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说,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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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你无用,再者若要骗你,我也不会用这般低劣的谎言。”他一本正经的说着,心底发慌面上却不露分毫,从容自若的模样,“倘若你不信,尽管请大夫来,验明真假。” 宿欢瞥过去,而后便唤了宿家客卿来。 那是个年过而立的男子,出身杏林世家,虽称不上圣手却也医术了得,哪怕比之温家人也不差什么的。 抬指切脉,那客卿的面色却愈发严肃,继而逐渐古怪起来,看着林似锦的目光都添了不少难言之意。 “如何?” 听见宿欢问了,他方才挪开手,又定定的看着林似锦,捋须道,“初探不得,若非见郎君行动自如,某还以为诈尸了。” 林似锦,“……” “随后某重手按之至骨,方才切到脉象,却仍是丝微欲绝。”顿了一下,那客卿问他道,“不知郎君可有旧疾?如今身体可有哪处不适否?” “……您看呢?我对往事记不大清了。”林似锦看着宿欢将指腹压在自个儿的手腕上,便任由她探脉,被鸦睫遮住的乌眸里却是晦涩极了,“现在也没什么不适的,就伤口有些疼,然后头晕体乏,没了。” 客卿直呼怪事,起身将手覆在他的后脑上,按压着xue位问,“可觉疼痛?” “……不疼。” “这儿呢?” “也不疼。” 几度摸索,终了按压到接近后颈处的某个xue位,林似锦方才轻嘶一声,“疼了。” 不止疼,还头晕愈甚,脑仁作痛、难受作呕,惹得他顿时便紧锁了眉心。 宿欢探首去看,正是自个儿当初猛然一个手刀砸下去的那处,顿时默然。 “嗬,淤了一片。”偏那客卿还啧了声,问他,“怎么伤着的?” “……不记得了。”林似锦这么答着,却清楚那儿下手有多狠。如若不然,原身也不会就这么去了,让他附身其上。 轻咳几下,宿欢问那客卿,“他真伤着脑子了?” 被答,“活着都是命大。” 宿欢,“……” 挥手让他离开后,宿欢蹙眉去瞧林似锦,“还记得甚?” “……名字。” “没了?” “……没了。” “家住何方、父母谁人都记不得?” “……”他低眸抿唇,“嗯。” “那倒省事了。”宿欢倏地笑,看见林似锦愕然看来的眼眸也只是顺着他那瘦弱的腕间上划到胸膛,透过单薄的衣裳抵着那温软的皮囊,低低笑着,“林郎君,宁肯错杀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可他毫不动容,甚于还敛了先前惊愕的神色,秀雅的眉目间分毫未见惧意,清润的乌眸微弯,笃定的道,“你不会杀我。” 宿欢眉梢轻挑,“哦?” “这里。”他打听了宿欢的性子,此刻也毫不迟疑的以色惑人,抬指便轻轻点在宿欢眼睑下,唇角弧度清浅,乌眸里也含着笑,仿如濯濯三月春柳似的柔和轻暖,让那清清疏疏的气度也添了些许温软。他音色清澈,此刻低低缓缓的说着话时好似和风细雨拂面而来,好听更甚,“里面没有杀意,也没有不喜。”