的往张鹤的鼻腔里入侵,让他整个人晃了晃神。他盯着池渊,像是不敢确信一般,突然低下头往池渊的嘴唇上贴去。

    这里是大堂,虽然因为时候不早来往的人少,但也不是没有,在这里亲吻简直显得无比的大胆。池渊的头往后退了退,张鹤却大胆的扣住他的后脑勺,舌头往他的口腔里舔舐了一圈,愈发确认那股烟草的味道。

    每次在做完爱后才会抽烟的习惯。

    张鹤的心跳在那一瞬间简直像是漏了一拍,思绪也僵硬住了,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像是要被磨灭了,痛苦和难受袭击着他的身体。他慢慢的从池渊的口腔里抽离出僵住的舌头,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浅浅的笑容来,“没什么,池先生……”他垂了眼眸,双手自然的往身边两侧垂放,原本想用力握住的东西都松开了,“只是想亲亲您罢了。”

    池渊脸色却有些泛红,语气有点羞恼,“以后别在外面做这种事。”

    张鹤弯了下嘴角,“我知道了。”

    “那就上去吧,明天还要赶飞机。”池渊抬起脚步往电梯那边走,从后面看他的身材也趋近于完美,张鹤只是看着他一个背影,眼神里就流露出痴迷来。

    玩玩吗?他可能真的要玩不起了。

    张鹤摸了摸有些闷痛的心脏。

    因为他太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