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香

    蒋焕，这个男人虽然看上去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可沈屹之不应该忘记，他能在短时间内迅速走红到今天这个地步，没有两把刷子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虽然没有见过他本人，但我听说，他这个人本身是有两把刷子的，和业内其他小鲜rou不太一样。”沈屹之又想起了祝思琴对他说过的话。

    “不对啊。”然而沈屹之很快又反应过来，问道，“既然我推开你之后，你已经知道我不认识你了，那你还给我留手机号干什么？假号码？”

    “是真的。”蒋焕又嬉皮笑脸了起来。

    沈屹之瞪着他，“为什么？”

    蒋焕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突然伸出一只手臂，在原本就很狭小的空间里把沈屹之圈在了自己的怀里，低声说道：“我要是说，是因为我看上你了呢？”

    一时间，气氛突然又重新变得暧昧起来，两人间的距离太近，蒋焕每说一句话，就有热气喷洒到沈屹之的皮肤上。

    沈屹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他就算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反倒会增加两个人间的肢体接触。

    “你给我滚开！”沈屹之咬着牙低声说道，“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滚开我就叫人了！”

    蒋焕一听乐了起来，坦坦荡荡，“行啊，那你叫呗。你叫完以后第二天所有的娱乐头条都是咱俩在女厕所隔间里亲热的照片。反正我不怕，要死一块死啊？”

    沈屹之现在羞愤交加，整张脸都是通红的，可他又拿现在的状况毫无办法，看上去真真像是被强迫的良家妇女一般，勾起了蒋焕心里那股施虐欲的野火。

    “沈屹之。”蒋焕的嗓子哑了些，他趁对方没办法反抗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住了沈屹之的下巴，望进他那双深邃而倔强的双眼里，“我是认真的。你看你，这么一个大美人，出落得像天仙下凡一样。你早就该值得星途璀璨的未来，值得众星捧月的生活，你要是跟着我，我能把你捧到天上去，红透大半边天。”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又响起了一个女声，那女声一边接近，一边扯着嗓门大喊。

    “哎哎哎，里面的两位姑娘，不好意思了啊！刚刚接到通知，女厕有漏电现象，一会会来人维修，不好意思啊两位姑娘先出来一下吧！”

    “是琴姐！”沈屹之惊喜道。

    “什么人？”蒋焕问。

    “我的经纪人！”

    祝思琴把站在洗手台前的两个小艺人赶走之后，又挨个敲了敲隔间的门，确定里面没有别人之后，开始气急败坏道：“行了，沈屹之，你赶紧给老娘滚出来！”

    说实话，面对这样的情况，“滚出来”这件事还真的是十分的尴尬。

    然而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沈屹之只好打开了隔间的门锁，和蒋焕两个人一起走了出来。

    祝思琴的身后还跟着个名叫陆小雨的小尾巴，两个人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

    “我日，沈屹之你在搞什么py？”祝思琴不可思议地伸手指着他身后的蒋焕，“你……你们，你跟他……”

    沈屹之硬着头皮试图解释，“不是，琴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俩是……”

    “行了，不用解释了。”祝思琴做出了一副痛定思痛的表情，沉重地拍了沈屹之的肩膀一下，“jiejie知道了，jiejie会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

    沈屹之：“……”

    蒋焕一个人兀自在边上哈哈哈哈地笑个不停，完全不管陆小雨迷茫的眼神和沈屹之向他飞去的眼刀。蒋焕活脱脱站在边上笑了半分钟，这才缓过劲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跟祝思琴解释事情的始末。

    “厕所上的挂牌被人调换了？”祝思琴吃惊道，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还有这种事？”

    “你家小屹看来是得罪了什么人，被这种低劣手段阴了一把，差点把我也给阴进去了。”蒋焕又恢复了那副气定神闲玩世不恭的样子，这是他对待媒体和娱记的常态，“假如我真的因为这件事闹出个什么丑闻来，不知道贵工作室是不是应该给点合适的补偿呢？”

    这孙子居然还好意思开口要补偿？祝思琴虽然心里把这位公子哥从头到脚的骂了个遍，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您刚才也说了，这件事是有别人陷害我们，并不是我们的责任。而且刚刚也是因为陆小雨通知了我，我及时赶到，你们俩才没有真的被拍下什么不好的东西。这种情况下，您再跟我们要补偿，不太合适吧蒋先生。”

    蒋焕微微一笑，“哎，祝女士，我看你是误会了，我说的补偿不是金钱方面的，咱们好歹也都是搞艺术的，哪儿能那么俗呢对不对。”

    祝思琴一愣，“那是什么？”

    蒋焕把双手插到西裤口袋里，用下巴点了点沈屹之的方向，笑嘻嘻地说道：“问问你们家小屹，我刚才问他的事情，能不能答应。”

    沈屹之还在盯着地板发愣，突然被点到名字，半晌才反应过来蒋焕说的是什么，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吐出几个字，“蒋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虽然对这个回复并不意外，但蒋焕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长叹了一声。不愧是高岭之花，想摘得下来，哪有那么容易。可片刻之后，沈屹之又开口了。

    “我很感谢你对我外貌的赞许，虽然我本人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天仙下凡’那么好看。可我对自己的定义始终是一个演员，而不是明星，作为一个演员，会不会演戏比长得好不好看要更重要，而我希望我未来的搭档，更看重的是我的演技，而非容貌。”沈屹之缓缓地说道，“同样的，我也会更看重搭档演戏的实力，而非他的名气大小、粉丝多少。这一点，你能明白吗，蒋先生？”

    蒋焕愣了一下，花了好几秒钟才明白过来沈屹之这段话的意思，喜悦之情从尾椎骨直升到了头顶，“你、你的意思是？”

    沈屹之笑了笑，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弯了弯：“帮我问一问贾导演，‘妖约’什么时候开机，我会安排我的助理把我的行程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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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沈屹之，你的小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啊？”祝思琴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向自家艺人。

    沈屹之坐在祝思琴对面，两个人此时正在一家日料店里吃着午饭。沈屹之夹了一片刺身放进嘴里，用十分无辜的眼神眨了眨眼睛，“什么啊？”

    “你还问什么！”要不是顾忌公共场合，祝思琴一筷子就敲他头顶上去了，“之前我辛辛苦苦谈了那么久，打电话给你报喜被你一口回绝了。现在那个蒋焕给你施了什么迷魂术，你居然又一口答应下来了？你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还有，那个贾甄诚突然让你上台，明摆了是想羞辱你，结果你倒好，反倒又一口答应下片约了，你是受虐狂不成？”

    “因为很有趣啊。”沈屹之吞下那片刺身说道。

    “哈？受虐狂有趣？”

    “蒋焕这个人，有趣得很。”沈屹之想到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他跟现在当红的其他明星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跟他一起搭戏，说不定会很有趣。”

    祝思琴长叹了一口气，“你啊，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眼？昨天要不是陆小雨偷偷跟着你们看到厕所挂牌被人换了，你们俩指不定就真的被拍到大丑闻了！”

    说到这里，沈屹之才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厕所事件，问道：“到底是谁干的，找到了吗？”

    “换挂牌的人是宴会大厅的保安，被买通了。买通他的人，我也让人查到了，你熟悉得很。”祝思琴双手交叉，下巴抵在上面，“李潇。”

    沈屹之没觉得很意外，倒不如说这个结果实在过于意料之中，反倒让人觉得无趣。

    “她这么做，有意思吗？”沈屹之低声说道。

    沈屹之突然间想到她的金主是蒋焕，心里涌起了一阵不舒服的感觉。

    也不知道祝思琴是不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开口道：“我特意找蒋焕问过了，结果你知道他问我什么吗？他问我‘李潇是谁？’”

    沈屹之怔了一下看向祝思琴。

    “也就是说，李潇说自己是蒋焕的人，压根就是在满嘴跑火车，蒋焕根本就不记得有她这么一号人。”祝思琴轻哼了一声，“娱乐圈底层有的是李潇这样的小角色，没什么本事，靠潜规则入行，嫉妒心还重得不得了。我估计，昨天晚上你突然上台捐款，激发了这姑娘的嫉妒心，就想了这么恶劣的一出手段来报复你。”

    沈屹之索然无味地说道：“又不是我自己想上台捐款的。”

    “是啊，还一捐就是一百二十万。”祝思琴酸溜溜地说道，“你是不是当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我问你，你哪一分钱不是太阳底下暴晒、大风大雨里挨淋才拿到的？说捐出去就捐出去，你可真是有够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